第69章 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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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龟公到底真有意思，这姑娘好不好我们一试便知道，哪里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只要她能讨的爷们儿几个的欢心，大把银子的爷们根本不在乎。”立刻就有公子在下面调笑道，引得周围笑声四起。
穆迁尘耳力极好，立刻就听见了“明慧”这两个字，心中立刻一动，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他找的方向确实不错，楚莲湘确实已经在这乐坊之中，身陷囹圄，只不过他现在不能直接将人带走罢了。
而那龟公说了一声是，周围的声音立刻静了下去。众人便知道，是所谓的“头牌”要登场了。
一声罄响，丝竹声突然拔高，到从未听过的悠扬妩媚前奏撞入耳中，穆迁尘愣了愣，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幕布的正中央。
那其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道纤瘦清丽的倩影，仅仅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剪影，便立刻引得众人的满堂喝彩。
是楚莲湘。
穆迁尘心中大定，紧接着那道影子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中抱着一个象牙琵琶一袭鲜红的流仙抹胸裙，衬得肌肤如玉，眼若寒星。
一张若隐若现的面纱将她的朱唇衬的鲜红欲滴，那双剪水似的眸子四顾，现场立刻收声，于是四下仙乐飞扬。
楚莲湘唱的是现代的歌曲《牵丝戏》。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烛泪”
“演离合悲喜为谁…”
柔美慵懒的曲调加上婉转勾人的戏腔，让在场的众人如痴如醉。
她抱着那只琵琶，举手投足之中加入了爵士的元素。
那样大胆的动作和歌喉，瞬间让全场的眼神炙热起来。
楚莲湘站在台子中央，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赤裸裸的视线，整个人变得不自在起来，他从未试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也从未试过在这那么多不怀好意的眼神之下展示自己的另一面。
她现在的眼睛不住的往四外看着，搜寻着记忆中那道熟悉的影子。
楚莲湘的直觉告诉自己，穆迁尘一定在这其中，可是她却找不到他的影子。
一种莫名的失落袭来，楚莲湘有些摇摇欲坠，索性，这场演出很快就结束。
一曲终了，那老鸨很快就迎了上来，抓着她的手笑的得意，仿佛在看一颗摇金树。
“我说诸位公子，我们明慧姑娘的实力，大伙也都看清楚了。”
“本来我们名位姑娘做的是卖艺不卖身，可听说我们东山国人士风流豪情，一时也便动了跟公子花前月下的心思，不知今晚有哪位公子这么幸运，能和我们明慧姑娘一同赏月作诗啊……”
那老鸨说的挑逗，楚莲湘强颜欢笑，却始终没法挣脱那老鸨铁钳一般的双手。
“妈妈说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把价抬上来，也让这小美人知道，我们东山国的公子，有的是柔情蜜意。”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立刻就引得众人纷纷附和，现场的气氛再次达到了顶峰。
那老鸨倒也毫不含糊，伸手道：“想要得到我们明慧姑娘五千两起步。”
这如同狮子大开口一般要到的价格，并没有让人望而生畏。
“六千两！”
“八千…”
叫价之声不绝于耳，楚莲湘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另一头，穆迁尘站在高台之上，他视线耳力是极好的，楚莲湘的节目，他一点儿不落的全看在了眼里。
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攫住，穆迁尘头一次有了这样不能呼吸的感觉。
跟他几丈远的女子同往日里随性的打扮不一样，此时此刻的楚莲湘仿佛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摄人心魄，美到了极点，那样毫不掩饰的展示自己，那样随心随性，穆迁尘捂住了胸口的位置，那里陌生的悸动让他有些茫然，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将楚莲湘就出来。
从怀中伸手掏出一个白玉面罩，穆迁尘将它戴在了自己脸上，缓缓走下楼，那样雍容不凡的气度即便是在场的公子也不由得让了一条路出来。
“一万八千两。”此时此刻，现场的叫价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呲着黄牙，叫出了最高的价格，两个人面面相觑，却始终没有人继续将价格加上去。
“两万两。”
一到如同碎玉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穆迁尘长身玉立，缓缓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虽然蒙着脸，楚莲湘却依旧眼前一亮。
连日来的相处，楚莲湘已经很快可以判断出面前的人便是穆迁尘，面具下的眼神深邃，一瞬不瞬的望向自己的方向，楚莲湘心中微动，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了。
“哟，这位公子出两万两银子啊，各位还有没有比他更高的？”那老鸨喜不自胜，环顾一圈，用眼神示意众人继续竞拍。
大堂中的公子退却了，他们还没有到用两万两银子买一个乐师的地步。
“三万两！”就在老鸨快要宣布结果的时候，不知从哪个阁楼之中突然传出一到暗沉的声音，楚莲湘穆迁尘俱是一僵。
穆迁尘眼神幽暗，眸子直勾勾的看向三楼的隔间，那里面人影攒动却只出来了一个衣着不凡的小童。
“我家主子说了出三万两银子买明慧姑娘的一晚上。”那小童神色倨傲，从腰间掏出一块青色的令牌自楼上扔下来，那老鸨叫人接了，目光在触及到令牌上面的文字时，脸色一变。
“各位公子，有人比你出的价更高，恐怕今天你是不能跟明慧姑娘在一起了。”老鸨很快恢复了神色，抓着楚莲湘的手，将人迅速塞到了身后，。
楚莲湘被人捂住嘴巴，只能用眼神示意穆迁尘，后者微微冲她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夺人之美。”穆迁尘笑道，月朗风清，十分干脆的转身，“不个乐师而已，妈妈犯不着费心费力。”
说罢，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重新回到自己的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