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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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河的反应，有点出乎青衣家奴的意料，他还没开口，人群中有人立刻发起了助攻。
“我有证据，公主殿下，我有证据。”
一个身材矮小的蓝衣小倌冲了出来，他一路小跑着，直接捡起地上的香薰，然后对着昭容公主的马车磕头。
“小的家祖传的配料师的手艺，最擅长熏香，小的知道如何能减少成本，还能做出和原物一模一样的东西，也就是以次充好。”
并非是昭容公主故意找事，而是她真的闻出来这次的香薰不正常。
往常昭容点了香薰都是为了熏衣服，穿在身上去了花园，还能吸引来蝴蝶。
可这几日，但凡是被香薰熏过的衣服，一拿出来就是刺鼻的味道儿，根本就没法用鼻子闻。
可单看瓶子，还有香薰的外形，根本就和之前没有区别。
于是昭容认定，肯定是四季馆以次充好，就和外面传闻里的一样。
这才来兴师问罪的。
青衣家奴有了小倌的保证，立刻附和：“好，你们欺负我们不懂香料，如今有了正宗的配料师，肯定能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小倌有了靠山，青衣家奴有了证据，两人一拍即合。
随后小倌就把香薰瓶子里的香薰蜡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小倌当着众人的面，把香薰蜡烛慢慢掰开，里面是紫黑紫黑的颜色，还散发着恶臭。
众人立刻发出一片嘘声，而这正是小倌想要的效果。
小倌得意洋洋的对众人宣布。
“这就是四季馆以次充好的铁证！”
青衣家奴也立刻质问秦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赶快赔钱！”
秦河挑眉，看着他笑。
大堂内柳千秋缓缓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捏着自家的香薰。
“说得好，难怪这些日子有人冒充四季馆，我们却抓不到元凶，原来就是你做的孽。”
随着柳千秋出来，几个杂役迅速控制了小倌。
正当众人惊愕，以为秦家要仗势欺人的时候，柳千秋开始解释：“这是四季馆的瓶子，对着阳光看，可以看得到瓶身上有嫦娥奔月的图画！”
这就是四季馆的防伪标志。
在最开始的时候，楚莲湘就想过会有今天的出现，于是早早的就在瓷瓶上加了这么一道工序。
这也是四季馆的香薰如此之贵的原因，连着青花瓷上的特殊工艺也算了进去，难免不增加成本，而这些最后只能是算到顾客头上。
柳千秋又拿起小倌手里的青花瓷瓶，让众人验看。
这个上面的确是没有嫦娥奔月图画的。
柳千秋转了一圈，最后把两个瓶子送到了昭容公主手里。
即便隔着一道纱幔，只要是有阳光，就可以看得到两个瓷瓶外部上的差异，四季馆的瓷瓶上有浅浅的光晕，嫦娥奔月的图画更像是月影。
而另外一个瓷瓶，明显是轻了很多，色泽光滑得多，但少了一圈光晕。
柳千秋看昭容公主放下瓷瓶，继续开口：“如今黑市上有很多仿制品，我们虽然告知了官府，可仿制品比我们的价格便宜很多，屡禁不止。”
柳千秋点到为止，她一直牢记楚莲湘的话。
言多必失。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想必昭容公主很清楚，是她的家奴蒙骗了她。
因着仿制品便宜，家奴可以从中抽利。
现在事情败露，青衣家奴找了人，故意冤枉秦家，好让两家起冲突，外人看笑话。
如果不出楚莲湘意料的话，昭容公主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活活打死青衣家奴。
但这个火气，只能由昭容公主来发，别人都不行。
柳千秋后退一步，秦河上前，两人肩并肩对着昭容的马车轻轻行礼。
“多谢昭容公主，若是没有公主，这假冒之人不会这么容易被抓到，我回去告诉母亲，一定登门道谢！”
秦河缓缓开口，毕竟楚莲湘交代了，要给昭容留足面子，那么他们就把捉住黑市贩子的功，扣在昭容公主身上。
在外人看来，就是昭容公主和秦家合作，一起把黑市假冒贩子给抓住了。
这是皇家的和谐。
马车里的昭容郡主不是不懂，她立刻接话：“何必客气，本就是一家人。”
昭容说完，又对着身边的婢女发话：“以后咱们的香薰，直接让秦大人送上门，任何人不得置喙！”
婢女连忙应下。
这也是昭容给秦家的面子，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以后秦家直接供货上门，昭容府不会再有假冒之事。
无形之中，整个京城的贵妇人也会知道，昭容公主是四季馆最忠实的客人。
皇家的里子和面子都有了，昭容立刻就要走。
只是青衣家奴不似之前那么嚣张，他的小腿肚子不停的打颤，他还不知道回到公主府之后，他是不是可以和之前一样嚣张跋扈。
柳千秋和秦河押着小倌来到了内厅。
楚莲湘早就等候多时了，看到小倌别押进门，楚莲湘更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并不多言。
楚莲湘越是平静淡然，对面的蓝衣小倌便越是害怕。
还未等楚莲湘开口，小倌就猛然跪倒在地。
楚莲湘的恶名，早就是远近有名。
“夫人，我不是主犯，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是配料师，我现在就可以出去澄清！”
的确是要澄清，但不是在四季馆，四季馆的好名声必须要一如既往的延续下去。
“说，谁指使你的！”
秦河发出一声呵斥，小倌头埋得更低些，却是不敢吭声。
见小倌不开口，秦河继续呵斥。
“既然你不想在四季馆说，可以去官府说，哪里刑具多，审问你的犯人也多。”
小倌头埋的更低些，也不是他忠心护主，只是身家性命都在别人手里，委实没办法开口。
秦河冷笑一声，话里藏机：“你也真是个汉子，铁了心要进官府，我们也不能不成全了你。”
楚莲湘倒是不着急，她缓缓站起身，随意说了一个名字“莫老三”，然后整理了下衣裳。
“即便你不说，这些人也会怪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