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借口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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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堕非常随意地说:“就选小青吧,他吃得多,跑得快。”
他开口做了决定,小青便自觉留下,其他影卫迅速消失了。
我从没支使别人传过信,又向他请教:“那我是传口信还是写下来更好?”
“随你,口信安全些,就算小青被酷刑虐待致死,也绝不会泄密。”
“……”
我走到小青跟前,这个影卫面无表情。
要传的消息不是小事,我动了动嘴巴,用了内力传音:“小青,麻烦你跑一趟,去都城大将军府上找扬威夫人,就说……花期将至,里勾外连,狐月山危。”
小青听完看了沈堕一眼,得到同意后毫不犹豫地走了,一晃没了影,跑得确实是挺快。
沈堕催着我说:“事办完了,姑娘先上楼去吧。夜里冷,别再受寒。”
“让我上楼,你呢?”
“我去为你找些药来。”
“行,”我痛快答应,“那我回屋等你。”
说完,我也不多耽搁,轻功上楼。
……
沈堕有意支走我,我又不傻。他甚至没闲心思过多地敷衍我,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急于处理。我没必要在这关头给他使绊子。
但我也并没有听话回屋,而是直接上了房顶,借夜视用上内力偷偷盯着他的踪迹,等时候差不多了,我把他的披风随手一扔,又冲了下去。悄悄地跟着他,来到了他的桃花林。
林间一隅,一个白衣人正倒在地上。
沈堕连忙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飞快地离去。
那人……是沈朵朵?
等一下,我脑袋有点晕。
所以,沈堕和沈朵朵真的是两个人?不管是不是,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男男关系?没有的话干嘛横抱在怀里那么亲密?还有沈朵朵躺在这做什么?难道是顽疾复发了?沈堕竟然如此精准地把控着时间?怎么看都不像相处了短短两个月的一般主仆吧……
愣神的功夫,沈堕和沈朵朵都不见了,我把人给跟丢了。
我觉得我需要马上冷静一下。
头脑发晕,状态很差,用手背试了试,可能真发烧了,稍微动动脑子就像一团浆糊。
匆匆折返回沈堕的无名之楼坐了一会儿,半晌不见他回来,估计着沈朵朵的情况比较棘手。我在这等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酒馆去,再好好合计合计怎么回事。
实在不行,我只能再拿酒去贿赂十六公子,从他那打听点消息。对,还有之前那个沈芳芳,灌醉了,一并问问清楚!
……
潺潺溪流边。
沈堕确定身后无人跟来,这才把怀里的白衣男子放下。此人脸色已经发白,气息微弱,沈堕不惜再次动用内力,急忙为他解开穴道。
那人猛一睁开眼睛,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溅在他的白衣上格外刺眼。紧接着他一手撑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把血都吐干净了才好。
发丝从耳边垂落,抬头时那唇边的一抹鲜红,衬得容貌有些美艳。
沈堕已经起身,离他远了些,瞧他这模样不禁蹙眉:“赶紧把面具摘了,看你顶着我的脸这么虚真不顺眼。”
那人未言语,抬手撕下一张□□,露出了原本的样子。边利落地爬起来,边把面具随意地揣进怀里,又用手背胡乱擦掉嘴边的血,活蹦乱跳的,声音也变了:“公子,你这招不会不行吧,我看荆禾姑娘好像没信咱们。”
沈堕痛心疾首:“还好意思说?她问你问题的时候,你支吾什么?小白啊小白,亏我从一众闲人里选了你,可你简直胆怯如鼠,根本没学到本座半点气质。”
被斥责的小白也很委屈:“我!那,连姑娘手都没拉过呢,叫人家娘子,我多不好意思。再说,再说我也怕被打啊……连公子你都打不过她……”
沈堕平时跟影卫们关系还算融洽,尤其是这个小白,年纪比他小几岁,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说是主仆,更像朋友。白天里沈堕让他送东西也只是是胡说八道,没有真的让他去。
沈堕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赏花会只剩半月不足,既不能把她牵扯进来,也不能让我受伤,只能硬撑下去,拖一阵是一阵。”
“可下一步怎么办?若我再露面,怕是会被拆穿。”
“荆禾玲珑聪慧,不论我们怎么做她都会有所察觉,今天不过是暂时稳住她。虞家在连星阁盯了我这么久,差不多该动手了。这几天我先找个由头把她送走,赏花会之前定让她回都城去。以后沈朵朵这人也不必再出现了。”
“可是公子,沈朵朵说没就没,荆禾姑娘能罢休吗?”
“不罢休……大不了也是挨她一顿打,到时候赏花会已经结束,她想如何我都受着。”
小白一脸真诚地建议:“公子,其实我倒是觉得,要不,不如,如果你可以考虑直接去找荆禾姑娘跪地求饶,让她别打你呢?”
“……”
“兴许荆禾姑娘一时心软,马上就原谅你了,岂不是省了麻烦?不都说女人容易心软么。”
“谁说的?”沈堕回头,“你是不是又趁着执行任务上街去听话本了?”
“没有,没有!”小白摇了摇头,否认毫无说服力。
沈堕拧着眉头:“你还小,跟你说了那里面都是糊弄人的,什么男男女女,不健康。”
小白茫然:“我只听里面的人会拉手,如何吟诗喝酒,弹琴作画,没什么不健康的。公子你听的是正经话本吗?”
“……改天我找人去给你说门亲事吧,好让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
我离开连星阁之前从沈堕酒窖顺了几坛酒,给他留条:记云朵公子账上。
抱着酒坛回家,一进门脑袋更晕乎了,可能是因为我刚才轻功跑太快,风大,给吹得难受。
放下酒坛,后脑勺一阵痛,让栗子瞧见还以为我受了什么伤。
他扶着我回屋去,我的确是发烧了,倒是没有非常烫,但症状很严重,昏昏沉沉,呼吸都是灼热的气。喝了栗子熬的药之后,困意袭来。
临睡着,我拉住栗子的衣袖,有气无力地叫他:“栗子,栗子……”
栗子就坐在我床边,还没走呢:“有事说事,别跟留遗言似的。”
听听,我这种金刚不坏之躯都病倒了,还对我如此态度!果然就不应该对栗子这混蛋心慈手软。
于是我说:“沈堕让我辞掉你,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望你赶紧滚蛋。”
栗子:?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坠入了半梦半醒之界,还真就跟留遗言似的,没了下文。
隐隐约约,我听见栗子在旁边大骂我:“江荆禾你见色忘友!你吃里扒外!你神志不清!你发癫!你竟然赶我走!我不!你们要是在一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我死也不走!”
我真想爬起来给他一巴掌,谁要跟你一家三口。
……
这一病,竟让我躺了好几天才清醒。
发烧时好时坏,睡得痛苦又不得安宁。好不容易感觉身体轻松了些,睁开眼睛,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空气清新怡人,窗外正在淅淅沥沥下着雨。
窗边书桌上,有个高大的男人,正侧对着我站在那不知道写什么东西……不,看他的架势,好像在画画。
我醒来后气息有所变化,他自然敏感察觉,转头看向我:“你可算醒了。”
我眨眨眼睛。
醒是醒了,可是……沈堕怎么在这里?如果我没烧傻了,这是如意酒馆,是我的闺房没错。我是静荷啊!
一着急,我撑着床半坐起来,气若游丝,不必伪装也很虚弱:“公子你,你来我房里,不太好吧……”
说着,还默默地往上拉了拉被子。
他没戴面具,大大方方地端起桌边的碗朝我走来,在床边坐下,也不避嫌:“喝药吧。”
“喝,什么药?”
“你中毒了,不是普通风寒,应该是那天雨夜……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照顾好你。”
我就说吧!我一个练武之人,体质那么好,怎么可能淋个雨就随便倒下,原来是中毒了。不过他就这么把那天晚上的事给说开了,我还怎么往下演?
愣愣地接过碗,温度正好。
本就发干的嘴唇碰到浓稠的药,难以言说的味道扑面而至,差点没让我吐出来。
我倒不至于那么娇气,喝个药还是很痛快的,仰头直接灌下,苦涩入侵,就像要把我整个人都给浸成苦味。
沈堕及时拿走药碗,又拿来一个小巧的木盘,上面摆着几块小点心,看模样好像很甜,我嘴里已经没出息地流口水了,也是因为躺着一直没好好进食,肚子饿得很。
我正要动手拿来尝尝,他却突然躲了一下:“你都几天没洗手了。”
然后主动拿起一块,亲自喂到我嘴边。
我对静荷的最后坚持还在挣扎:“公子,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宜过分……过分亲近……”
他一听这话,不再勉强,收回手,把那块香甜糕点送进自己口中。给我馋得,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他吃得可真香,让我直泛委屈,我都这么饿这么可怜了,他还故意吃给我看!真不是个东西!
他又拿起来一块,举在空中,为我展示那糕点四四方方,端端正正,可爱玲珑的诱人模样。
“想吃吗?”他问我。
我吞了口唾沫,在思考把沈堕打残然后抢走糕点的宏伟计划。说起来,我以前可从没想过随便伤害别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沈堕就想揍他。
或许是我的眼神暴露了内心的野性,沈堕把那块点心又送进了自己口中。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着急吃,只是轻轻咬着,眸色沉沉望着我,好似挑衅,又好似别的什么。
我看不明白,也没来得及再多探寻,因为他突然俯身凑近,猝不及防地吻了过来。
柔软的唇瓣相触碰,点心的甜味也随之临近。现在正是大白天,不是黑夜,未曾醉酒,没有伪装,我和他都清醒得很呢!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任何细微的动作,哪怕是再轻柔的蹭,都让我心尖发颤。而他始终睁着眼睛,深沉又肆意地望着我,慢慢地,他牙关一松,用舌尖把那块点心推进了我嘴里。
香甜的味道涌入,把苦涩嚣张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