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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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说详细点吗？”玫兰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昨天我接了个杀‘情绪恶魔’的委托，那个恶魔的能力是根据自己情绪的变化来变化自己的力量，所以我想了一晚上......”惟依这时停住了嘴。
“怎么了？你想一晚上想到了什么？”窗内窗外的两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没什么，跟我走就行了。”
“等等，那个香水的效果应该已经到时限了。”玫兰赶忙出来拦截。
“什么香水？”现在轮到惟依感到疑惑了。
“可以掩盖我灵体特性的香水。”蝶恋解释道。
“你还用这种东西的？”惟依仿佛发现了宝藏。
“这可是我的商业机密，不过制取这种香水难度很大，我也只弄了几瓶。”
“难怪我闻着今天蝶恋的味道不对劲，这么好闻。”
蝶恋一下子又涨红了脸。
“不过不用那种东西。”惟依还是执意直接拉着蝶恋出去。
玫兰只好无奈地说：“那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还有不要惹麻烦。“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说完，他们就出去了。
“我们继续跟上去，看看惟依口中灵体的秘密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两人刚转移阵地，就发现惟依和蝶恋不见了。
“这——这跑得也太快了吧。”翼感慨道。
“赶紧起飞，应该还能找到！”
“唉，”翼一脸不情愿，带也只好照做，“你也不知道你有多重吗，安歌，拉着你我好累啊。”
“少说废话。”
但其实，安歌心里也在思考：“我真有那么重？”
主要是惟依嫌蝶恋走得慢，所以一出门惟依就抱起了蝶恋狂奔。
这种飞一般的感觉，蝶恋也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就这样一路狂奔，两人避开人群来到了一处偏远的郊外空地，这里紧挨着一条静静的河流，而空地的中央正摆着一把被固定在地上的椅子。
“呼——呼。”惟依放下了蝶恋，居然喘起了气。
“原来你也会累呀，”蝶恋帮忙擦了擦惟依额头上的汗，“那有个椅子，坐上去休息休息吧。”
“不，那个椅子是留给你的。”惟依拉着蝶恋走到椅子那里，“我还特意把椅子固定的好好的。”
“你准备的？”蝶恋感到十分费解，“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你先坐着。”
蝶恋也不好推辞，也就先坐下了。
河流缓缓流淌的声音，微风拂过空地周围青草的声音，从天空中如羽毛渐渐飘下的鸟鸣声，合奏成了一曲和谐的乐章。
夕阳将落的层层倒影映衬在河面上，周遭的一切也被染上了夕阳的颜色，一片橘红色的天堂。
“好美啊，”蝶恋无比感慨，“你是带我在这里看风景的吗？”
“嗯。”
不知不觉，蝶恋的脸上也被染上了色：“谢谢，我挺喜欢呆在这里的。”
就这样，两人就这样享受了半个小时，什么都没做。
随后的跟踪二人组也终于找到了这里。
“他们在干嘛？”因为那里惟依所处的地方是空地，所以安歌只好在远处拿着望远镜看着，听不到他们的话。
“呼——呼，你问我？让我喘口气行不？”翼真是一脸委屈。
“我们得再靠近点，这里听不到他们的话。”安歌刚想动身，
就被翼按住了。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呃，我这不是为了要获得更多情报嘛。”
“放心吧，我们今天获得情报已经够多了，可以交差了，就在这里看着就行。”
主要还是翼是真的不想动了。
“好吧，”安歌把望远镜拿的更近了，“那我得看的更仔细了。”
这时，蝶恋开了口：“够了吧，已经快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再等会儿。”惟依却一脸淡定。
“你就不怕有恶魔被我吸引过来？”
“我怕那个干嘛，我还期待有恶魔来呢。”
“为什么？”蝶恋歪起了脑袋傻傻地问。
“我问你，如果我这时把你抛弃在这儿，你会情绪失控吗？”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惟依，”蝶恋察觉到了惟依的不对劲，露出害怕的神情，“别开玩笑啊。”
“嗯，我觉得你应该会的。”
然后，惟依从自己刚换的双肩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绳子与眼罩。
“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
说完，蝶恋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惟依用绳子牢牢地捆了起来，绑在了这个椅子上，动弹不得，然后还被戴上了眼罩。
“你在想什么啊！惟依！快放开我啊！”
“我说过了呀，我要把你抛弃在这儿，”弄完这些后，惟依拍了拍手，就说，“我先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不要啊！惟依！不要！求求你了！我不想再孤单一个人了......”可蝶恋再也听不到惟依的声音了，“不要离开我啊！我好害怕......”
空喊了好久，没有任何回应与声响，她始终搞不懂为什么惟依要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就是那个实验吗？
“这算是什么实验啊......”
无论如何挣扎，蝶恋都改变不了无法动弹的事实，就像无论心里怎么辩解，都改变不了——自己已经被抛弃的事实。
“难道惟依你从一开始也是认为我不该降生在这世界上吗？”蝶恋什么也看不见，炙热的眼泪已经沿着脸颊滑了下来，“可为什么还要在那个时候救我......只是为了好玩吗......”
“骗子。”
“怎么回事啊？”
安歌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情景——惟依傻傻地蹲在离蝶恋不远的地方，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
“干嘛把别人绑起来，然后就在一旁看着？”
“难道是想玩捆绑？”翼的脑洞大开，“然后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安歌按了按翼的脑袋，“这能过审吗？”
“哎呀，我只是提供个可能性嘛。”
突然，只见一群三级恶魔突然出现，有的从河里跳出来，有的从远方狂奔而来。
“他是故意的吗？”翼感到分为疑惑，“现在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排名第一的地下猎魔人在那里蹲着呢，准没事。”而在安歌的心里还期待着这个惟依的战斗身姿呢。
听到恶魔的叫声，蝶恋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它们来了！它们......”
可就在安歌和翼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恶魔都被干掉，只剩下脸上沾有恶魔鲜血的惟依，两人一下子傻了眼。
“成功了！”
那是——惟依的声音！他没有真的抛弃我！
紧接着，惟依解开了蝶恋身上捆着的绳子，拿开了眼罩。
“我成功......”
而蝶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惟依无比欢喜的脸上。
“你个大笨蛋！”蝶恋双眼通红，泪水还止不住地往下流，让人无比心疼，“大骗子！”
惟依还是不以为然：“我哪骗你了呀，我不是说了吗，做实验.....”
惟依的话又没说完，蝶恋就扑在了惟依怀里痛哭了起来。
“我真不知道如果你都抛弃我了，我还能做怎么办......”
“我怎么可能真的抛弃你呢，明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这么一说，蝶恋抱的更紧了：“谢谢你回来了。”
“这是什么新版撩妹方式吗？”翼不禁吐槽道。
“不对，”看到惟依高兴的样子，安歌一通思考，终于发现了关键，“我知道惟依在想什么了——原来是他不知道这个特殊灵体吸引恶魔的方式啊。”
在回去的路上，蝶恋死死牵住惟依的手，生怕他再抛弃自己。
“现在可以说说实验到底是什么吗？”
“你难道自己都没注意到吗，你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在吸引这些恶魔。”
蝶恋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好像在小安家以及在第二个孤儿院的很长时间里，的确没有任何恶魔被吸引过来。
“这我是有发现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吸引它们。”
“因为你的情绪，”惟依笑着说，“当你情绪奔溃的时候，就会散发出那种气味让它们闻到。”
“情绪奔溃......”联系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蝶恋茅塞顿开，“的确！每次恶魔出现前，我的情绪都是奔溃。”
“所以我做了个实验来验证了一下。”
这时，蝶恋戳了戳惟依的腰，“可我都差点被吓死了耶。”
“所以我总结一下，实验结果——你情绪好的时候不会有恶魔来，当你情绪不好的时候，恶魔就会来。”
“就一次实验你就敢肯定了呀。”
“怎么？你还想多做几组呀？”
“不不不！”蝶恋连忙摆头，“其实我自己对你这结论还是有所认同的。”
“不过，你情绪坏到什么程度恶魔会来呢？仅仅是奔溃的时候吗？这个我还蛮想知道呢。”
“不要了吧，”蝶恋这时露出了自信的表情，“只要知道我情绪好的时候恶魔不会来就行了呀。”
“为什么？”
“因为，只要我一直保持好的情绪，不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吗？”
“你能做到吗？”惟依表示怀疑。
“嗯，做得到。”
可这份自信也是蝶恋强加出来的，但她知道自己就算做不到也要做到，为了不让更多人因自己而死，自己必须随时保持情绪良好！这也算是迈开了终结灵体命运的第一步！
“对了，你一直很在意我的事，但其实我也一直挺在意你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呢？”蝶恋好奇地问。
“我的事？”惟依无奈地摸了摸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啊？为什么呀？”
“我只知道我是在去年醒来的，醒来时在一个垃圾场，而体内就已经奇宿有这个恶魔了，它跟我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是它复活了我，并且作为条件，它把我之前所有的记忆都剥夺了，”惟依接着说，“之后有一个大叔带着我成了地下猎魔人，他死了之后，把房子和自己的称号‘苍之恶魔’都留给了我，对了，还有这把刀。”
说着，惟依拿出了那把正规猎魔人的特制刀。
“不过，奇宿在我身上的恶魔倒是很听我的话，虽然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恶魔，来自哪里等等，太多谜团了，我也懒得去想，不如多花时间打游戏。“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挺想知道我的过去的。”
说到这里，惟依对着体内的恶魔大喊：“喂，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滚！”
“看吧，就这态度。”
不知怎的，蝶恋和惟依相视而笑了起来。
“但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找回你过去的记忆的，”蝶恋伸出了手，“我们一起努力吧。”
看着蝶恋伸出的手，惟依也不好意思地拉住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很久以前也和哪个女孩经常拉手？
“对了，最后我还能提一个问题吗？”
“你说。”
“当时在仓库，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本能地觉得应该救你。”
而要问体内的恶魔，它此刻的答案也同惟依一样，就像人本能地会去救与自己最亲密的人一样。
“为什么当时我也会有那种感觉？冥冥之中，这个灵体，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恶魔第一次感到了疑惑，明明是素未相识，开始还想吃了她，但为什么看到她要死去时，自己想去保护她？
当然，恶魔与惟依两个都想了一会儿就不再想了，今天已经够累了。
回到玫瑰花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玫兰还在祈祷着不要出事，谁知两人笑嘻嘻地就走了进来。
“老板娘，明天我就让蝶恋搬到我那里住了。”
“啊？为什么？”
“玫兰姐姐，是这样的。”接着蝶恋讲述了实验的结果。
“原来如此啊，但——”玫兰还是一脸担忧，“你确定要去他那里住吗？我听说他的房子乱的很。”
“你放心吧，只是有点儿乱而已，而且我有五百万呢，近期还准备重新买房，她来我这儿还可以帮下忙。”惟依连忙解释。
“是吗......”玫兰还是将信将疑。
“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的，毕竟我还要报恩不是吗？”
眼看拗不过蝶恋，玫兰拿出了一朵奇香无比的玫瑰花：“这是我用能力能变出的最好的玫瑰花，花香能传播很远，且永不枯萎，这里之所以能掩盖你灵体的气味也是因为这种花，我店已经有一支了，这支送给你，放在惟依的家里也能让我有些安心。”
“你有这种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呀，还害得我想了半天的办法。”惟依一下子急了。
“我也想多跟蝶恋呆一会儿嘛，关键是我不放心你的人品，”玫兰严肃地对惟依说，“你要是做出格的事，我饶不过你。”
“你就放心吧，不会的。”
看着眼前的玫瑰花，蝶恋感动无比，上前抱住了玫兰：“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
“对了，蝶恋你以后还要来我这儿工作的吧。”
“嗯，当然！”
这时两人纷纷看向惟依。
“呃，当然。”
“太好了！我们以后还是能天天见面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小织都开心地跳起了舞。
“对了，既然有这种神器，你为什么多不变点出来呀，老板娘。”
“不是想变就能变的，我的能力有限制，变出有如此花香的玫瑰花是有上限的，这朵送给你们的花就已经彻底达到了我的上限，而且就算我死了，这些花也不会消失......”
另一边，翼和安歌汇报了自己这一天的观察记录。
戴弗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理宇也只是觉得惟依的实验无聊透顶，此刻的他们已经达成协议共同调查研究“灵体”的信息。
“不过，情绪坏到什么程度恶魔会来，还有恶魔来的数量与强度，是否能使恶魔升级，又是不是都和情绪有关呢？这些的确是下一个研究方向。你觉得呢？“
“嗯，”戴弗斯仔细思考着自己的计划，“这个方向非常不错。不过还是不要把她强行抓过来了，之后我有更好的办法让她帮忙。”
“更好的方法？”
“与莱尔特这几天要求我建立的‘特科猎魔人’有关，先让二科继续监视吧。”说完，戴弗斯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莱尔特正在跟路西法通着电话：“‘苍之恶魔’真是让我意外啊，不过也好，现在卡曼死了，接下来的事就看你的了。”
“嗯，到时答应我的事也别忘了。”
“不会的，我们可是合作伙伴啊。”
挂掉电话，两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