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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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现在很狂躁，狂躁到一拳能打死十只俄罗斯的熊。
他面无表情坐在病床上看着眼前的群魔乱舞。
说是群“魔”乱舞，一点也不夸张。
一群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黑雾交叠着在眼前弥漫。
小仓鼠形状的黑影扭曲着在他眼前说着人话：“中原先生，很抱歉，您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足以让我们放心让你出院。”
“我没病！”中原中也今天第三十二次强调道，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无奈。
但他又没有办法解释目前的状况。
天知道为什么，自己上周照例如往常一样准时早起，洗漱吃早餐。开着自己心爱的车去上班，结果路上他懵圈的发现——为什么路上这么多扭曲着说人话的黑影？！
而且这些黑影的形状还各不相同，有像老鼠的，有蟒蛇的，兔子的……还有各种结合体，比如马头蛇尾的。
中原中也不懂，但中原中也大为震惊。
怎么，这见鬼的世界终于坏掉了吗？
他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到了mafia，一只鸟一样的黑影问道：“中原先生，你怎么了，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
中原中也听出这是自己手下的声音，今天好像是他巡逻。
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中原中也想，一定是他没有睡醒。
等闹钟响起来将他吵醒，应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楼下会有健朗的大爷在树边晨练，而不是一个啄木鸟似的黑影在撞树。
但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他看不见“人类”，身边尽是空洞的黑雾，扭曲着，翻腾着，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殆尽。那些怪物用自己的朋友、下属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熟悉而陌生。
他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回答属下的话，暗自思讨着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异能。
“中也……”
感觉到有人从身后靠近，温暖的手掌轻轻拍在他的肩上，带着莫名让人安心的感觉。
是尾崎红叶。
她刚来就看见中原中也皱着眉头，好像很不舒服的模样，于是过来看看，毕竟是自己教导过的孩子，知道这小鬼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喜欢硬撑。
中原中也回头，女人依然笑颜如故，精致的流苏从艳丽的红色发梢垂落，微微摇晃间是她温和的面容。
“怎么了，你看上去很不对劲。”
“大……大姐头……你怎么还是人？”中原中也有些疑惑的脱口而出，没有注意到女人嘴角的笑僵硬了几分，然后转而看见女人伞柄中的刀已经出鞘两分。
“……”
“大姐头，你听我解释。”
中原中也强做镇定。尾崎红叶则是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说完现在的情况，他就被自己年少时的教导者押送到医院了。
尾崎红叶表示：“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可是我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中原中也试图挣扎。
尾崎红叶贴心表示自己会向森先生解释的。
也许平常嚣张惯了，很好，现在报应来了。
如果他有罪，请直接和他痛痛快快打一架，而不是让一群小动物形状的黑雾医生围着他嘘寒问暖。
松鼠黑雾医生问：“您有女朋友了吗？”
“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中原中也发出质疑。
“了解您的日常情况可以方便我们做出判断。”
中原中也觉得这只松鼠的眼睛似乎在发光……他有权利怀疑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想要八卦而已。
他回答：“没有。”
“男朋友呢？”小松鼠似乎是有些激动。
“……”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中原先生，您有权保持沉默……请先把柠檬炸弹放下。”
梶井已经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了，不过在中原中也眼里他也是一团不明黑雾就是了。
“梶井！！”
“好……哈哈哈……我哈哈……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了。”男人努力将自己扬起的嘴角放下，却憋的双肩颤抖。
啊……中原中也坐在床上，手肘撑着膝盖，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一幅拒绝交流的模样。
“中也，你真的不是中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异能吗？”
“不知道啊……”他有气无力的回答，“如果真的是异能就好了。”
“话说首领把你的武职任务都交给芥川，文职任务都交给大姐头了。你可要记得请他们吃饭。”
“芥川？他那身体不躺医院歇着就算了，还出去晃悠！”
“唔，他自己要求的，毕竟最近银跟着广津出差了，侦探社的人虎被揍怕了老躲着他，现在他一个人也没事干。”
“诶……”
中原中也再次沉默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梶井察觉到他的不爽，意图转移注意力放松一下：“不过中也，刚刚有下属说，芥川在打压一些没眼力见的小组织的时候，抓到了两个很奇怪的嫌疑人。”
中原中也没心情听他扯淡：“哦。”
梶井：“你不问问哪里奇怪吗？”
“我不想知道。”
“嘿，你不想知道又怎样？我偏要说。”梶井被这油盐不进的架势激发叛逆心理了，“他不仅抓了一个人，他还抓了一只猫，那只猫啊——”
梶井停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中原中也有了反应，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满意的悠悠然继续说道：“那只猫会狗叫。”
中原中也：“……”
他面无表情的转向那群模糊的黑影医生：“把他给我打出去。”
“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一只会狗叫的猫诶，你不想看看吗？”梶井被推搡着往外赶，还坚持转头说，“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迎面砸来的枕头。
随着门哐当一声被关上，那些吵乎乎的家伙远离了。
终于清净了，中原中也仰卧到床上。看着没有黑雾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脑壳子终于舒服了一些。
其实他心里清楚，红叶大姐只是单纯的想让他休息几天罢了。毕竟之前的那场战争到底是给他留下隐疾，他又是个不爱惜身体的，能忍着就绝不休息，连森鸥外都劝他给他放假。
但他中原中也是谁？只要还有一口气，谁都别想看他示弱。
于是现在，很好，报应来了。
他可以确定这不是因为异能，毕竟作为mafia最强战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中了异能，如果真的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虽然没有头绪，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而且他现在真的不想应对那些看不清模样的医师的询问和引导。
中原中也看向窗户，表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的全勤！
于是十分潇洒的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等尾崎红叶拎着一盒精心准备的食物打开房门的时候，风吹过窗户，屋内只剩一片好春光。
好，很好。
女人优雅的将餐篮放下，温柔的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刀。
——
地牢里
“好闷，我要长蘑菇了。”
黑团子生无可恋的说道。
“一般来说，猫身上不会长蘑菇。”
“那猫身上会长什么？”
“虱子。”
“……”它略微翻看了一下脑海中的生物大全，里面跳出一张虱子的照片。
虽然它没有辨别人类美丑的能力，但它还是觉得这玩意儿很恶心。
“我不要长那种玩意儿！”黑团子抖着耳朵从地上爬起来，表示自己强烈的反抗意味。
“那玩意儿太恶心了，我要出去！我不要长虱子！”
太宰治闭目眼神并不想理会它：“你直接把门吃了不就逃出去了吗？”
“我傻吗？要是外面守卫要是发现了，我岂不是要变成折耳根！”
“折耳根不是猫的耳……算了，你开心就好。”
“我要出去。”黑团子坚持不懈的在太宰治耳边重复唠叨。
“……”
“我要出去。”
“……”
“我要出去！”
“……”
“我要出去！！！”
太宰治终于睁开眼：“你可以变成蚊子飞出去。”
对哦，它怎么没有想到！
黑团子豁然开朗。
“你……嗯……你身上有我的标识，等你找到中原中也，我会找到你的。”
太宰治懒得回答它。
于是很快，它化成粘稠液体，再组成了一堆大蚊子。
临走前还扑闪扑闪翅膀，炫耀一样围着太宰治转了一圈：“回见。”嗡嗡嗡嗡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烦。
黑团子愉快的绕过门缝，奔向了自由。
分裂组合再次变成了一只猫，溜溜达达迈着两条小短腿就开始往前跑。
果然被关着就是难受，还是出来跑步符合小猫咪的天性。
只是……这个从天上跳下来的橘色小点点是什么，鸟吗？怎么看上去这么大？
黑团子有些好奇的努力瞅了几眼，发现那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橘色头发黑色大衣，还带着一顶帽子，有点像中原中也诶……
等等……中原中也？！
黑团子猛然一惊，哇哇哇，他看见活的中原中也了！
它撒腿就往着那家伙降落的地方跑，屁颠屁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在追媳妇。
但终究是吃了腿短的亏，小短腿哼哧哼哧跑了没多久，人就跟丢了，急得它毛都掉了好几根。
正当它左看右看寻找目标时听见身后有熟悉的声音。
“咳咳咳……你们……”
它麻木的回过头，惊恐的发现芥川正倚着树一边咳嗽一边对下属吩咐着什么，发尾的白色在阳光下模糊不清，有点像生物大全里的垂耳兔。
您完全是到处跑不休息的吗？
一个激动，黑团子不小心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水坑里。
芥川立刻警觉的发现了他的存在，戒备的走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家伙不会又把自己抓回去吧。黑团子在心里咬着手帕哭泣。
而且他怎么解释自己从地牢里逃出来？不行不行，它不想身上长虱子。而且他才呼吸了几分钟的新鲜空气，就这样被带回去，太宰治那家伙肯定会笑死的。
于是等芥川走过来的时候，就只见下过雨的泥坑里有一个小孩子，腰部以下的地方都被泥水溅的一塌糊涂。
一双无辜罕见的金色眼睛无辜的盯着自己，面容却是熟悉的模样。
mafia最残暴的恶犬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这小孩子……
刚刚说话的属下也跟了过来。
立原道造顺着芥川的目光，看见了可怜兮兮的小孩，熟悉的绷带，熟悉的薄唇。
他立刻失声喊道：“这tm是太宰先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