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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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理查森有些担心，自来到塔萨镇后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一直很谨慎地在掩盖行踪，但难保剑宗武者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何况白天，他还察觉到有东西闯进了自己的雾域中；能靠得那么近才让他发觉，那东西可不简单。
“雾域”是沃克转化后，长年累月地待在那个环境而锻炼出的能力；凭借自身制造出的这片雾，沃克可以阻碍一定范围内声息的传播，甚至影响到雾中人的精神状态。
雾中沃克的感知还能得到增强，雾所在的区域是他和卡特隐秘行动的场所。
卡特·斯诺是这次和他同组的伙伴，一起外出执行千重门的任务。
相比沃克偏重辅助的性质，卡特是战斗能力特化的杀手。
不论是肉体强度还是战斗技巧，卡特都远在沃克之上，是专为杀戮而生的机器。
上层要求他们俩组队的时候，沃克便隐隐有些不安，这几个月的行动更是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
卡特是少主那一派的人，秉持跟千重门过去完全不同的作风。
每次卡特明目张胆的行事都令沃克提心吊胆，沃克不得不费尽心力地处理好后续，即便如此沃克仍时常遭到卡特的白眼。
沃克忍受着，希望这次的血液收集能尽快完成。
只是，卡特似乎并不满足于仅仅执行任务；每次行动时，他总要将人类狠狠蹂躏一番才肯罢休。
现在收集度已经基本达成，只要在塔萨镇再进行一次任务，两人就可以回去复命。
午夜前找到了一对年轻姐妹，沃克制造出雾使附近的居民睡去，卡特则重复他最喜欢的工作部分。
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沃克察觉雾域里有人接近，保险起见他要求卡特迅速跟他离开。
——
“你搞什么啊，哪有什么人！”快出雾域时，卡特不满道。
沃克又仔细感应了一次，周围的确没有了其他人的气息。
“也许闯入者还在里面吧。不能掉以轻心，我的感应力在雾域外并不强。”
“哼！有闯入者又怎样，凭我的实力就算是巡卫部长来了我也不怕！”
如同在回应杀手的挑衅，下一刻，几枚暗器飞射向两人。
即使身处黑暗，沃克和卡特也能洞悉周边情况，但暗器射出的速度仍使两人一惊。
卡特迅速侧身，灵敏地回避；沃克却反应不及，被暗器刺中了胸口。
沃克感觉胸口有些麻木，低头查看，上面插着两片羽毛。
使劲拔出羽毛，几滴血珠随着溅出。
“谁！”
讶异于袭击之突然，沃克低喝着，正想搜寻敌人的踪迹。
利器却冷不防刺透了他的脖颈，身侧的偷袭者得手后当即退开。
沃克退后两步，捂住脖子，血沫不停地从嘴里冒出。
血管破裂，沃克在痛苦之中，抽搐着倒地。
“可恶，蠢货。”
卡特正大骂着，几道气之利刃已经飞旋着弹向他。
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气刃，卡特尚未进一步动作，另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及躲闪，大剑的剑刃划过卡特胸膛，大量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洒满四周地面。
——
“你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一些，我们应该留活口。”莫多向索妮娅说道。
发现雾中的两人后，莫多和索妮娅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敛去气息，暗中窥伺，直到从对话中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时才动手。
然而这两名男子的实力似乎并不高，竟轻易地便被击败了。
“我刚才掷出的飞羽上涂有麻痹毒素，因那人中了我的毒素后还未倒地，为防变故我便下了重手——不过你不也是吗？你的目标承受了那样的一击，应该也当场毙命了吧。”
索妮娅点亮提灯，察看躺在地上的两名杀手，两人似乎都失去了生命体征，躯体僵直。
莫多则将目光移向雾的深处，制造者失去意识后，雾仍未散去。
突然，索妮娅发觉远侧的那名杀手动了一下。
“小心！”
索妮娅一把推开身旁的莫多，一股拳力落在她腰上。
未及防御，索妮娅的身体被径直轰飞到十米开外，提灯翻落，火光一阵摇曳。
莫多迅速退避开，握紧大剑防备。
微弱的灯光中，莫多看见之前被他打倒的杀手又站了起来。
不仅如此，他胸前的伤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不一会儿伤口消失，那人轻松地活动起了身体。
“能一击就将我伤得这么重，你的能力不差嘛。”
“具备这种再生速度，阁下恐怕不是人类吧。”
“人类？那倒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现在的我只在乎力量。”
“是吗……”
语罢，莫多再度冲向目标，挥下的剑刃却被卡特轻松拨开。
莫多惊讶间，那人全身的肌肉开始硬化，皮肤也变得通红。
“血契强化！”
如同野兽般，卡特挥舞着刚猛的双拳砸向莫多，每一击都瞄准了要害。
“瞬。”
莫多抵挡一阵，发动武技，刹那间又出现在卡特背后。
大剑全力劈砍，没有在卡特体表留下太大伤口。
卡特反应过来，右臂横扫向莫多的头颅。
莫多接连发动瞬，像是戏耍般，他的身形在卡特周围不断闪现，每一次都对卡特造成一些创伤。
很快，卡特回复的速度开始跟不上莫多伤害的程度。
也许是感到了不耐，卡特大吼一声，抱住大剑连带着将莫多甩开。
莫多使用短剑发出数道气刃，将卡特切得皮开肉绽，然而卡特毫不理会，只是狂奔着冲向莫多。
“无视痛觉吗？试试这个吧！”
莫多双手将大剑持在身前，全神贯注地面对敌人，身上的气运转至顶峰。
两条身影交接，百道剑光自莫多的大剑激射而出，将卡特的身躯卷入其中；卡特疯狂地吼叫着，却难以逃离莫多沉稳的持续攻击。
吼声渐弱，卡特无力地倒下。
——
莫多喘息不止，接连使用高等的武技对他造成了巨大消耗。虽然洛兰特的试炼使他又精进了许多，但一些武技实际上并不与他现在的阶级相匹配；就算掌握了技巧，光是发动武技所需的气也会令一般武者望尘莫及。
忽然，卡特挣扎着再次爬了起来。
莫多皱起眉头，回复的能力再强也应该有限度，而刚才的攻击足以瞬间杀死他了。
“能将我逼至这种境地的人类，你是第一个。”
卡特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柄红色的短刃。
刃体剔透如水晶，又透射着血般的鲜红。
卡特狂笑着，将短刃刺入腹中；晶体瞬间液化为大量血液，被卡特吸收，他身上的伤口飞速愈合。
当血液都进入体内后，卡特的面容突然一阵扭曲，身体剧烈痉挛。
紧接着，他的体表再度膨胀，肌肉爆裂开衣物，增长的骨骼将他的身体迅速拉高；他的皮肤更加赤红，毛发不断生长，獠牙和利爪也变得明显。
他的眼神涣散，似乎失去了自我意识。
“狂化？”
压力之下，汗水自莫多的额间滴落。
以理智为代价，一些武技能使气超限度爆发，从而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武者的实力；而这名杀手使用的方法更为奇异，竟能通过吸收血液来大规模地改造自己的肉体。
卡特双眼浑浊，失去理性后，他比之前更接近野兽的状态。
一声狂吼，远处的几户人家终于被惊醒，灯光突然点亮，卡特不适应地挡住双眼。
下一刻，卡特本能地冲着那些房屋飞奔而去。
“不好。”
察觉不妙，莫多勉强发动“瞬”，闪现间横举大剑挡在卡特身前。
野蛮的巨力却将他震开，莫多踉跄过后，立即放出数只气之飞鸟。
卡特对增添的创伤不管不顾，鼻子嗅着生命的气息继续飞奔。
一个镇民走出家门，他发现了怪物的逼近，大声尖叫。
恐惧加倍吸引了卡特的注意，他转瞬扑至镇民面前，张开血盆大口正欲咬噬。
莫多再次赶到，他发动穹隔开卡特；卡特用惊人的力气冲击球形气罩，罩体在卡特的捶击下寸寸龟裂。
见状，莫多解除武技，全力撞向卡特，抱着他一起远离房屋。
筋疲力尽之际，莫多的身体被卡特高举着抛开；在纠缠行为的激怒下，卡特无神的双眼盯向了莫多。
体力和气消耗殆尽，莫多几乎无法站立。
野兽飞扑而至，双爪挥舞着似要将莫多撕碎。
最终，另一人赶到，他伸出双手挡下了卡特。
援者正是达荷。
“莫多呀，孤军奋战怎么行呢，这种力量型的对手应该交给咱啊！”
说罢，达荷鼓起全身的肌肉，转眼便将自身强化到了与卡特相同的程度；而在他的双臂上，附着了坚硬的白色骨甲。
“超强化！”
“巨臂！”
两只怪物扭打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