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 10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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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山亲自带人来的，一张黑沉得脸板着, 吓人的厉害, 莫名像她们教导主任, 不愧是当老师的，“出任务，现在要对农场进行封锁调查，这是调查令。”
牧星辰配合，“您请您请。”
黎青带队前往农场各处搜查，凌山还在木屋客厅待着不动。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彼此一会，牧星辰先开口，“凌队长，这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你不知道？”凌山审视着牧星辰，“农场的原主人是邪|教组织成员, 在此地进行秘密实验，我们怀疑十三区水污染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牧星辰吃惊, “什么？怎么会这样？”
凌山见牧星辰脸上的吃惊没什么破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买下这家农场？”
“因为无家可归啊，”牧星辰小声嘟囔, “你们军部那么小气又不给安置费”
凌山：“”
凌山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是这家农场？”
“因为便宜啊，”牧星辰脸上带着一种狡猾的精明劲儿, “你看, 十三区被封锁，十二区地价暴跌，这个农场靠十三区最近, 肯定跌得最厉害。”
一切听上去都合乎情理，但凌山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从贫民窟到怀恩农场，这个少女偏偏都牵连其中，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又找不出来，只是这种巧合让他警惕。
凌山道：“原主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牧星辰露出紧张神色。
凌山眯了眯眼，“什么东西，说！”
“那些牛和羊，”牧星辰撇了撇嘴，“但那是我的了，模范军队不拿人民一针一线啊凌队！”
凌山额角跳了跳，“除了牛和羊呢？”
牧星辰：“不知道，再没注意，我也刚进来，一直在幼崽棚呆着。”
话还没说完，黎青领着一个男青年走了进来，“凌队，没有发现地下室或者密室。”
“农场这么大，你们这么快就搜完了？”牧星辰惊讶地看向那个黑衣服的青年，“是探查系异能吗？”
黎青看了牧星辰一眼，笑了笑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又过了没一会，一位戴眼镜的队员走进来，“没有发现有用数据，只在一个机器人的数据库发现一段销毁程序的痕迹，已经把数据库复制了一份带走。”
再又过了一个小时，韩越领着所有队员都回来了，脸色不太好，对着凌山摇了摇头，看样子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凌山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或者早就预料到了这里很难发现什么痕迹，“撤吧。”
临走前，凌山把牧星辰叫到一边单独谈话。
牧星辰：“凌队长，还有什么事？”
凌山突然沉声训道：“不知道异能者贷款不能碰吗！”
牧星辰吓了一跳。
凌山：“多少异能者就是因为贷款还不上，失去人身自由你知道吗？十年后你才二十五，大好年华就准备这么葬送了吗！你知道银行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会怎么压榨你吗！”
“啊？”牧星辰：“但我还得上啊。”
凌山怒道：“那些人最初都是这么想的。”
说完凌山冷哼一声，“果然这么小就不应该踏上社会，9月开学赶紧给我滚进学校念书去。”
牧星辰突然问了句，“队长，小怀恩抓到了吗？”
凌山：“怎么？”
牧星辰道：“要是抓到了他，能不能把我的五百万星币给我？要是给我，我马上滚去军校上学，而且还能还清外债积极向上，怎么样？”
凌山睨了她一眼，“梦里想想吧。”
说完凌山就走了。
牧星辰还在后面喊，“凌队长，您考虑一下！只要五百万，就能拥有我这样的学生啊！”
凌山上车的时候脸都是黑着的。
关上牧场大门，牧星辰脸上的笑容消失，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她转身去了幼苗培育室，一群幼崽里毫不起眼的小牛犊依旧在跟48号小羊羔贴贴。
牧星辰视线瞥过小牛的嫩角，突然脸上出现惊讶神色，哪里出现了一个编号49号，之前明明没有的。牧星辰之前便是害怕军部的人发现这小牛没有编号而产生怀疑，这编号
“这是我们家的小牛吧？”牧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怎么不上编号，万一叫军部的人顺走了怎么办？”
他语气有些得意，“还好我眼疾手快给标上了。”
牧星辰看了牧川一眼，心里松了口气。
牧星辰观察了49号几天，发现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小牛犊除了在吃的东西上很挑剔，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处了。
哦，当然，特别可爱不算。
49号的挑嘴，是只能接受一种食物，就是牧星辰用异能凝结的星云草。
牧星辰尝试给它喂别的小牛犊喜欢喝的奶，幼牛营养液、普通的星云草、并不便宜的牛草等，它理都不理。
牧星辰甚至尝试过用异能催熟藏在土里的星云草种子。
凝结与催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凝结是凭空用异能凝结一株出来，是从无到有的；催熟是本身就有，让它快速成熟，凝结所消耗的异能量是催熟所消耗的几百倍。
牧星辰摘了一点催熟的星云草送到49号嘴边，49号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犹豫一会，这才吃了一口，嚼了两下又给吐了出来，看了牧星辰一眼，耳朵耷拉下来，像是受到欺骗在生闷气一样，转过身去，把屁股对着牧星辰，不理她了。
牧星辰戳了戳它的小屁股，没控制好力道把小牛犊戳得往前翻了一个跟头。
小牛犊摇头晃脑地爬起来，眼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牧星辰讪讪地收回指头，用异能凝结出一把异能草塞到小牛犊嘴边，赔罪，“我不是故意的。”
49号脾气好，有了吃的，就不生气了，甩着小尾巴只顾埋头干饭。
牧星辰也好奇，她异能凝结的星云草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为了分析凝结草与催熟草和普通草的区别，牧星辰取了三份样本送去培育室的营养仪里进行分析。
分析结果出来之后，牧星辰对比了三份草的数据，发现这三份草的确有些不同。
催熟草比正常草少了一些有害的和无用元素的含量，并且多了一项05的‘未知物质’。
而凝结草比催熟草的变化更明显，有害和无用元素直接没有了，而‘未知物质’含量则高达50。
从数据结果来看，异能干预过的植物的生长方向显然是偏向对人和动物有益的一方的，幼崽只凭借本能却也向往凝结草这件事也验证了这个说法。
牧星辰初步推测，这个‘未知物质’很可能是异能能量。
因为牧星辰发现在催熟星云草种子时所消耗的异能，差不多也是凝结草时消耗的异能的百分之一。
目前还不知道，异能能量会给动物身上带来怎样的变化，不过如果借以她在异能觉醒之后身体所发生的的变化来推断，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甚至大胆一点，牧星辰想，或许老怀恩没有完成的种苗肉质升级的事情她可以通过改善饲料这一举措达到。
a级肉的价格是c级肉的10到20倍，若她能通过饲将c级的幼崽养成a级的成牛，那这其中的利润，岂不是现在的十几二十倍？
牧星辰仿佛听到了天上掉星币的声音。
牧星辰想到做到，立刻就去市场上买来一窝小白鼠作为实验对象。
将这些小白鼠分为三组，一组小白鼠用正常的兔草喂养，第二组小白鼠用种子催熟的兔草喂养，第三组小白鼠用凝结的星云草喂养。
没办法，牧星辰是被星云草感染获得异能，所以她自己的异能只能凝结出星云草。
牧星辰忙着的时候，牧川晃悠过来，看了一眼，“折腾什么呢？”
牧星辰：“饲料改革。”
牧星辰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牧川从来不干涉，任她折腾。
牧川：“你手上还有多少星币？”
牧星辰让育苗机器人打了个表，记录这些小白鼠每日的变化和进食情况，这才道：“6w吧，怎么了”
牧川：“农场还得靠人工，这些冷冰冰的机器人不行。”
牧星辰也想到了这点，如今市场上的确是有些功能型机器人是不错，但这只集中在个别重要领域，像农牧业这种冷门行业的辅助型机器人的开发和研究是相当不完善的，这些农牧机器人只能解决一些常见问题，并不能代替人类的经验。
牧星辰点点头，“招吧，咱6个围场，先招五个人吧。”
五个人，按市价每个人工资两千星币，一个月就是一万星币。
每天每头牛的营养辅食饲料在2星币左右，农场总共有120头牛，每天星币240，每个月差不多68k。
还有四十头羊，一头羊每天1星币辅食，每个月12k星币，光这些加起来就有8k星币。加上每月水电费和其他各项杂七杂八的支出差不多12k，加上人工费算下来，每个月差不多光成本就要3w多星币。
牧星辰心里算了算，倒吸一口凉气，她放在基金里的理财这会全部取出来也只有6w多一点，也就够支撑这个农场运行两个月。
不过食品级的畜类在星际卖得价格极为昂贵，怀恩农场里这些牛，算是肉质最普通的c级肉牛，可就算这样，一头成年的牛基本上市场价在8到10w。
星际的出栏标准是十二个月，农场里目前有三十头成牛二十头成羊三个月后可以出栏，如果按照一头牛9w一只羊5w的价格，等这些牛羊出栏之后收入就是370w，去掉税收37w星币，收入333w星币。
一只幼牛售价是2w，30只是60w，一只幼羊售价5k，20只10w，拿出70万购买幼崽，留出下一批出栏3个月这中间的经营费9w，4w日常开销，剩下的250w还债。
牧星辰算了算，只要出栏两批，等六个月，她就能凑够500w还银行贷款。
但前提是，撑过前三个月。
牧星辰头疼，看来她还得想办法再搞点钱，起码先撑过前三个月再说。
“我们不是坏人，”队长。
这人看上去的确不像是什么坏人，眉宇间自带一股子正气，虽然亲眼所见这些士兵屠杀无辜平民，可他看上去还是很正派的模样。
队长道：“因为我们执行的是机密任务，具体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杀的那些都是被‘传染’了的人，甚至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不能算是活人了。其余的，我不能再多说了。”
这话听上去很离谱，可是牧星辰自己知道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向了相信他的一方。
而接下来，像是为了验证他说的一样，警戒线内的情况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牧星辰不经意地一眼看过去，差点吐了出来。
只见警戒线内原本遍地的无头尸体全都变了模样，那些无头的尸体全都变成了各种恶心的畸形，这些尸体有的上半身还是正常的，下半身却已经畸变成了另一种生物的形态，有的下半身拖着一条巨大的水蛭一样的尾巴，有的则是肆意生长的触手从胸腔破体而出，有的肋骨畸变成长长的节肢类动物的长腿，有的身体肿胀得像是一条蠕动的肥虫
无头的尸体已经死去，而还没有被清缴的怪物在地上翻滚厮杀，血和奇怪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警戒线内的士兵，那些原本看上去残忍的刽子手，正在拼死与这些怪物搏杀，他们一共分成三组，第一排的士兵负责猎杀，第二排的士兵负责补刀和采样，第三排的士兵大概掌握一种火系异能，负责用异能清理尸体。
自从进入和平时代以来，几乎没有听说过哪里有这样大规模的污染致死事件了，其实牧星辰还是不太明白，在注射了防污染疫苗之后，为什么还会有这么高的污染率存在？
而且，牧星辰觉得疑惑，那些奇形怪状地怪物的模样并不符合黑医生所说的水型虫感染后的症状。
涉及机密，直接问肯定是得不到答案了，牧星辰收回视线，基本上已经相信了队长的话，但是仍旧没有放松警惕，“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抓我们？”
韩越开口替队长解释，“我们执行的属于机密任务，你们只看到了我们杀人，又不知道我们是在杀什么东西，万一跑到媒体面前胡说制造骚乱怎么办？”
队长道：“所以你们现在还不能走，需要跟我们去营地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当然军部会给予一定的精神抚慰金。”
队长给韩越使了个眼色，“你送他们回去。”
韩越：“队长，这里还没结束呢，你让阿飏送他们呗。”
队长看了眼时间，“不用，这边已经收尾了，你去吧。”
“好，”韩越不情愿地应了，转头对两人道：“走吧。”
韩越开着一辆军用吉普，带着两人来到郊外的驻扎点，驻扎点处全是整齐的墨绿色军用帐篷，帐篷外是轮值的全副武装的士兵。
韩越把车停在停车区，一个女队员看到韩越的车走过来，“副队，怎这么快结束了？”
“凌队带人收尾了，”韩越把两人交给女队员，“带两人去签个保密协议。”
女队员好奇地打量两人，“好。”
两人跟着女队员进了一个帐篷里，这帐篷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其实进了里面就知道这帐篷是用一种极为轻薄金属材料打造，里面镶了芯片，每一顶帐篷内自带一个智能管家，智能管家通过内置的一只金属臂进行管理与服务。
他们进去的时候，智能管家正操纵着嵌在墙壁上的金属臂给帐篷中央桌子上那颗月光草浇水，应到有人进门，发出机械的电子音：“你好，黎青，欢迎回来，我注意到你带了陌生的面孔。”
黎青也就是女队员道：“你好赛文，这是本次任务的幸存者，帮我好好照顾他们，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智能管家赛文：“好的。”
黎青说完就掀开帘子出去了，智能管家赛文操纵机械臂给两人拖开了椅子，又给两人从冰箱里拿了两罐营养液，是军部特供市面上买不到，牧星辰尝了一口，很快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胃部向周身扩散，身体的饥饿与疲惫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过来，不愧是军部特供，效果果然不是市场上的营养液能比的。
刚喝完一罐营养液，黎青就带着一个平板和一个袋子回来了，“给你找了一身衣服，你的身形跟我差不多，穿这个应该合适。”
经这一提，牧星辰低头才看了看自己身上，经过昨天一番折腾，这衣服上满是血污破洞，根本不能看了，甚至牧星辰不用想也能知道自己脸上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牧星辰接过衣服，“谢谢。”
黎青：“后面有浴室，你先去洗洗吧，我给你监护人做个简单的笔录，等会你出来我跟你们讲解一下保密协议的责任机制。”
牧星辰看了牧川一眼，点点头，带着衣服在赛文的指引下去了帐篷后的洗漱间。
水流冲刷着牧星辰身上的血污，红褐色的脏水一直流淌了很久，牧星辰身上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和疤痕。
牧星辰不禁再次产生疑惑，这真的是一个低等级的异能觉醒时能造成的效果吗？
牧星辰洗干净走出来时已经是焕然一新的模样。
黎青冷不防看到，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那个脏兮兮的贫民窟少女洗去污垢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冰雪一样的肌肤如她冰雪一样的气质，瞳仁与长发是如出一辙的墨色，长眉浓密锋利，鼻梁高挺，薄唇红润，她美得如此具有攻击性，让同样身为女性的黎青都眼前一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勉强收回视线，“我来跟你讲解一下保密协议的责任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