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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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跟这边一样，青山绿水，只不过没有那么多高楼跟大路。用你们的话说，交通还是非常原始，基本依赖马车或是骑马，碰上几个轻功还不错的游侠，间或能在树梢上跳跃飞上一段。“老婆子开始不紧不慢开口。

言小瑞心下有点懵，现下还要有那么落后跟原始的地方啊，或许是哪座北方的深山里面的吧，自己连省份都没有出去过的人，到底还是头发长见识短了。

“说来跟这里一样，根据土地板块来划分区域国家。我那个空间整个大陆有三个国家，西北角的朔风国，东南的兰羽国，还有正南临海的雨师国。每个国家都是有大家族掌控，并没有国王或是总统，家族长就是这个国家的国主，每个国家都有鲜明的农作物及特殊技能。而我是兰羽国偶尔过来的……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来这里，而来这里的代价却是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逝……“老婆子声音越来越低沉，一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双眼有一瞬间的黯然，随之而来是略带自嘲的苦笑：”呵，那又怎么样呢？至少我还留有一丝精魄在异空，而他们呢……“

”兰姨婆，要不是这几天的相处，听你这话啊，别人还以为你是编故事呢，知道吗？最近很流行的电视剧，都是穿越剧，你这空间啊，异空啊，这些词太潮啦“言小瑞格格开始笑起来，想来是越听越有趣，有点不好意思打断了老婆子讲话，赶紧拉扯下老婆子衣袖：“我不说了，继续继续，我喜欢听。“

“嗯，穿越，不是很贴切，但大抵逻辑有点相仿，便是吧“老婆子继续：”我第一次来这里刚过及笄，年少气盛，闯下异空之祸，幸而遇到了他。用你们现在的时间估量，他刚完成学业开始工作一年，在这个城市洋行工作，阳光帅气、意气风发，“老婆子讲着讲着，露出了明媚的笑颜，仿佛两个年轻人的相遇就在眼前。”那时我刚来，对身边的一切都好奇及迷茫，跟刚出生的婴儿，又像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般独立生活都有困难，他家境殷实，但是为了工作一个人留在这个城市，幸好家里长辈给他生活上的支持，不愁吃喝，生活工作相当规律。那天，我就像天上突然折断翅膀的飞鸟，撞在了他身上，他也是来不及做出应急反应，整个被我绊倒的同时压在了我腿上，面对一无所知的我，他开始尽起了“肇事者”的责任，送我去医院检查并在我记忆恢复之前照顾我饮食起居。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慢慢从他嘴里了解这个空间，并开始逐渐适应喜欢这个空间，与其说是喜欢这个空间，或是说喜欢这个空间的他……“言小瑞不忍打断老婆子略带羞怯的表述，像一个淑女一般端正了躺姿继续竖起耳朵倾听。”工作日他在洋行里忙碌，我在家里做家务学着买菜做饭。休息日他会带我一起徒步到附近郊外踏青摄影，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两颗心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他是我温暖又安全的港湾，而我亦是懂他了解他体贴他的知己伴侣。在我依然毫无所依孤儿般的境地下，得到了他亲朋好友祝福，我们很快结婚，我依然记得，那些幸福的日子他的眼睛每天像阳光般的灿烂……“讲到这里，老婆子突然声音有些沙哑，情绪中带点更咽了：”可是，终究那天还是来了，他们找来了……我不能不回去了，我把家族唯一的信物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他，像来时那般突然，我突然又从他身边消失了，彻底消失了……“老婆子转过身，凝视着星空下的女孩：”小瑞，我又遇到了你，是天意吧“还没等言小瑞消化这句话，老婆子像比平常还衰老般颤颤巍巍起身，沿着荒地小路向东边走去，远远的言小瑞看到她站在月光低下一动不动，过来好久，她转身踱着步子往回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朝女孩摆摆手：”罢了，罢了，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睡吧睡吧“

言小瑞像是听了一个奇异又感人的曼妙爱情故事，还未品味开始的甜，却又来了蚀骨的痛，但是不管是谁的故事，她相信这肯定不是故事的结局，她依然期待着兰姨婆能有一天跟她讲讲故事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