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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7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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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燥的桌布隔绝开空气,栾夏被他吻得缺氧。

她反手抓握住桌布,想要纾解头晕目眩的感觉。

桌布被她深深揉了一道,不想却起了反作用,更紧地裹勒住他们,让他们以更亲密的姿势相贴到一处。

穷途末路,她被迫环紧他的后颈,让他们的后方松动出一点空隙来,能供他们继续呼吸。

可盛予明却没有见好就收,哪怕他也快喘不过气了,仍不要命地维持着这个长吻。

他含住她的唇珠轻吮,清凉的薄荷味道满溢在她唇齿里,让她即冷又热,在冰与火之间反复交迭游走。

大脑融化成一团糨糊,她飘飘然如坠云端,无意识地用指甲刺了他一下。

他反被这一下刺激到,紧压住她的臂肘,舌尖挤开她的唇齿,不留余力地侵入,挤占她口腔里的每一寸间隙,连换气的余地都不留给她一分。

直至吻到他们四周的氧气都殆尽时,他才喘息着松开了她,遮着唇轻咳了几声。

他们汗涔涔地翻过身,平躺在桌面上,像两条脱水的鱼一样,急迫而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放肆的深吻之后,激情褪去后的理智最冷静,也最可怕。

听着彼此湍急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慢慢淡下去,他们两两相望,寂然无声。

**在盛予明眼眸里一点点熄灭,被迟到的清醒所占据。

他转头侧视她,倏忽恢复了神智,重重拗了他的指节一下。

对她低低说了一句“抱歉”,他想要掀开桌布出去时,却被她拉住了手。

提起桌布的一角,她给他揩净他唇角沾惹上的唇釉后,猫着腰先从桌布里钻了出来。

目睹全程的众人见她出来,先是一愣,尔后都不约而同地给她鼓掌。

换完衣服的季航不知是何时回来的,也撞见了她和盛予明的对手戏,不禁叫好:“这是你的新设计么?我天,后半段简直绝了!又刺激又好看!”

他只以为她和盛予明在桌布下都是借位吻,还傻乎乎问她:“你们是怎么借位的?我们在外面看起来,比真吻的还带感!”

又揶揄栾夏:“我必须得自我检讨,看来还是我功力不够啊,怎么小盛一上,你就出状态了?”

心脏还在疯跳,她顾不上大家对她说了什么,拨开人群,只想走出房间:“对不起,有点闷,我去外面透口气。”

栾夏在走廊里游荡了几圈,脸上的热度仍未冷却分毫。

幸亏小黑屋打的都是红光,她再度回场时,无人察觉她面颊异样的红色。

大家围成圈坐在地板上,激烈讨论着要不要把她和盛予明刚才临场发挥的动作原封不动直接加到剧本里去。

很多人都在担心,这么排背德感太强了,会引起观众对程臻和塔妮莎的反感,将注意力过度投入到道德批判上,而忽略了这部戏核心想表达的东西。

盛予明坐在角落里,撑着下巴,唇角微翘,饶有兴致地听他们争辩来争辩去,连她走进来也没发觉。

她静静在他身后坐下,又马上被季航叫起:“栾夏,跟我再试一遍呗,我们再看看效果?”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这次她正常发挥,没像前几次一样掉链子,季航的表现也一如既往的稳。

但试演完后,虽然这次动作是原封不动copy她和盛予明的,但大家都觉得不如第一遍有化学反应,连向来对自己演技骄傲的季航也拍拍盛予明的肩:“这一段要不你戴个面具替我演?”

盛予明拂开他的手:“你拿我工资,我替你演戏?”

季航哈哈地笑,盛予明也浅笑了下,才对大伙儿说:“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尊重人物的真实性和他们的行动逻辑,真实的人物就是有瑕疵的。既然排出来效果是好的,那就用吧,不要因为担心观众的看法就先自我阉割了。如果我们能把真实的情绪一层层传递给观众,我相信总会有观众能理解我们最想表达的东西。”

他拍板了:“所以我觉得可以改。”

“好啊,那先改剧本换动作,明天我再和栾夏磨合磨合吧,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栾夏的情绪都用没了。”

“可以,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大家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他好像并没因为那个吻扰乱心神,有条不紊地嘱咐所有人,“优优你把道具都整理好,晚上把排练报告发给大家,今天的问题大家也回去多想想。”

演员们都高兴地撤场了。

栾夏没走,注视着盛予明蹲下来整理东西。

她缓慢地向他挪过去,正酝酿着要跟他说些什么,她就被季航喊住,让她跟他走,他送她和盛予明回去。

盛予明整理着包,替她答应下来:“那就麻烦你了,航哥。”

“别介啊,怎么跟我客气上了。”季航把车钥匙丢给他,“你先带栾夏上车,我去买瓶喝的。”

盛予明一接过钥匙,季航就跑没影了。

他又低头整理会儿了包后站起来,神态自若地问她:“走么,姐姐?”

心潮澎湃,栾夏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点头。

跟在他身后,走过他们曾走过的那条楼梯,去停车场找季航的车,一路无言。

盛予明一按钥匙,季航的车就冲他们眨巴眼睛。

他先让她上了后座,就走去副驾驶座。

正当她以为他不会和她一起坐在后排时,没想到他只是调整了下前排的靠椅,让她能有更大的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自然而然地走回后座,弯腰钻进了车,坦然坐在她身旁。

不坦然的那个可能只有她。

她这样想着,将头撇开,观察车窗里他的倒影。

可他也将头转向窗外,只能瞧见他的后脑勺,无从得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阳光下暴晒了一整天的车子闷得像桑拿房,他们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的。

栾夏的额前沁出汗珠,去翻寻包里的发绳想要扎起头发时,才想到她把发绳落在了卧室里的洗手台上。

她烦躁不安地抓了下头发,却见那条充当道具的缎带神奇地出现在她手旁。

视线上移,她又迎上盛予明平静的目光:“先用这个吧,姐姐。”

空气从他们目光相接时又开始凝固,而她额上的汗珠落得更快了。

迟疑几秒,栾夏还是从他手里取过了缎带。她格外小心地一点点抽出来,没让他们的手指有接触的机会。

她用缎带盘起头发,盘好后,缎带的尾端却不慎勾进了她后背衣服顶端的拉链口,在上面死死缠住。

她越拉,缎带被吃得越紧。

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援手,侧过身来扶稳她的肩,细心地替她解开已经拉扯成丝的缎带一角。

他热融融的吐息搔刮得她的脖子酥痒难耐,而在嗅见他身上平和的薄荷味道时,她忽然不能再忍受他的这种关怀备至,尤其是在历经这样一场激烈的吻戏后。

她叫他:“盛予明。”

他拯救出最后一段被卡死的缎带,视线从缎带尾端滑到她脸上。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刚才……应该都只是为了让我入戏,是吧?”

“所以我不会当真的,”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一定也不会的,对么?”

被她这么一问,盛予明平静的眼眸里,忽涌起不受控的情绪。

他胸口也剧烈起伏了几下,紊乱的鼻息吹得缎带摇晃不止。

张嘴想说话时,车门处却传来响动。

余光瞟见季航在拉车门,他旋即松开手,拉开距离坐回原位,又和她一起陷入静默。

打开车门,季航一屁股坐上驾驶位:“我靠,这座位烫的,我屁股都烤熟了。小盛你怎么不先开空调啊?”

盛予明从后面把车钥匙递给他:“对不起,给忘了。”

季航扭头接过来:“今天怎么跑后头坐着了?”

“前面太晒了。”

“唔,也是。”

季航调整了下遮阳板,开启冷空调和车窗散了会儿热气,才起步出发。

幸亏有季航这样的“碎嘴子”在,一上车就开始跟盛予明东拉西扯的,能让她不至于和盛予明这样尴尬地端坐着。

季航侃侃而谈,而盛予明三番两次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令季航诧异:“你这咋回事啊?今天就听你声音不对。感冒了?”

盛予明戴起口罩:“可能吧。”

“最近剧组感冒的人多,你应该是被谁给传染了吧。”季航提醒他,“多注意点身体,之后还要跑电影路演,现在别整得太累了。”

栾夏心里一紧,抬眼看向盛予明。

感冒才好全的她,想到昨夜的酒吻,被季航这么一说,才突然明白过来——是她传染了盛予明。

“嗯,知道。”盛予明损季航,“你也是,都这么大年纪了,更要注意养生。”

季航笑着骂了他句“滚”。

两人又互损了几句,又扯回正题,讨论着排练的进度,以及要不要把方铎早点从横店叫回来。

中间盛予明又咳嗽了几声,让栾夏如芒在背,愈加煎熬,也不敢再去看他,敛回视线,低头去刷手机。

但其实只是对着屏幕一通乱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点的是什么。

直到有人在微信里她,她才从迷乱中短暂回神。

但点开微信,但看清是谁发的之后,她又陷入了新的一轮混乱。

是顾嘉州发在他们大群的微信,所有剧组的人都能看到:

【顾嘉州:栾夏我下周三来石屿。】

盛予明和季航的手机也同时震动起来。

季航在开车没理会,盛予明下意识瞥了一眼手机,表情却瞬间僵住。

他暗窥了栾夏一眼,握着手机的骨节骤然收紧,紧到有些泛白。

栾夏浑然不觉他晃过来的眸光,还在心乱如麻。

自从她来石屿岛后,就没跟顾嘉州有过任何交流。她感觉他酒醒之后应该已经忘掉那天和她打电话的事。

她搞不清楚顾嘉州现在究竟是在闹哪出,她一向对和他的私人关系这件事三缄其口,尤其是在剧组的其他人面前。

她刚想私信让他撤回,顾嘉州那边已经撤了,改发了两条新的:

【顾嘉州:所有人我下周来石屿。】

【顾嘉州:所有人希望大家都能准备到最完美。】

顾嘉州撤回的速度很快,瞿菲又跟了好几条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也回了几条说他现在已经在医院缝处理过,已无大碍,下周可以正常来石屿。

两人一问一答间,那条尴尬的撤回提示已经被刷屏过去,所有人应该只会以为他一开始是的时候,手滑错了。

栾夏紧绷的神经瞬时松弛下来,却听身旁的盛予明忽响亮地叫了季航一声:“航哥,前面停一下,我这儿下。”

季航被他的突然大声吓到:“这里?你不是还没到么?”

“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你开后备箱吧。”

季航只得停下车给他打开后备厢。

盛予明没和她道别,也没再看她一眼,只和季航道了声谢,就下车了。

他翻出帐篷背包和摄影机后,迈步走向沙滩,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栾夏隐约觉得他下车时情绪不对,整张脸都是僵的,说话的声音也像憋着一股气,问季航:“他要去哪儿啊?”

“今儿个天气好,他要去海边拍夜景和日出,”季航告诉她,“他要剪一些镜头,配在现场做技术合成。”

这在话剧里也不是什么新奇事,很多导演都会用各种技术做辅佐,穿插一些镜头当背景带观众入戏也是常用的。

“就让他一个人去?”

“他搞得定的,”季航不以为意,“以前我们拍戏的时候,他一个人身兼数职也搞得来,只是蹲一夜拍个日出,对他都是小case。”

“我们走吧,”他打转方向盘,“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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