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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5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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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易恺这种花花公子家里竟然也能生出这样的情种表弟,阮杏子啧啧称奇:“这么纯情的么?居然能坚持暗恋两年多还不开口?”

“所以才说他傻呗,而且还是一面之缘就记了人家两年多,人家早就不记得他了。”

“一面之缘?”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还挺浪漫的。”向易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诉对象,大吐苦水,“你说追个人真有这么费劲么?我都快被这个臭小子折磨死了。你知道他有多夸张吗?!光和这姑娘的重遇方案,他居然写了五十多个版本,让我一个一个看过打分!后来好不容易总算敲了一个方案,我帮他约好那姑娘了,他又可劲折腾我,前一天晚上又是拉我陪他一起去商场挑衣服,又是让我陪他去理发店,生怕那姑娘不来又失眠了,拉我通宵陪聊。”

“人家那是长情,”阮杏子狠掐向易恺的腰一把,“不像你这种只走肾不走心的渣男,见一个睡一个,睡过即忘。”

向易恺恬不知耻地对她笑:“那阮老师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对你很长情的。”

阮杏子都懒得接话,阴阳怪气地哼笑一声。

“阮老师不信啊?”向易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骚话又张口就来,“那我再好好让你体验一下我的‘长情’。”

阮杏子反抗未果,他一掀被子,卷春饼一样把她卷进来,像条蛇似的把她紧紧缠住。

软被霎时像汹涌的波涛,被他们搅弄得波涛起伏。

栾夏走回家时,阮杏子都没回她的微信,令她猜测是不是阮杏子又去找哪位帅哥春风一度去了。

她郁郁地去换鞋,一不留神却对上盛予明静默的目光。

他双腿交叉着搭在餐椅中间的横杠上,耳朵挂着耳机,好像是刚跟谁打完电话。

那份她留给他的西多士,被他吃出了乱七八糟的形状,就像被老鼠啃咬过一样。

栾夏从剩下半块西多士不规则的边缘,看出了盛予明同样烦躁的心绪,猜测他应该没有喝断片。

但在她看来,他或许更希望自己喝断片了。

显然那些酒后残存的片段让他很不好受,也让他为昨晚酒后的鲁莽行为流露出一些懊悔的神色,同时也让她昨晚的失眠显得尤为可笑——她还是想太多了,也低估了酒精对一个人的支配力。

如果再不说些什么,尴尬的那个人恐怕只有她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先发制人地和他打招呼:“醒了?头还疼么?”

她刻意没有提她昨晚去找他的事,想让他们错误的酒吻就此翻篇:“昨晚你喝太多了,醉倒在剧场里,辛亏黎叔来找你,把你送回来了。”

他的反应比她预想中激烈,从餐椅上急不可耐地跳至她面前,胸前的吊坠也跟着剧烈猛晃了下:“姐姐,昨天晚上——”

她顿悟他激动的原因是怕栾梦知道,也不想他把一切说破太难堪,赶紧打断他:“昨晚你喝多了,我不会和谁说的。”

她不露痕迹地攒出一个笑:“小朋友,下次别再逞强了。”

盛予明看着她的笑容,眼神有些发空。

他又更响地叫了她一声:“姐姐……”

但叫完她,他也忽地失语,嗫嚅了一会儿唇,又问她:“冰箱里还有樱桃么?”

“噢……”栾夏滞了一霎,才接话,“好像没有新鲜的了,我去外面摘。”

“那不用了,”他端着盘子,绕过她身侧去厨房的水池,“我先去楼上再补一觉,等睡醒了我自己去摘吧。”

“不用管我的中饭了,”他的声音在风扇的杂音里有些飘忽,“我可能要睡很长的一觉。”

她还没回答,他已经把滑门推上。

流水声隔着门传来,栾夏仰头看着窗外的樱桃树,有些怅然若失。

盛予明难得给大家两天完整的休息时间,但栾夏还是躲去了剧场。

她必须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在家里只会越呆越乱。

来剧场的时候,还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邹叔在值班。

或许是见她今天面色不佳,他也没和她多寒暄,把排练厅的钥匙塞给她,就又戴上耳机转头去听《玉堂春》了。

栾夏还没在排练厅练习多久,下午就被季航一个电话叫到了演出厅。

她正诧异他怎么会过来的,就看见了微信群消息。

瞿菲在她排练的时候发了一条通知,说是下周她要和顾嘉州一起来剧场看进度。

她把通知发在他们的大群里,瞿菲和顾嘉州都不在的小群却炸了。

盛予明倒没说什么,但其他人却都地七嘴八舌地在讨论,如果下周顾嘉州看到他们排的半成品,会不会当场呕血而亡撤了他的投资。

倒不是他们在磨洋工,排练进度也是跟着计划表在走的,只是排戏本身就是一个变数很大的事情,一边排一边改,时常就是一天一个样,不到首演那天,永远都会在变。

现在的成品都没达到众人心目中最完美的状态,贸贸然拿给顾嘉州看,所有人都觉得没底。

刚跑去横店的方铎更是紧张到不行,还盛予明问,要不要他现在就从横店回来。

盛予明没反应。

估计盛予明还在睡,季航自动补位,开始协调所有人员。

他昨晚喝得也不少,上午刚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就在民宿里把能带的人都塞进他车里,来回走了两趟,把能拉来的人都拉到了演出厅。

他看了一下进度,因为前期和栾夏开始得晚,还是他俩那条线排的进度最慢,于是喊栾夏来先把后面的戏份都顺一遍再说。方铎不在,盛予明和黎叔可以先帮忙看孟畅和从毓文那条线的,艾叶、优优先盯他和栾夏的,群戏总共两场,一场是开头的已经排过一次了;一场是结尾的,方铎不在也排不了,只能等等再说了。

他把分工发到群里,所有人都无异议。盛予明过了会儿也回他,说他马上就到。

季航不等盛予明了,就带着优优和栾夏一起开排了。

词儿他也不知道和栾夏顺了多少遍了,两个人都已磨合得没有问题,才一上场就找到了各自的状态。

因为梅梦的性格比塔妮莎的更鲜明,更好做设计,栾夏很容易找到能贴合进梅梦的那个点,在不同的阶段用不同的台词节奏和神态变化去凸显梅梦历经的情感变化。

从梅梦目睹程臻出轨后的爆发,再到梅梦扮演塔妮莎去欺骗程臻,又到和程臻和解后又得知真相的泪崩,她精确地抓住了每一个情感点的变化,顺利地和季航走完了整场对手戏。

一遍排完,优优给他们记了一堆要改的灯光和特效,画下了几幅调度图,而充当场记的艾叶手也没停过,一直在记录他们临场改掉的台词。

“你演梅梦比塔妮莎要好得多,”结束后季航由衷感叹,“一遍就能排成这样,我看就算顾总他们下周来,时间也足够了。”

“不要过于乐观了,航哥,”艾叶给他打预防针,“今天灯光老师、音效老师都还不在呢。你们的线cue点最多了,到时肯定得手忙脚乱的。”

“是啊,”优优也这么想,“航哥你刚还说得多加几个音效呢。你们能不出错,但不能保证他们就能一遍过。”

“也是,”季航也想起了栾夏的“老大难”问题,对她讲,“你那场塔妮莎的引诱戏还一直卡壳呢。”

他一说,栾夏又想起昨夜和盛予明的那场“排练”,不自然地赧然。

季航只当栾夏是为她这场卡壳的引诱戏难为情:“别太放在心上,你就是没找对感觉。反正我们现在有空,还可以再练,我再帮你找找感觉?”

栾夏说好,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转场到了小黑屋。

季航打开门的刹那,昨夜发生的一切,瞬间重现。

她仿佛又听见了那首“fireflower”,跟随着鼓点在她耳边缓声播放,仿佛又闻到那种他身上的薄荷味和红酒味混杂出来的迷幻气息,以及……

以及他吻上她唇的奇妙触感。

没人发现她在走神,季航让优优去拿道具过来。

等优优的时候,他收到盛予明的微信,对栾夏和艾叶说:“小盛说他们那边差不多了,一起过来看看我们。等他过来,我们再开始吧。”

栾夏微滞,但艾叶却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有导演在,小栾姐你放心,他一定能让你找到感觉的。我之前也觉得我入不了戏,找不到演盲人的感觉,他就让我在剧场绑住眼睛走一天,真实地体验一下作为盲人的感觉。我试过之后,就真的知道该怎么演了。所以有的时候,就是要实践出真知。”

“你倒是实践出真知了,但你演盲人,实践也就实践了。但你让栾夏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勾引一个有妇之夫,体验一下背德偷情到底是什么感觉吗?”季航笑,“你可别害她了。”

说者无心,他们都没留意栾夏的肩膀抖了一下。

“也是,”艾叶叹气,“哎,顾总为什么非要来得这么急呢?这种戏本来分寸就不好把握,我们本来应该慢慢帮小栾姐找感觉的。”

“离首演只剩两周半了,也不算急吧。”季航有不同的困惑,“但我没想到他一个大忙人还这么上心这个戏。还有,听菲姐讲,他昨天还出事了被送到医院了,都不在医院多休养休养,下周就赶到我们这里来,太拼了。”

听到“顾总”这两个字,栾夏一凛:“你说出事的顾总……就是顾嘉州么?”

季航撇过头来,才发现是栾夏在问他。

虽然不懂她为什会突然关心起顾嘉州,但还是将他了解的情况告诉她:“听菲姐说是,好像是他在开高速的时候不小心冲进了绿化带,受了点伤。”

栾夏正想再追问,就听见盛予明的声音自她身后淡淡响起:“现在可以继续排练么?”

她怔了怔,循声回望。

他站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炯炯地直望着她,和昨夜他醉酒时一样,不容她避退:“可以开始你的引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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