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卫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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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庄点头道:“也是,凭她什么记忆,我也要闯出去。”
他们便一起出了门,姬曦在跨出门的那一刹那,身体便被紧紧地束缚住了,紧接着一道鞭子打在了自己胸膛上,他吃痛一声,抬起眼一瞧,却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立在他跟前。
他道:“醒了?”
姬曦只觉得全身湿漉漉的,头发丝儿上有晶莹的水一点一滴的流淌下来,险些迷了眼睛,他甩了甩头发,喉咙动了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嗓子干燥的像是吞了火一般,他略微的咳嗽几下,却差点没把心脏都咳出来。
他将目光移了移,只见自己身在一个又低又窄,四四方方,还没有窗口的屋子里,屋子里只架着一顶火盆,里头插着些细细长长的东西,如果他没猜错,在火里滚烫着的是刑具——烙铁。
而他自己被架在刑架上,不得动弹。
好累,好疲倦,姬曦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他嘴里念念有词,“到底是我被打了,还是林苍被打了?”
只见那戴着面具的男子走向了火盆,玩弄着插进火里的烙铁,说道:“有人高价要买你的命。”
高价?
姬曦苦涩一笑,果然该来的还是来的,不知这次又是谁要他的命,只是,只有人才会用钱买命吧?
戴着面具的男子抽出一条烧得火红的烙铁,轻笑道:“还好你遇见我。”
姬曦张了张唇,“你是谁?”
他笑道:“做我们这行生意嘛,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名字了。”
姬曦又道:“听说,做你们这行的讲究‘死也要让人死得明白’。”
他拿起火红的烙铁看了半晌,又重新插了回去,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是谁买你的命,至于我的名字嘛,你就不用知道了。”
姬曦闻言,便低下了头,问道:“是谁?”
他轻呵一声,嘴角弯了弯,“是你的好兄弟。”
兄弟?
姬曦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还是林苍。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他道。
姬曦道:“我知道,所以我不问。”
“哦?”他似乎有些惊讶,又道:“你那么信任他,可他,却要你的命。”
姬曦道:“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他盯着他立在火盆前的背影,看着他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的玩弄着火盆里的烙铁,听了姬曦的话后,手却不自觉地一住,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漫不经心的样子。
姬曦眼眉一扬,忽然觉得自己或有生路,毕竟他若真把自己当作了林苍,而自己却因林苍丧了命,岂不是太冤枉?于是他试探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玩弄烙铁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不愧是你,一猜就准。”
姬曦在心里暗暗偷笑,你都那么明显了,他若还猜不出来,那他脑子岂不是白长了?
姬曦又道:“这件事,我一定做的到,是不是?”
他果然点点头,说道:“我想让你当族长。”
姬曦闻言心里一惊,问道:“不是柳榆才能当族长吗?”
他道:“你不该再向他隐瞒了,林苍。”
他说着一顿,“你也是族长的孙子。”
姬曦圆眼一睁,惊得说不出话来,又听得他道:“维止也是,说他是柳榆亲姑姑的儿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族长只是想保证自己家唯一正统的血脉,抑或是其他几房的兄弟,他都会一一出手阻拦,只为柳榆铺路。”
他说着呵呵一笑,“林苍,人若是连自己的命都留不住,再怎么恪守正义,都是他人眼中的笑柄。”
他说着走向了他,掀开他的衣服,姬曦便看见自己的胸膛血淋淋的一大片,连肉都翻了出来,“看吧,这就是他们下的狠手,他们想要在生前折磨死你,然后又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堂而皇之的告诉别人,你死在了山里,连尸骨都找不到!”
姬曦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连自己的心都颤抖了半分,原来林苍是这么死的,毫无消息,毫无意义。
他笑了,“幸好我知道人的一处气脉,扎进去便会让人暂时失去气息,你才逃过一命,否则,你早就是那刀下的亡魂了。”
姬曦闻言,心里暗忖道,林苍没有死?
他又道:“你身上的都是皮外伤,不足为虑,我刚刚说的,你好好考虑,他们进了山,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出的来。”
姬曦道:“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
他身子怔了怔,说道:“女人,一个女人而已。”
“女人?”姬曦努力回想,阮娘吗?不大像吧,毕竟她都快要生孩子了。
他又道:“林苍,若你当了族长,一定会善待‘花神’的,对吧?”
姬曦惊道:“你想要的那个女人,是花神?”
他没有回答,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但姬曦总有一种他就是为了花神的感觉,他便问道:“你是卫夫?”
他闻言,便将头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没错,是我。”
姬曦道:“你——”
他打断他,“我一直以来都做的这行生意,编帽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姬曦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个相貌清秀拿着一顶新编的帽子的少年,竟然干的是个杀人的勾当,怪不得,他说他总是往返于“永乡镇”,甚至很久都不回来。
卫夫道:“林苍,你还记挂着阮娘吗?”
姬曦抬起眼看向了他的眼睛,那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浑浊的深不见底。
姬曦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冷冷道:“你若还记挂着‘阮娘’,那就杀了柳榆吧。”
“什么?你说什么?”姬曦被他冰冷的语气,不由得心里一寒,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要取别人性命呢?
卫夫道:“没办法,谁让单纯的柳榆挡我们的路呢!”
姬曦道:“他非死不可吗?”
“非死不可!”卫夫道。
“我会永远记得他的,你也会。”他又道。
姬曦道:“我还没有答应你。”
卫夫却走出了屋子,回头笑道:“你会的,毕竟——”
“我们才是一路人。”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