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灵药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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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又笑了,“就是那对活活被人打死的夫妻,他就是他们的儿子,你没想到吧,是我将他带了回来。”
江老爷道:“椿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父母是被什么山贼给打死的吗?那个贼现在就坐在这堂上。”
坐在堂上的人却是面不改色,江老爷又笑了,“就算你知道是谁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椿天?”
洁白的月光洒下来,椿天沉下头,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
江老爷道:“奴隶永远都是奴隶,贱种也依然都是贱种,永远都没办法改变,他们被打死,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多管闲事?”
他说着便笑了,“奴隶都是贱性子,从来都不知道感恩,他们能活着都是主人的恩赐,一开始装出一副不卑不亢的高贵样子,最后还不是一样要下跪,跪着求我救你。”
椿天依旧沉着头,没有说话。
江老爷又道:“在这个世上,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坐着,一种是跪着,要想活下去,就得先学会‘跪’,和如何讨好的‘跪’,命比纸薄,就不要心比天高,也别管他人的生死。”
他说着又笑了,“你看这桃花镇又有谁能记得你父母?他们后来都只对五老家感激涕零,不听话的人是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的。”
椿天听后便跪了下来,只是依然沉下头。
江老爷见此满意地笑了,“这样才是听话的人,作为奴隶,就不要和主人谈条件,而是更应该感激主人,感谢他的宽宏慈悲。”
椿天抬起头,说道:“我跪的不是你。”
江老爷闻言,不悦浮在了脸上。
椿天道:“我跪的是江家的祖先,是他们建立了桃花镇,是他们让桃花镇的百姓免于了战乱。”
江老爷胡子轻轻一扬,“那你不是更应该向我道谢了,谁让我是江家的后人呢!你们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江家给的!”
椿天嘲笑道:“可江家现在的一切,都是桃花镇的百姓给的,到底谁欠谁呢?”
江老爷道:“你说什么?”
椿天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早已知道我父母是怎样死的了,他们是为了桃花镇和桃花镇的百姓死的,死得其所!他们用两条命换了全镇百姓的命,就算没有人记得他们又怎么样,可我记得!”
“我会永远的记得他们,记得他们从小就告诉我,要爱人、敬人、礼人,还要和善对待天地万物,因为不是只有‘人’才活在这个世上。人吃五谷杂粮,所以都会生病,死了之后也不过是天地之间的一抔土而已,它才不会管你是坐着跪着还是站着!”
他说着顿了顿,“噬师先生们,你们一直都在引亡魂,渡怨灵,就是不想让他们扰乱人间,可真正的‘鬼’你们是抓不着的,因为白天他们穿着衣服会跑会跳,一副贤良的样子,可是到了夜晚就会打人、杀人、吸人血,还过得心安理得。”
噬师们闻言纷纷落了泪,又听得椿天道:“这世上根本没有‘白七血’,人心怎么可能治得了人心?”
坐在堂上的其他四人一听,明显有些慌了,却听得那位噬师先生出来说道:“你又不是医药堂的先生,怎么可能知道世上没有‘白七血’这味药?”
椿天道:“草木有本心,人却没有。”
正说着,医药堂的先生们却来了,他们每个人都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得是他们配好的药。
江老爷道:“来得正好了,不知道先生们配的那味‘白七血’是什么?”
只见其中一个先生一见到椿天便跪倒在地,江老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先生这是做什么?”
这就是一直照顾椿天的先生,名叫“柏宜”。
只听得柏宜先生说:“椿天一向说话没个轻重,若是得罪了老爷,还请您见谅!”
江老爷笑道:“先生是来晚了一步,没听到他刚刚的高谈阔论,把在座的各位老爷可都得罪了一遍。”
而坐在堂上的那几个老爷只屏气凝神,一句话也没说。
正说着,那噬师先生却是开了口,“既然医师先生们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说着就有人来一把掀开被捆绑着的噬师们的衣领,椿天惊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江老爷忙招他们停下手,道:“那至情至性之人,是他总没有错吧?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听见了的。”
他说着便指了指椿天。
堂上的几位老爷开了口,“这不过是小孩子家的言论罢了,这事儿江老爷还是听噬师们的吧。”
江老爷不依不饶,“若是江城也就罢了,可这里偏偏没有江城,他们怕还是不够格吧?”
堂上的人一惊,只问道:“江城真不在这里面?”
江老爷觉得有些奇怪了,“这里面确实没有江城啊!”
正说着,下边儿的人便扯掉了噬师们嘴里的布团,只听得他们嚷嚷道:“我才是江城!”
他们谁也不让谁,你争我抢的急着承认自己是江城。
江老爷被这突如其来的承认声,一下子懵了。
堂上的几位老爷又开了口,“江老爷还真是爱护,连他们承认的口径都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为了保住江城吧?为了保住他,还推一个弱不禁风的家奴出来。”
江老爷道:“你们什么意思?”
他们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江老爷若是听这噬师的,说不定这药倒是成了!”
椿天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白七血’,你们不要自欺欺人了!”
他们道:“有没有岂是你能说了算的?”
正巧着有丫头上前说江青薇吐了血,堂上的老爷们闻言,“事不宜迟!死马也得当回活马医吧。”
江老爷闻言,在心里踌躇难定。
这时,那噬师先生又开了口,“若是老爷觉得不对,我们待会儿再挖了他的心,怎么样?”
他说着便看向了椿天。
椿天一个激灵,噬师先生不是他们的师傅吗?为什么会如此寒冷决绝。
他以前是多和蔼的一个人啊,镇上有皮孩子掏鸟窝,都被他制止了。
而且,他是出了名的爱护徒弟,怎么这会儿反差那么大。
他说着回头看向跪着的噬师们,他们身后都带着一盏灯,面色很冷,但全都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