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杀人不成反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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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很缓慢的车速,顺着离开小区的路,向前行驶着。他一边开车一边在想:
“什么事最刺激?要做就做一点惊天动地的事!杀人,放火,抢银行,非礼女性,当个网络红人,做个黑社会老大。”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所有念头都是负面的。做个什么好人好事,为社会做些贡献之类的,一个都没蹦出来!
“我平时一直是个尊纪守法的良民啊!难道失去了约束,人的劣性就显露出来了吗?我的欲念里怎么一出来都是不好的东西?
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去他大爷的,反正都是假的,尝尝其中的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就先杀个人试试吧!”
秦瀚想到这里,故意在脸上挤出一副凶狠的表情,以给自己壮胆。
“那我去杀谁呢?”
他想了片刻。
“嗯……班主任老师,对,就是小学班主任老师——李东声,他最看不惯我,什么事都针对我,今天就杀了他,把他杀的死透透地撂在那里!”
在做此决定后,他准备去他的母校——蜃楼市第13小学,于是他设了导航,驾着车向学校驶去。
秦瀚边开车边心中嘀咕:
“我杀人拿什么工具杀,怎么杀,都是我主观意识所决定的。至于对方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话,都是由我潜意识决定的。我的潜意识就像我的另一重人格,与我自己来一场博弈,这倒蛮有意思的。”
他带着一份好奇而又忐忑的心情,很快就来到了学校门口,门头上方立着一块大大的牌匾,上面用金色字体写着学校的名字。
他停好车,带上车里的一把野外应急刀,藏在腰间,然后走到门卫室,跟门卫说是要来看望他的小学班主任李东声,他是2039届毕业生,并告诉了门卫他自己的姓名。
门卫在电脑上查了查,确有此人,并打电话联系了李东声,经李东声同意后,才放秦瀚进去,并告诉他班主任在教务室里等他。
18年过去了,学校的环境依然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显得更加破旧。但操场边他们当年亲手种的花,开的还是那么的鲜艳。
他经过操场时,有几名小学生正在打篮球,一个投篮未中,球正好被弹到了秦瀚的脚下。看到篮球便勾起了他的回忆,想起他当年在这个球场上打球的情景,他曾经还参加过校篮球队,在场上一点也不觉得累,两头奔跑,奋力拼抢……,洒下过多少汗水,满满的回忆。
他的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惬意的微笑,他弯下腰捡起篮球,站在两个三分远的距离,将球举过头顶,两手轻轻一翻腕,球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地投进了篮筐。
这把几个小学生看的目瞪口呆,秦瀚知道这只是他自己的意念,但还是不禁有几分自豪感。
经过操场旁边的通道,拐了一个弯,便来到了教务室的门前,他对这地方很熟悉,但又很讨厌,因为他上学时经常在这里罚站。
回忆起这件事,本来愉悦的心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坚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心,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刀。
“咚、咚、咚”
秦瀚轻轻敲了几下门。
“请进来。”一个熟悉而又沧桑的声音邀请道。
秦瀚显的有些紧张,停顿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当他看到李东声的时候,原本的怒气顿时消了几分。因为在他印象当中,盛气凌人的班主任,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略显驼背的老头。
李东声用客气而又温婉的语气说道:
“秦瀚,你来了,你还有心来看我,谢谢了。来、来、来,坐,这边坐。”
在秦瀚的印象中,这个老头和当年意气风发的李东声判若两人,秦瀚懵了,片刻间都忘记了他的来意,也忘记了这是在他的梦里。
“李老师,你好。”
秦瀚顺着李东声指向的椅子坐下。
“我给你倒杯水哦。”
说着李东声缓慢地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去拿了个纸杯给秦瀚倒来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前。秦瀚看着端来的水,还冒着热气,摸了摸杯壁,手指的温度好像很快传到了心里。
刚才还怒气冲冲想杀人的秦瀚,现在却不知如何对面前的这位老人下手。
李东声接着问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呀?”
“我现在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
李东声欣慰地拍了拍秦瀚的肩膀。
“混的不错呀!小伙子,想当年啊!你属于班上非常调皮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净想着玩,给同学使坏,考试还作弊,做事投机取巧,可把我操碎了心啊!”
秦瀚听了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当时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这么不堪。
“不好意思,李老师,让你费心了,我上学时咋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差劲,还记得你当年在语文课上最爱叫我回答问题了,答不出来就让我罚站。”
李东声接过话茬。
“我教过这么多学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能记得你吗?这是因为你太懒了,讲课不好好听,上课打瞌睡,课文也不好好背,你以为我想叫你回答问题啊!如果我也不抓紧你,你会更松散。
但你有一点小聪明,理科成绩还算可以,我看你还是可塑之才,便对你没有放弃,如果连罚站都不让你站了,那说明我真的不在乎你了。”
经过班主任这么一说,秦瀚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他对老师的印象可能还停留在孩子时期,现在长大了,潜意识里可能已经理解了,也释怀了,只是被罚站的逆反情绪还在记忆中,不愿意放下而已。
现在看来也不是因为举报学校乱收费的事,他又看了看李东声,一个沧桑又温暖的老头,真心没了杀意,即使知道在梦里也下不了手了。
他把刀往腰间的衣服里偷偷地藏了藏,显的有些惭愧,他继续又和李东声聊了会天,他得知李东声已经不教学,退休了,只不过在学校教务部做个兼职,他呆在家里也无聊,对学校已经产生了情感依赖。
临走时,秦瀚觉得来看望老师,除了腰间一把刀两手空空的,实在有点不好意思。他又去校内超市买了些水果补品,送给李东声才走。
这是一场他自己与自己心灵深处的对话,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在怀疑今天的李东声,是否就是他自己的一重潜意识人格。他在车上反思了好久,内心五味杂陈。
不经意地将车开到了市区中心,停在了路边。这里车水马龙,全息投影广告把整个城市装扮得五彩缤纷,他感受了一会车窗外的喧闹。
然后双手紧握方向盘,凝视前方,重新坚定信心。
“出来体验人生,寻找刺激来的!没想到这第一件事,妥妥地失败了!第二件事一定要成功,不管谁都不心软了,难得有机会去体验一下人生的另一面。
一定要做一件平时不敢做的事,干脆去非礼一个女孩吧!这个体验应该很刺激,对!就干这事。”
于是秦瀚就开始寻找合适的下手目标,至于谁是那个不幸的女孩,能否逃过一劫,请看下回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