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寻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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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七和大头沿着青石板路走了一盏茶的光景，只见药田中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
头发银白，背影有点佝偻，身穿灰白道袍，头上挽着发髻，可能就是看守这药谷的杨师伯了。
这么远，也不知道他怎么传声入耳的？
两人对这个神秘老者多了几分敬畏，带着行李走近打招呼：“杨师伯，我们是新来的种药弟子。”
老头儿抬起浑浊的眼睛，饱经沧桑的脸上毫无波澜，打量了两人一眼，就这一眼，那目光像是能刺进他们骨子里一般。
张小七也感到一股强大的神识瞬间释放，而后又收敛而去。
“咦，两个小子的资质还算不错，这药谷可能待不长啊。也是没有老师传授的缘故吧，进境太慢了。”这位杨师伯微微叹气道。
“师伯，我们住哪？”张小七望向岩壁上的几十个山洞。
“一层是存放药材跟工具的仓库，还有厨房，二层的石室随便挑，一人一间。”
大头四处看看，没有看到有其他的师兄，就问道：“难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打理吗？这么一大片？”
杨老道冷笑着说道：“原来是有六个人的，可是他们一是怕累，二来是没有养好这些药材花草，没有完成每月的产量，被我打了一顿棍子给赶走了。”
“还打棍子？”大头怯生生地问道。
“就是得教训教训这些偷懒的娃娃，长长记性，哪里都不养闲人。干好了有奖励，干不好就惩罚。”
张小七问：“师伯，那我们每天主要干什么？”
“该浇水的时候浇水，该施肥的时候施肥，该采摘的时候采摘。你是单木属性，对于这些药草药树的能够感知精气流动，发现哪些快死的时候就想办法去救一救，蓄点精气，修剪修剪枝叶。”他转而看向大头：“你这胖小子，土属性为主，可以感知土中的精气，主要就负责翻土，哪里精气少了就换换土，保证那些草药有足够的精气吸收，还有些虫鼠之类的，注意防护，只不过你还是练气三层太差，还得抓紧提升。”
“那您有没有稳固经脉，提升练气的丹方啊？”张小七听这位杨师伯说提升，就来了兴趣，像是看到了一些苗头儿，说不定自己提升到五层也需要些丹药助力。
“丹方倒是有，你会炼药吗？你有丹炉吗？你练气期够了吗？老道也在这药谷呆了几十年了，啥都知道点，算不上精通，可是也不能白给你们。”杨老道笑着走到空地的石桌前，倒了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张小七被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顿了顿继续问：“师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或者我们有什么能跟您交换的？”
这可是从天宝斋里学会了一点生意经，没有白送的东西，都必须用一些东西作为交换，否则利益不会自己找上门来。
”这个...”杨老道又瞅了瞅两人，“算了吧，看你们身上也没啥好东西能换，过个一两年再说吧。”
说完就起身向外走。
“您这是要出谷？”
“我去哪也轮不到你们管吧？好不容易有人替我了，当然要出去透透气喽。”老道头也不回，“好好管着这些药材，石屋里有粮食跟菜种，还有药材目录跟栽种纪要，需要什么菜自己种，不够了就去前面楼里面要，对了旁边的山谷里还能打野味，不过也有些凶猛的灵兽，劝你们没事也别瞎跑。”
“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看心情。”
“这么随意吗？”两人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两只被放任不管的羊，随便找个地方吃草就行。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拿着行李踏上山边的石台阶，找了两个石洞住下。
石洞里面只有不到三丈见方，直接从山石上雕刻出来的床、桌子，里面的被褥也有些单薄，比起炼药坊是差了点，而且伙食还是自理。
随便吃了些自己带的干粮，两人对这里还算满意，看样子这是份苦差事，每天的事情单调又无聊。
收拾完石室，两人将两层山洞全都看了一遍，一层是中间是大仓库，里面还算干燥，像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石头，可以吸水，各种做了标记和目录的药草，叶、果实等等。
屋内有两排书架，有的书上已经蒙了很厚的一层灰，有几本像是经常被翻动。
找到了杨老道说的类似账本跟注解的几本书，随便翻了翻那本《药材纪要》，厚得有点吓人，上面记述很多神州大地上有的没的，甚至还有海外秘境里的天材地宝，什么醉心草，醉梦瓜、睡草，千步香、千叶草，合掌草，养神芝、蛇衔草，通灵犀，夜明犀，仙人树，化蝶树，夜火树等等。
大部分都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上面还画了一些简单的图样，需要什么样的土壤，泉水或者雨水，什么样的气候，采摘的时节等等，和原来张小七在虎头山上看到的那本《神州奇物图鉴》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这本纪要厚上了两三倍。
张小七看得津津有味，大头则是去看另外一本《寻石录》。
醉梦瓜这一条目写道，生于海外仙州，吃下瓜肉有能够让人昏睡的作用，可以将人带入梦境，实现各种愿望，多吃后会嗜睡不醒，醒来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养神芝可以用了复活三天内因为瘟疫或者急病去世的人，传说有青鸟守护，这像是跟青石有些联系。
看到蛇衔草那一条时，下面是这么写的：在某仙洲上，有一种百年大蛇，经常用嘴里的口水滋养某种草，等到这种草长十年之后，蛇就会把草衔到自己的窝或者洞里，这种草除了有解毒的功效，还能续断指，接断骨，功效神奇，传说这种蛇原本就能断身自续，这条跟如意木也有些类似。
张小七兴奋的喊大头来看，“这两条挺有意思啊，记录的这些天材地宝，说不定我们还能从中发现些青石的来历呢？”
没听到大头回应，张小七扭头看去，见大头也正拿着那本《寻石录》看得入神，于是便凑过去看。
上面有类似地图的山川河流，讲述了精石和灵石的一些起源。
天地日月之气汇聚，还有草木山川之流，乾坤宇宙之内都是各种气息的流动和融合。
经过岁月的积累或是天地造化的鬼斧神工，就会在某些地方形成带有精气的石头。
比如高山山顶向阳的巨石，有日月之光照耀，风雨之气洗礼，百年之后或遇雷击，就能偶然间形成某些石胎。
从表面的石头自然看不出来，但是只要通过某些特殊的罗盘法器，或者具有灵根的人仔细探查都能发现。
“这个跟陈铁匠说的那种寻石罗盘差不多吧？”大头似乎对这些石头更感兴趣。
“唉，看来我们的资质，不过还是他们寻宝的工具啊。”张小七算是明白了自己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