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入荣庆堂,祖母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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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小姐，这可不是老奴干的，是夫人她……”唐嬷嬷见状连忙解释，生怕被迁怒了去。
“还不过来帮忙！”云雁菱扭头咬牙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是！是！”唐嬷嬷愣了愣，赶忙过来背起胧月，与云雁菱一道回了清苑。
“唐嬷嬷，快去打盆热水来，雪茶，止血的金疮药！”云雁菱一边指挥着唐嬷嬷将胧月放到床上，一边道。
唐嬷嬷点点头，自忙去了，雪茶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云雁菱秀眉一蹙，怒视着雪茶。
雪茶小声道：“姑娘，清苑里没有配金疮药。”
云雁菱闻言眯了眯眼。偌大的清苑，连个止血药都没有？
过去她是有多傻，多瞎，竟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还毫不察觉的？
雪茶低下头，完全不敢看云雁菱一眼。
云雁菱咬着牙，绕开雪茶，奔入小厨房，匆匆抱了一罐蜂蜜奔回来，将蜂蜜抹在胧月伤口处。
见血逐渐止住，才稍微放心下来。
继而怒视着一旁的雪茶：“我现在去荣庆堂里找祖母要金疮药，你给我好好看着胧月。”
云雁菱的眼神太过骇人，雪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云雁菱往她身上用力一
指：“以防万一，我点了你的气海穴，若半个时辰之内没有解穴，或者胧月有任何闪失，你就去黄泉路上陪她吧。”
雪茶下意识捂住身上发麻的位置，面露惊恐：“姑娘！”
恰在这时，唐嬷嬷烧好了热水走进来，云雁菱匆匆交代：“唐嬷嬷，你帮我照顾好胧月。”
话落，大步离去。
……
荣庆堂里热闹得紧。
原来是云亦瑶在云雁菱跟前求助不得，硬是闯入荣庆堂里来求老夫人做主。
“求求祖母救救我娘吧！我娘是冤枉的啊！”云亦瑶声泪俱下，苍白着小脸，哭得梨花带雨。
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两个头，饱满的额头上顿时一堂乌青。
云老夫人稳稳地倚靠在高堂上，垂眸睨着这个半路收进来的孙女，目光幽深，没有说话。
只是在触及到云亦瑶额头的乌青时，眸光显而易见地有所松动。
“出了何事？”云老夫人缓缓开口。
云亦瑶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菱儿给祖母请安。”话落，人已至堂中，与云亦瑶并排而立，匆匆福了一礼。
云老夫人清明的眼顿时一亮：“菱儿何时醒了？”
下一秒却见少女穿着单薄，神情愤然，衣摆还带着血迹，顿时大惊失色：“菱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雁菱眼眶微热，双膝一屈，直直跪下，神情怆然：“祖母救命！”
“求祖母为菱儿做主！”
云亦瑶猝然看向云雁菱，双眼圆瞪，嘴角微张，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云老夫人一惊：“出了何事，菱儿，你慢慢说。”
云雁菱吸了一下鼻子，迅速道：“母亲趁着菱儿昏迷这几日，对胧月动用私刑，险些要了胧月的命！”
云老夫人神情一顿：“胧月？”
“是，方才菱儿去柴房救出胧月，奈何胧月伤势过重，正在生死边缘，清苑里却连金疮药都没有，只能过来求祖母帮忙！”
云老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刚要说话，却被打断：“祖母，眼下胧月危在旦夕，还请祖母先救命！”
“双喜，拿我的帖子，去请李太医。”云老夫人也不再浪费时间，当即一声令下。
顿了顿，又道：“茯苓，去，把白氏给我请过来！”
云雁菱这才放心几分。
茯苓应声而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白氏便来了。
白日里那个柔情绰态的女子，如今竟如同被风雨摧
残的娇花一般，平白憔悴了几分。
倒叫人无端生出几分怜爱。
云雁菱又怒又恨地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嘲弄。
区区半日功夫就成了这般，做给谁看呢？
“媳妇给娘请安。”
白氏福了一礼，动作摇摇欲坠，却十分赏心悦目。
“白氏，你可知我为何叫你过来？”老夫人沉沉开口。
“回婆母，媳妇不知。”白氏摇头。
“菱儿房里的胧月，是你滥用私刑的？”
白氏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咳了两声道：“娘容禀，那丫鬟趁菱儿昏迷，偷了媳妇房里的首饰，媳妇念着菱儿年纪小，压不住底下人，才出手教训了那丫头，并未有滥用私刑啊！”
“放肆！你还敢胡说！”云老夫人一拍桌案，越发对这个媳妇失望，原以为是个温静贤淑的，背地里做出如此行径还敢不承认，“菱儿都告到我房里来了！当着人还敢胡诌！”
白氏这才发现云雁菱也在房中，不由地暗中咬牙。
这小蹄子，才在老爷面前摆了她一道，这厢竟告到荣庆堂来了！
云雁菱垂着袖子默默拭泪：“母亲这话好没道理，菱儿亲眼所见，岂能有假？若非今日菱儿醒来，胧月定性命难
保！可怜胧月，此刻还浑身是血地昏迷着，祖母，菱儿身上的血，都是胧月的血！”
说着，提起裙踞，故意将身上的血渍给人看。
“胧月是当年祖母给菱儿的，这些年来尽职尽责，从无行差踏错，如今却被母亲打得险些丢了性命。”
“咱们忠义侯府向来待人宽厚，从不曾苛刻下人，母亲此举无异于置侯府的名声于不顾！还请祖母为胧月讨个公道，也好还侯府的名声！”
却是将后果往大了说。
白氏心里着慌，好半天才找回理智，直接对云老夫人跪下，一脸凄然地改口：“娘，媳妇对失察的丫鬟小惩大戒，也是为菱儿好啊！”
云雁菱立刻回道：“母亲将胧月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不给吃食不给水，险些要了胧月的命，也只算是小惩大诫？”
“何况，说胧月手脚不干净，岂不是说菱儿连个丫鬟都管教不好，传出去没得污了菱儿的名声……菱儿，菱儿不活了呜呜呜……”
说罢竟是捂着脸哭起来。
云老夫人心疼得要命。
但眼下你一言我一语，难辨是非，便冷着脸等着白氏的回答。
白氏自知圆不过去，脸色苍白，双眼一翻便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