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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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烟用过午膳便出来溜达了，古代的夏日不似现代的高温，让人仿佛置身熔炉之中，因此虽是午时却也算热闹。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着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宁静的郊区，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挑担赶路的，骑着毛驴悠悠慢走拉货的，等等。
乐城的景观尽在咫尺，暖风拂面，行走在这街巷中，不免让宋凝烟生出了一种幸福感，能在这惬意的生活倒也不错，一年多的穿越生活让她渐渐习惯了慢节奏、没有手机的生活。
宋凝烟漫无目的地走着，竟也过了三个时辰，再准备折返时忽的觉有些不对劲，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我也没有结仇家啊，难道是跟江正德的案子有关？”她一面思索着一面加快脚步，想甩开身后的小尾巴。今日出门她可什么都没准备，这若是遇见个武功高的怕是要送首凉凉给自己。
趁着人流涌动，宋凝烟转进拐角，观察着，身后的人一起跟着进了拐角的小巷子，正当宋凝烟想拿起石子砸晕这个跟踪自己的人时，那人倏地转过头来，一张娃娃脸映入眼帘，迫使宋凝烟不得不来了个急刹车。
“云朝？”看着这张娃娃脸，宋凝烟没好气的开口道。“姐姐。”那人似是没被宋凝烟这架势吓到，反而冲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甜甜的开口叫道。
“你怎么光跟着我，不出声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什么歹人。”见到是自己半年前救济的一个少女，她松了口气，放松了防备。“我叫了你，没反应，还越走越快。”
宋云朝觉得有些委屈，撇嘴回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通过大理寺的杂役招募了，本想着去找你，刚好在街上碰着你了，你还不理我。”
“哈…呵呵呵，可能有点走神了，你咋想着进大理寺？”宋凝烟尴尬地笑了笑，继而问道。
“姐姐，你不也在吗？我也想像你一样，只不过，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就先从杂役开始呀。”宋云朝的笑得清甜，眼里满是光亮。
看着她的样子，宋凝烟想到刚考上警校时的自己，也是这么的热烈，只是在这一年多的经历中，逐渐少了一分稚气，多了一分疲惫和冷静。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勉哉，勉哉！”
两人并肩朝大理寺走去，刚跨进大门，闪电便冲了出来，平时闪电总要在宋凝烟身边腻歪半天，今天却只是走个过场，转身扑到了云朝的身上，她酸溜溜地道：“现在闪电倒是，不亲我了，狗大不中留啊，就是喜欢漂亮小娘子。”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闪电好像对我格外热情！”云朝一边逗着闪电，一边躲闪着，可闪电就是黏着她不放，一个劲扒拉着她的手。
刚开始两人都以为闪电闹着玩，可过了好一会儿，闪电还在扒拉云朝的手，就让宋凝烟有些好奇了，平时闪电除了和自己还有初阳亲近很少会如此黏人。
她开口打趣道：“你这丫头，莫不是去了什么好吃的食肆吧？”
“姐姐，你还别说，今日小妹确实觅得一处好地方，就在临安街，新开了个酒楼，叫作月满，里头的吃食味道真不错。今日撒暂，炙鸡和鱼羹我尝了尝都甚是味美。”云朝想起今日路过，恰逢月满楼开张撒暂试吃，邀请过路的行人去品尝，现在还忍不住回味。
“我看看你的衣袖。”宋凝烟边说边拿起云朝的手，今日云朝穿的一袭白衣裙，若不仔细瞧，当真是看不见袖子边缘那一星半点的油渍。
看着闪电的样子，宋凝烟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之前闲着无聊，除了训练闪电行走坐卧和过障碍，还训练了一下它的嗅觉，这好吃的家伙，云朝身上这一点点油腥味都给闻出来了，难怪总黏着云朝。
想着想着，宋凝烟又入了神，对呀，嗅觉，江正德死亡的时候定也是与凶手见了面的，他手上拽的那些碎发，可能是临死前从凶手身上撕扯下来的，如果通过头发的味道锁定凶手……
“宋姑娘！”
“姐姐！”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回过神来。
“姐姐，今日你是咋了，怎么总是出神？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宋云朝有些担忧地看着宋凝烟。
宋凝烟对上云朝那双充满关心的眸子，心中一暖，连忙摆了摆手回答：“没什么，突然想起了点事，别担心了。”转而对云朝身后的问道：“初阳，是出了什么事吗？”
一般除了训犬很少，初阳私下甚少和宋凝烟有往来。现在已经不是训犬的时间，如此急匆匆地来寻她定是叶凌那边有进展了。
“宋姑娘，主子让你现在去一趟正殿，有事与你商议。”初阳正色道。
“好！我这就去，对了，初阳，这是我妹子，劳烦你引她去杂役处点卯。”宋凝烟急匆匆地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留下了一脸崇拜的送云朝和一脸严肃的初阳。
“走吧，我带你去杂役处。”见宋凝烟离开，初阳转身对身后处于迷妹状态的云朝说道。
虽说他觉得宋云朝那要溢出来的崇拜之情有点夸张，但不得不承认宋凝烟确实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小娘子。
能屈能伸，冷静果敢，验尸堪比仵作，寻常人家的小娘子见着尸体早已吓得尖叫不敢动弹，更有甚者直接晕过去。
宋凝烟虽然吓白了脸却也敢壮着胆子上前，这一年跟着他家主子混。两个人倒是越发相似了。
“什么？凶手自首了？”听到叶凌说今日她出门后，凶手便直接进大理寺自爆了，宋凝烟不免震惊得嘴角有些抽抽，这算个什么情况，闹着玩呢，这案件拖了大半个月了，最后来个狼人自爆，是不是玩不起。
叶凌扶额问道：“何为自首？”
“呃……就是自告的意思，我有点想不通，为何凶手会自告呢？咱们不是查了很久还没有头绪吗？我刚想到办法揪出来，他给来这么一出。”宋凝烟很是疑惑。
对于凶手的上门自告，叶凌并不是特别意外，他总觉得这背后牵着一桩大案，定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他隐约觉得是背后有只大手推动着他们，但在查证了之后，作案的凶手确实是今日上门自告的人，但无论怎么问，他就是咬死不说，只道是与江正德有深仇。
“你怎么瞧着一点都不惊讶？”看着眼前蹙眉的叶凌，他脸上并没有很震惊，倒像是早有预料，宋凝烟开口说道。
“江正德的案子还有三天就要结案了，但总是查到证据就断了，前两日初阳却忽然查到了蛛丝马迹，刚准备着手顺藤摸瓜查下去，今日罪犯直接上门了。我还是有些意外的。”叶凌回答道，但他心中总有些隐隐不安。
“这样啊，那他说了作案动机没？”宋凝烟给自己到了杯茶，询问道。
“只说是前两年父母死于他的手中，他蛰伏两年，最后伪装成家丁送饭这才杀了江正德。”叶凌沉吟道。
“原来是这样啊，杀人偿命，唉。但为甚他不远走高飞呢？”宋凝烟还是想不明白，他都复仇成功了，且大理寺都没查到，理应趁机会逃走才是，如何还要折返回来。
“听他说是因为父母都亡了，自己本身就憋着口气复仇，如今大仇得报，这股气也就散了，他也试着离开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大概是觉得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吧。”叶凌把自己询问到的话如实相告。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是啊……”宋凝烟呢喃一句，心中忍不住有些酸涩，虽然她的爸爸妈妈没有故去，但却相隔两个时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爸爸妈妈说说话了。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叶凌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或许，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情绪总是能牵动自己的心，有些事，或许在初见时便已经注定了吧。
“没事，那这算结案了吧？”宋凝烟收拾了下情绪问道。
“嗯。”叶凌点头应允，如今这案件找不到破绽之处，只能先结案了，剩下的慢慢查吧。
【作者题外话】：第二个案件弯弯绕绕终于结案了，虽然有些草草结尾，看来还是不太擅长些特别复杂的案件，多见谅啦！另外：撒暂的意思类似于现在的促销活动，免费试吃，宋朝就有了哦，古人还是很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