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前尘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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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顾惜灵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窗外的小万霄还知道为什么爹娘提到江正德这个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小小的脑袋里尽充满着疑问，此时他年幼的万霄也不知道江正德接下来将会给他家带来一场腥风血雨。

二人正商量着，外边便有家丁语气焦灼道：“老爷，老爷。”

顾惜灵和万明宇对视一眼，起身出门齐声道：“何事如此惊慌？”

家丁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王爷带着一行人过来了。”

顾惜灵看到了窗外的万霄，她上前道：“霄儿，娘和爹有事，你先从后门去外公家好吗?”

万霄不知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摇摇头哭道：“不，我要跟爹娘在一起。”

“听话。”顾惜灵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打算让家丁强行带走，后院不远处已经响起了脚步声，顾惜灵心道不好，只对万霄道：“霄儿，你藏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你带他藏好。”

叮嘱完后，不由分说地将家丁和万霄塞进了房间角落的柴垛子里。

“不许哭，男孩子要坚强，如果娘亲没有来找你，你便找时机溜出去求助外公。”这是顾惜灵留给万霄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娘亲转身离开的背影，万霄的双眼已经噙满泪水，但却懂事地不发出任何声音。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万评事考虑好了吗？”开口的是江正德，他正色眯眯地盯着顾惜灵，万明宇将顾惜灵护在身后道：“恕我不能从命，我与娘子恩爱如初，我又怎会做那令人唾弃的陈世美，我娘子如清风朗月，一生高雅，断不会弃我而去又二加嫁富商，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

听到这他有些恼意，又想到十年前的狼狈往事，咬牙切齿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玄王爷在江正德身后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万明宇，江正德的布行，他势在必得，谁都别想挡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谋杀朝廷命官这个帽子他可不想戴头上，虽说身为王爷但他也担当不起，这事这能将自己摘干净。他心中已经想好了罪名，手中正有几桩冤案，正愁没有替罪羊。

江正德最见不得万明宇铮铮傲骨的样子，当初就是这副样子抢走了他快到手的美娇娘。

他的眸光一沉，朗声道：“万明宇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写了这休书，照昨日夜里说的做，那么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二是现在我手中的奏疏明日便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里可足足有五桩冤案，够杀头罪了。”

“你！卑鄙无耻！”万明宇此刻还不死心，求助地看向玄王爷，希望他能帮帮忙，可此刻玄王爷却神情淡漠，仿佛并不打算插手一般。

他绝望地闭上双眼，也许此刻他才明白，他们沆瀣一气，早就已经串通好了。

“别看王爷，王爷也是照命令办事，大不了去御前领个罚，说早就收集好了你的罪证，提前替陛下解决了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昏官。”江正德很是得意，看着万明宇此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样子，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爽。

顾惜灵有些不忍，准备开口答应，看出了妻子的打算，万明宇高声道：“我一辈子清廉，不惧这些，要我写休书，绝无可能！”

“好一个硬骨头，我成全你，来人！大理寺评事万明宇胡乱判案，是非不分，杖毙。”江正德气急败坏地吼道。

接着便有侍从上前钳制住他们夫妇二人，万霄躲在柴垛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仇恨的种子在心底慢慢发芽。

“夫君，不要！”顾惜灵哭喊着，直到哭到没有任何力气，她太渺小了，在权力面前，她如蝼蚁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原本灵动的眼神在第万明宇被打咽气后变得空洞起来，宛若行尸走肉。

“呸。”江正德踹了一脚，已经身亡的万明宇，走到顾惜灵跟前，他示意侍从放开顾惜灵，顾惜灵的双手无力地耷拉下来，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江正德伸出手，轻轻抚上顾惜灵的脸庞，柔软的触感不禁让他春心荡漾，看着眼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马上就要属于自己了，他止不住的高兴，原本算的上俊朗的脸此刻看上去有些猥琐。

趁着江正德发呆的空档，呆坐的顾惜灵突然起身，快速抽出旁边侍从身上的佩剑自刎在众人面前。

玄王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江正德直接原地傻掉，久久不能缓神。

“斩草要除根，这个万明宇还有个孩子，找出来，解决掉，还有他外公一家，现在找个空子一把火烧干净。”薄唇轻启，玄王爷只冰冷地吩咐下去。

很快得到命令的侍从们开始快速地清理现场，一波人撤出去准备埋伏在万霄外公家。

躲在柴垛的万霄和家丁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好在并没有查出他们。

玄王爷把玩着玉扳指：“看来这万明宇早就安排好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找出那小子，解决掉。”他的眼中是浓浓的杀意。

想到这，万霄回过神来，痛苦地睁开双眼，双手紧握：“谁也不能阻止我报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宋凝烟？小小的捕快仵作也敢挡我的道？”

半晌，万霄满是恨意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看向窗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