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状告江正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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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低头仔细瞧了瞧跪在地上的江正德，问道：“堂下跪的可是临安街角江宅江正德？”
江正德赶忙开口道：“回大人话，正是在下。”
府尹又道：“你转过脸看看身旁这位妇人你可识得？”
江正德下意识地抬头往旁边瞟了一眼，回道：“回大人。草民与这妇人有过一面之缘。”
“丁氏状告你纵狗伤人，导致她小产，这你可认？”府尹质问道。
江正德沉默了半晌也不见得开口，身边的丁氏有些坐不住了，大声哭吼道：“大人，你要为民妇做主呀！”而后又转身推了一把同样跪着的江正德，激动道：“姓江的，你个天杀的，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这会子装什么哑巴。”
江正德被她推倒在地，正欲回话，府尹又开口道：“除了纵狗伤人，你还怀恨在心杀了丁氏的丈夫是吗？说！”府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江正德惶恐得不停摆手，高声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丁氏打断：“是你，就是你！我家夫君除了与你有过冲突，从未与人结仇，你还不承认。”
江正德还没找他们算毒狗的账呢，丁氏倒先攀咬起他了，真当他好欺负不成，索性也跟丁氏争论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杀了你家丈夫，倒是你家丈夫杀了我五条狗，可价值50两银子，你赔的起吗？”
看着两人不管不顾吵了起来，府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赶紧拿起手边的惊堂木拍了起来，厉声道：“肃静，这是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
两人噤了声，都低头不语。
府尹抚了抚额头道：“江正德你可认罪？”
“大人，我真没有！冤枉啊大人。”江正德急了，他真的没杀人啊。
“你有何冤屈。说！”府尹冷声道。
江正德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开口：“大人，纵狗伤人，实属无意啊！
那日我带我家旺财去遛弯，谁知丁氏她忽然从巷子里闯了出来，旺财受了惊，这才没拉住牵绳让它扑了上去，但旺财并非有意咬伤丁氏，不过是蹭破了些皮。
小人承认那日我是鲁莽自大了些，没有道歉，也没有查看丁氏身体状况，可大人，这不至于入狱获罪呀！我家小厮都可以作证，那日麻婆子正巧在巷口边卖蔬果，她也可以作证的”
府尹朝公堂上的衙役高声道：“传麻婆子！”
很快麻婆子便被衙役们带上了公堂，她颤颤巍巍趴跪在地上，微弱苍老的声音在众人边响起：“老妇拜见大老爷。”
府尹瞧着麻婆子行动有些许不便，刚刚入堂时也是步履蹒跚，看着她佝偻的背脊和满头的银发，心中有些动容不免想起了自己故去的老母亲，遂语气也放得柔和了些：“麻婆子，您可还记得半月之前，在辽水巷卖蔬果时可曾见过您身旁这二人？”
麻婆子这才缓缓直起身子朝身边两人看了看，只见丁氏一脸悲愤，而江正德则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
“这……有点面熟，可老婆子有些记不清了。”麻婆子盯着身边的人看了许久才开口道。
“什么！麻婆子，你看见的啊。你不能这样啊！”江正德说着说着就往旁边去抓麻婆子的胳膊。
本就瘦弱的麻婆子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阶段，被他这么一拉一扯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朝边上跌落而去，府尹瞧了赶紧使唤衙役上前扶住麻婆子给她赐座，并扯开了江正德。
可他不死心，继续朝麻婆子道：“那日，那日你儿子去王富贵的铺子上换银钱，我牵着两条大狗，可记得？”
麻婆子坐稳了缓过神来，想起那日确实有个人牵着两条大狗在路上晃悠，于是开口对府尹说道：“回大老爷的话，半月前老婆子是见过一壮汉牵着两条大狗。老婆子年岁大了，许多事记不清了，不知大老爷唤老婆子有何事？”
府尹对麻婆子道：“半月前，江正德说您瞧见他与堂下跪着的丁氏因狗起了矛盾，可有此事？”
麻婆子想了半晌开口说：“狗吗？老婆子只记得那日我坐在巷口等儿子回来，一蓝衣女子从巷子里冲出来，后来不知怎的，一条黑狗也冲了出来，那狗上前扑向那女人，后来来了一群人哩，老婆子行动缓慢，便没有上前瞧。”
府尹又问道：“那女子可是堂下这位？”
“老婆子没有看清那女子的脸。”麻婆子答道。
“好了，本官了解了，来人，送麻婆子回去。”府尹招了招手，便有衙役扶着她，带她出门去了。
第一条基本与江正德说的吻合，府尹又道：“那你日后找吴桂儿算账，丢了脸面，不过几日吴桂儿便身亡了，又作何解释？是不是如丁氏所说怀恨在心，杀人灭口，说！”
“大人，冤枉啊！我失去找过吴桂儿不假，那是因为他毒杀了我的狗。”
丁氏反驳道：“你胡诌，我家吴桂儿最是善良，我已经怀了三月的孩儿都掉了，他都在安慰我，怎会去毒你家狗，你倒是说说是何时？”
江正德也毫不客气回道：“二月十九晚上！我家小厮可以作证。”
“笑话！二月十九日晚上，他与我睡一起，怎可分身去你家？江正德说谎也有个度吧，周围的邻里可都是能作证的，我家吴桂儿酉时便放了农活回家，再不曾外出过。”丁氏冷笑道。
两人在堂上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身边的宋凝烟见状，觉得再这样审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便在府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府尹点了点头。
随后府尹打了眼色，便又有衙役出门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功夫就有情况反馈回来。
“肃静！刚刚我已经去查过了，那日吴桂儿确实酉时就回到了家中。”府尹说罢，顿了顿。
听到这，丁氏面上一喜，眼中的不屑更甚。
“不过，吴桂儿去药店买了砒霜，你家未养鸡，按照你们家的日常开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鸡鸭鱼肉，可养鸡的农户说吴桂儿上他那儿定了只老母鸡。”府尹的声音不大，可丁氏却字字听得清楚，这事她是不知道的。
“我就说吧！请大人明鉴！”江正德又朝府尹磕了个头。
丁氏见了这场面又说道：“那我家吴桂儿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又是如何撇下我去了？大人，您要为民妇做主呀！”
“你别急，这事我定是会彻查底的！”府尹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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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一时爽，推理逻辑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