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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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破庙。
此刻宋凝烟只觉得后脖颈痛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两张绝美的脸蛋便映入眼帘。
“呃……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宋凝烟有些尴尬，很显然她跟踪被发现了。
“说！为什么要跟踪我们？”江婉宁毫不客气朝宋凝烟说道。
“被发现了啊……”宋凝烟有些心虚地笑道。
“哼，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要想不被发现再练几年吧。”江婉宁冷哼道。
“好了，婉宁，她应该没有恶意。”白清欢出来打圆场。
“我才不信她，我看她就是跟那大理寺的人串通好来抓人的。”江婉宁依旧丝毫不相信她。
“好了。”如涓涓潺水般沁人心扉的声音响起。宋凝烟这才注意到一直背对着她的青衣女子，待到她转过身来，宋凝烟深吸了一口气，好美。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世上能有人把妩媚与清纯融合得如此完美。
青衣之下，身姿绰约，肌肤白嫩如雪，眉眼盈盈处皆是风情，举手投足间处处娇媚，可眉目间那化不开的清愁让她平添了几分冷然，宛若冰天雪地里那一束孤傲的红梅。难怪那些人会起了贼心。
“美，真不愧是当年名动乐城，才貌昭昭的女子。你就是江婉宁口中的婉清吧。”宋凝烟看向青衣女子说道。
“你认识我？”江婉清问道。
“不，能跟欢儿姐姐还能让江婉宁这么一脸防备盯着我，并且拥有这惊世美貌的只能是你。”宋凝烟笑道。
“不错，我是江婉清。”江婉清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点情绪的起伏。
正在众人皆沉默的时刻，破庙里进来了一个人。
“叶凌？”宋凝烟惊呼道。
看清楚是叶林凌过后，江婉宁直接绕后，趁宋凝烟不备，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窒息感瞬间席卷而来，宋凝烟下意识地去掰她的手，只听她道：“欢姐，这就是你说的她没有恶意？若是她真无恶意，大理寺这人又作何解释？”
“这……”白清欢一脸复杂地看向宋凝烟。
“我……没……”宋凝烟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叶凌会跟来，她只是想搞清楚白清欢想干什么而已，谁知道后面会变成这样。
“还狡辩，肯定是你留了什么记号通风报信了，不然他怎么能找过来？就是你，你跟他是一伙的！”说罢，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这会儿，宋凝烟是真的感觉自己要驾鹤西去了，原来濒临死亡的感觉是这样吗？
渐渐的，宋凝烟眼中的人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大地也开始旋转。
见到宋凝烟的脸因缺氧变成了猪肝色，叶凌有些沉不住气了。
一甩手中的折扇，一根微不可见的银针便朝江婉宁的手背刺去，江婉宁吃痛，微微松开了些手，接着她便觉得从指尖到手臂变得没有知觉，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脱离控制的宋凝烟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在一旁剧烈地咳嗽起来，叶凌一个飞身至她身边，将她抱起退后道：“她没有给我留记号。是她！”
宋凝烟这边还没缓过神来，听到叶凌的指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其余人皆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江婉宁最先跳出来，她捂着自己的右手情绪激烈：“不可能，你这个卑劣小人，一开始你就设局阴我，一定是你跟她串通好的。”
站在旁边许久没说话的江婉清道：“是我。”她的声音不大，但却让全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婉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为什么？”
江婉清闭上双眼，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早在几天前，他便查到了我。
我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我也接受律法对我惩罚，毕竟我手上沾上了四条人命。”
白清欢向后退一步：“怎么会……”
叶凌解释道：“那天晚上，我见过你和江婉宁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那股味道和死者身上残留的**十分相似。
再根据仵作的尸体检验报告加以分析，所有的事情就清楚了。”
江婉宁上前道：“不可能，所有的尸体我都动过，现场我也都伪造过，要查应该是查到我头上，怎么可能查到清儿。之前那几具尸体早就盖棺定论了。”
叶凌看了一眼身旁的宋凝烟道：“那几具尸体我早就觉得不对，所以当洛尘暴毙以后，我另请高人重新对尸体进行检验，这时，我才发现所有的尸体都曾被人动过手脚。
你忘了，尸体虽然不会说话，但他的身体会告诉你他的死亡时间和状态。我就是顺着死者身上迷、药这根线查到了尚香阁。”
叶凌顿了顿，看向白清欢道：“白姑娘，你今晚可曾说过，尚香阁的香具有很高安神助眠效果？”
白清欢的手紧了紧回道：“是……今晚，你是装晕？”
叶凌笑道：“不是，从你点燃熏香开始，我便闻到了这股熟悉的味道，所有的谜团我也就清楚了。
至于装晕……倒也不是，我从小对迷、药的抵抗力比较强，一般的迷、药，迷不倒我，这个能把我迷晕一段时间，说明效果很不错了。”
随后看向江婉清说道：“你正是利用尚香阁的这个香薰进行提炼，最后制成了药性强的迷、药，你制好**后便悄悄跟踪观察他们的起居日常，等待机会。
找准时机把他们迷晕后再捂死，把他们伪造成意外。只是你没有想到江婉宁也会来杀他们，并且帮你隐藏线索，再一次伪造现场，就是因为这太过于繁杂的作案手法让我起了疑心。
我也就顺着这条线索让我的侍从查到了尚香阁的采购纪录，里面有一个名字很可疑——李花。
据我所知，李花她们家以捕鱼为业，身上腥臭，可从未买过香，可连续一个月她都踏进了尚香阁，买不同种类的香。
于是我让初阳按照李花这张采购记录把她这一个月买过的所有香都买了过来，一个个检验，终于找出来了。”
江婉清深吸一口气道：“所以你早就查出来了，你派人去李花家中，说的那番威胁人的话都是为了引我出来。
为了让清欢姐和婉宁放松警惕，你故意去翠春楼，可你手下那帮人却早早地包围了李花家，迫使我不得不主动联系你，真是妙啊！”
其余三人当众石化，宋凝烟此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从一开始便在做戏。
他早就把她看得透透的，他知道她会去通风报信，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姑娘，我想知道洛尘怎么死。”叶凌看向江婉清询问道。
自知躲不过的江婉清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只是不曾想到，白清欢和江婉宁两人今晚会出现在破庙来找她。
沉默良久，江婉清开口道：“洛尘很谨慎，根本没法下手，那一日翠春楼的新头牌出场，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果不其然，他以最高价抱得美人归，我本意想砸晕了头牌自己替她。
可我发现这个头牌好像也在密谋些什么，一直在拖延时间，于是我趁着这时间，混进后厨，将毒药投进了他的吃食，看着他吃下便离开了。”
叶凌开口接道：“你不曾想到，江婉宁会潜进洛尘房间，将他二次谋杀。”
同样也不曾想到你口中的头牌是个仵作，只是这半句话叶凌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