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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夜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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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政殿内足足沉寂数分钟,赵行山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师妹说的哪里话,这不都是自家人吗!”

赵行山上前扶起柳丹,神情复杂地拍了拍她肥肿的手背,感慨道。

“都二十年了,你不容易,白家不容易,两个孩子更不容易。当年是朕根基未稳,杀心过重,连累了你和星苦,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大局已定,你若想母子相认,谁要是敢拦着你,朕第一个要他脑袋!”

赵行山说的掏心掏肺,柳丹也只能拿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态度回应。

“师兄厚爱,可犬子犬女无德无能,还是由他们二人得过且过就好,和我相认只会徒增麻烦。”

“师妹哪里话,白家能有孬种后人?何况还是你和星苦的儿子,朕琢磨着怎么也得给他找个差事。”

柳丹心里暗道无奈。

赵行山的意思很明确,你柳丹不用和我假惺惺,我一定要拖你儿子白大方下水试试成色。

是骡子是马,都放了二十年了,总得拉出来溜溜。

人越老越奸,赵行山活到六十,身边能相信的人和事已经不多。

哪怕是柳丹这个助他上位的扶龙之臣,如今手中权柄越来越重,他用起来都有三分猜忌,有个限制手段才放心。

“不知道师兄有何差事给犬子,我这当娘的也好帮忙筹措一二。”

赵行山淡然一笑:“长冒大学那老乌龟倚老卖老,吃准了朕拿他没办法。朕想让你儿子过去和他掰扯,这白家后人往他面前一站,我量他也拉不下老脸来扯皮,总归要讲点往日情分。”

柳丹心里只骂晦气。

整个震炎国都知道赵行山弑亲上位,但唯一敢指着鼻子骂他的只有长冒大学校长归武一。

你赵家的肮脏事,现在让我儿子去用白家情分买单,恶不恶心!

柳丹心里虽不爽,但也只得口头答应。

“师妹我这就去办。”

见柳丹点头,赵行山笑容更甚,又故意道。

“要是你儿子有他爸那个风流本事,最好还祸害祸害那老乌龟的两个孪生孙女,能把他气死朕也省的心烦。”

本来还神色如常的柳丹瞬间黑脸,这可是她心里最大的疙瘩,谁和她提她和谁急。

皇帝也不行!

赵行山再次哈哈大笑:“不戳师妹你痛处了,朕不让你儿子白干活,都二十年了,朕这个当长辈的多少会意思一二,送他份大礼。”

说罢,赵行山让太监把赵玥招呼过来,和蔼地揉着自家孙女的脑袋。

“清云你不是说东宫老师死板吗,朕想了想,干脆让你去长冒大学进修得了。若你学业有成,去哪朕都不拦着!”

“真的?”

赵玥瞪着水灵大眼睛,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说了,君无戏言!”

只等赵玥欢呼一声,赵行山吩咐太监将她送出了业政殿。

目送着懵懂无知的清云郡主一蹦一跳离去,柳丹心里不免唏嘘感叹,这份大礼也确实够重了。

方才在殿外,她就听到了小姑娘大不敬的质疑。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她小孩子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难不成是你东宫言传身教?

他赵行山可是龟着脑袋做了整整四十年的太子,心里每天盘算的事都是要掉脑袋的。

现在你东宫里的人莫非也有一样的想法?

北方横兵,西南叛乱。

震炎国不安稳,他赵行山的心里不安稳,更怕自己的儿子不安稳!

蓬莱这个情报组织贯穿震炎国三千年,柳丹作为这一代的蓬莱之主,是赵行山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柳丹清楚,赵行山对赵玥的态度,就是他对东宫的态度。

现在他摆明了要把赵玥当做货物送出去,估计东宫日子也要不好过了。

柳丹行礼告辞,左脚刚踏出殿门,又听赵行山突然喊话。

“师妹,星苦的事是师兄对不住你,但还是那句话。赵白两家风风雨雨几千年都过来了,硬是让一群畜生坏了情分,我说何必呢,非要把这群畜生当人看吗?”

老人的声音暮气沉沉,却掷地有声。

“畜生,就是畜生!”

柳丹回头作揖,拜别离去。

——

清晨,白大方再次返回酒店员工宿舍,左腿的伤在黑龙之血的作用下已经痊愈,爆发力甚至比原来更胜一筹。

和门口的秦大爷打了声招呼,大爷客气地放白大方进楼,顺带掰了半个馒头送他当早餐。

白大方咀嚼着馒头敲开了胡雀儿房门,开门的姑娘一脸颓废,整个人无精打采。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白大方好奇问。

胡雀儿指了指正在洗手间沐浴的敖穗,苦闷道:“都是她害的,比你还能折腾……。”

“啊?”

白大方表情相当精彩。

胡雀儿见他想歪,朝他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解释。

回想昨夜,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一头龙妖同床,得到的却是抱枕一样的待遇。

尤其那两团赘肉,差点没把她活活闷死!

趁着敖穗翻身胡雀儿挣脱龙爪,准备委屈自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可敖穗却彻底清醒了过来,得知她是白大方的“朋友”后,硬是逮着她问了一晚上有关白大方的事,最后胡雀儿还得破费给她点个十人分量的外卖。

胡雀儿回答敖穗问题时更是小心翼翼。

龙妖痴情的模样让她明白,要是暴露白大方前女友这个身份,保不齐自己就成了外卖。

彻夜长谈过后,胡雀儿唯一欣慰的是自己被敖穗划入不能吃的人类名单,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洗完澡的敖穗从浴室走出,裹着浴袍歪头擦拭着火红的长发,发丝上未干的水珠反射着清晨的阳光,乍一看去,让人心神荡漾。

敖穗也丝毫不在意自己只裹了件浴袍,跑过来就要和白大方打招呼。

实在看不下去的胡雀儿硬把她推进了卧室,反手把门一关。

“衣服我房里有,敖穗你翻一翻找件自己喜欢的吧。”

胡雀儿比敖穗高半个头,敖穗比胡雀儿大一个圈,二人尺码正好相同。

屋内传出敖穗翻找的动静,不一会就听她喊到:“雀儿你是护士吗,怎么有护士服,这还有学生装,是你上学穿的吗?”

胡雀儿脸庞染起一朵红晕,扯着嗓子回应敖穗。

“换个柜子!”

接着又听敖穗大喊:“雀儿你这兔子发卡好可爱啊,还有个兔子尾巴,不过前面圆圆尖尖的是啥玩意?”

一旁看热闹的白大方是彻底憋住不住了,坐在沙发上捧腹大笑。

面红耳赤的胡雀儿举起粉拳就砸:“还笑,还笑,东西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我可没想到我俩分手了你也没丢,要不咱再找个机会试试?”

“美得你!”

白大方抬手握住胡雀儿手腕,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这可由不得你。”

胡雀儿全身一颤,骨头软了大半,提不起半点反抗念头,身上单薄的丝绸睡衣顺着白大方动作下滑。

可只有嘴还照旧硬朗:“我迟早去衙门告你Q尖!”

白大方没好气地对着胡雀儿软嫩臀部一拍,只觉手感更胜从前。

不过敖穗就在房间里,调戏调戏也就算得了,最后还是选择暂时放她一马。

等敖穗穿好衣服从卧室走出,见胡雀儿面色通红,呼吸急促,不由关心道:“雀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胡雀儿抿嘴不语,径直冲进浴室。

现在她急需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顺带自我解决一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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