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在阳城的生活,酸甜苦辣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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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朱胖子说的有趣的往事,觉得很好奇便问道:“后来你们抓住她了吗?”
朱胖子道:“当然,只要找到了突破口,就能顺藤摸瓜。在大量的事实面前她不得不承认。在她交代的材料里写了大量的,男人的?心理、身理特征和弱点……(关于朱胖子个人的故事,听陈奶奶跟我说过:他的原配早在一年前得了骨癌死掉了。现在的老太婆是他后续的。他的原配老婆死了不到半年,他就要找老婆。无论他儿子儿媳妇对他再怎么好也没有用,他要找就得找,谁也阻拦不了。他的理由是,儿媳妇再好那有什么用,你能让她陪你在床上说说枕边话吗?听说朱胖子现在的老伴是他以前原配老婆生病的时候请的保姆。后来就跟着朱胖子了。这个老太婆跟着朱胖子到也舒服,一日三餐,洗洗涮涮。只要把老头子伺候好了就行,跟朱胖子在城里生活,比原来在农村的时候舒服多了。)
朱胖子接着挠了挠头皮道:“那份材料很厚,就像一本小说一样。我看了都很震惊!不过年代太长了,里面的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里面有一段金典,到现在我还是记得的。材料里面是这样写到:男人的心理意志很脆弱,不管他们表面上有多么的坚强、凶狠和假正经,实际上只要在女人的‘秀惑下’(诱惑下),一个个都变成孙子了。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乖乖的干什么。比如我们生产队的黄支书,表面上看他很正经。一天到晚的摆着一副脸教育别人,他严肃的让人感觉是不战而栗。这样的男人很刺激,我一定要放倒他。于是我在戏台上开始设套勾引他。当戏台上敲锣敲到刹段时,我猛然回眸对他一眯一瞟,然后身体再做个妩媚的动作。我发现这个平时整天邹着眉,严肃的黄支书,看着我两眼发直,张着嘴,脖子上的喉结在上下蠕动着。我顺着他的喉结往下看,突然发现他的裤*鼓起。他下意识的翘起二郎腿,然后双手交叉抱着小腹来遮羞。此时我知道他已经是快成为我的裙下之物了……”(朱胖子经常‘诱惑’念成了‘秀惑’)
我道:“朱爷,后来这个女人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朱胖子:“是被上面带走的。至于上面是怎么处理她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看来这个女的有可能是国家培养的‘特工’,到你们农村来是实习的吧。”
朱胖子白了我一眼道:“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共**的特工干过这种下三滥勾当。只有国民*、日本特务才干这种龌蹉的事。像我们的地下*员:江姐、刘*兰、赵一*等。个个都是英勇不屈,一身正义凛然!如果我们的地下*员,都像国民*和日本*务那样下流,那么全国的广大人民群众,怎么会拥护共**呢?年轻人,要好好学习,没有学习过*命就不要乱说话。你也许没有看过《红岩》。但是你从小到大的语文课里面,应该有这些革 * 阅读吧。你什么时候在课文上看到过,我们的地下党员干过这种肮脏的勾当?”
说着朱胖子,用一种教育一个无知文盲的眼神来看着我。碰了一鼻子灰的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朱胖子经常是用这种不懂装懂,来显示自己有学问。记得有一次我和他在一起谈“论文学”时。他就把“诱惑”,念成了“秀惑”。而且还把《三国演义》里面的,“卧龙”、“凤雏”,念成了“卧龙、凤皱”。因此我好心的告诉他:“那两个字读,‘诱惑’,‘不念秀惑’。还有那个念,‘凤雏,’‘不念凤皱’。”
朱胖子不但不听还变相地挖苦我说:“小吴唉,我不能和你们比,你们是大学生。我以前只是念两年私塾的,如果有你们现在这样的条件去念大学,我也会像你们一样可以到别人面前去‘充老。”
完全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想你念得对与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叫吃力不讨好,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没想到我今天的一句玩笑的疑问,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竟然用教育文盲的态度来教育我。我觉得朱胖子这个人很难说话。和他讲话,无论你是说左、或者是说右,他都要纠正你的话题。比如有一次,我们大家在宗卫东的报停玩。他和老蒋闲聊,老蒋只不过是奉承了他几句说:“老朱唉,你到底是个干部,说话就是有水平。不像我们大老粗一个,啥也不懂。”
我不知道老蒋这几句话,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还是拍到他的心窝里了?
只见朱胖子坐在那儿微闭着小眼睛,双手抱着他那个大肚子摇头晃脑的一会。答非所问的说道:“曾经有人对我说,朱爷,你这个人行行都懂。博学多才,无所不通。我马上批评说,不对‘滴郭叫’(什么叫)行行都懂?像高科技的东西我就不懂。比如火箭、卫星,我就不懂。还有个暴发户对我说,朱爷,我家里行行都有,不相信随你点、问。我马上就问他……”
老蒋见朱胖子张嘴的那个神态,马上讨好的抢着说:“你家有飞机吗?”
哪知朱胖子张着嘴,愣磕磕地把飞机两个字给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家有手枪吗……”
九八年的的冬天来得比较急。十一月份的天气还是个“小阳春”,进入十二月说冷就冷。北风呼呼地叫着。城河路6号里的房子年代实在是太久了,准确的说这里房子是千疮百孔。冬天的风,是无孔不入。我把门窗关得再严严实实地,但是风,还是从窗户、墙壁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时常是把我从睡梦中冻醒。
这个房子要是下小雨还行,如果下大雨雨水就会从窗户里的缝隙中打了进来,把我放在窗户边上的锅碗瓢盆里,全部灌满了泥浆水。
靠西北的墙角上,印着长年积累下来的绿色发霉的水印。
等雨停了,我只好再找些纸来把这里的墙和窗户的缝隙糊上。如果不下雨还好,一旦下起大雨墙上糊的纸,全部破成了烂纸浆。所以我一边糊一边祷告:“祈求上天不要再下大雨了,如果要下就下小雨吧。”
就在这时岳麻子走了进来,他看见我站在板凳上往墙上糊纸。便问道:“小吴你在干什么呢?”
我一边在往墙上糊纸一边回答道:“我在湖纸呢,因为这个窗户和墙,又漏雨,又进风。”
岳麻子接着道:“用纸糊能有什么用啊,弄点水泥来抹一抹。”
我:“算了,先这么混着吧。”
麻子白了我一眼道:“能顶个屁用,一旦下起大雨来我看你‘b毛能挡得住卵’。你就算糊上一百张纸也全部泡汤,听我的还是用水泥的好。”
我道:“关键是,现在到哪儿去弄水泥啊?如果为了这点缝隙去买一包,那也不划算啊。”
麻子道:“出去转转,看见哪里有做泥瓦工的地方问他们要一点就够了。”
(我暗道,废话!说的容易,出去转转就能碰到泥瓦工。就算有,那也要运气好才能碰上啊。)但是我嘴上还是说了些感谢岳麻子的话。
临近年底,单位里的“啰嗦帐”特别烦。因为马上要迎接元旦、春节,这个两大节日的到来,所以公司决定让我们这些会计,把今年的老帐全部整理出来。然后再把明年的新帐目大概的先预算一下。
这两天搞得我脑子里昏昏沉沉地。这一日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城河路6号”宿舍。回到城河路6号大概是六点半左右了,这是马路上的路灯和周围店铺门前的霓虹灯都已经照亮这座城市的夜幕。就在这时天,突然下起了小雨。在马路边上做夜市的小贩们只能四处避雨。
和我住在同一个院落里的郭大姐,也只能躲到门口的平台下边躲雨,边等生意。
郭大姐家,住在我宿舍的东边。她下岗在家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她每天上午在家忙家务,下午和晚上在这个夜市上靠“炸鸡腿”来贴补家用。
郭大姐的老公小林,是在开发区的一家私营企业工作。儿子今年刚满四岁。一家三口的开销费用,全靠老公一人的工资。而如今儿子又到了上学的年龄,所以郭大姐只能每天在夜市上炸鸡腿来凑钱为儿子上学。
我回到院子里,发现整个院落一旁漆黑。此时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可能又断电了。我回到宿舍里,找了前两天刚刚买的现在还剩下半截的蜡烛。点燃后,我拿了雨伞准备到“小餐厅”去买点晚饭。可是不知为什么《小餐厅》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打烊了,没办法我只能回去。此时的雨越来越大,郭大姐见雨这么大,也没什么生意只好收摊回去。我也真好顺便搭把手,帮忙一起把炸鸡腿的车厢推了回去。
路过我宿舍时,郭大姐看见我的墙角上印水了。她二话没说,到我床上把被褥、床单挪移开。一边帮我整理着床单被褥,一边和我说:“小吴,你的墙上印水了。可不能把被子弄湿了呀。哦,对了我去帮你找一快木板来把这个墙挡起来,这样雨水就不会侵透到你床上了。”
我看见郭大姐一边帮我整理,一边关心我的样子。我此时突然想到了“母亲”,从小到大只有母亲这样帮我整理过。我从郭大姐的背影看到了母亲慈爱!我莫名其妙感到鼻子有点发酸,心里涌出一阵地凄凉。
我乘郭大姐出去帮我找木板时,我便翻箱倒柜找吃的,结果连一口吃的都没有。嘿!今天倒霉的事情又都赶到一块了。于是我无奈的坐在那儿,脑子里是一片茫然。此时郭大姐进来帮我把木板垫在墙边。然后说:“这样就可以先混过去了。”她发现我坐在那儿发呆,她立刻明白了。道:“小吴,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我:“哦……没事,我一会想办法解决。”
过了一会郭大姐手里捧了两碗稀饭走了进来。她说道:“来,小吴我这里有粥,快吃吧。”
说着给了我一碗,然后她也坐下陪我一起吃。这是我心里感到一些家的温暖。从小到大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悲惨过。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大学里,我都没有遭遇过停电、停水、饿肚子的窘迫。
此时我突然想到小说里的:“秦琼卖马”,的故事。此时我的窘迫,和小说里穷困潦倒的秦琼相差无几。
我和郭大姐边吃边聊。我给郭大姐讲了韩信当年饿倒在河边,是一位老妈妈给了韩信饭吃。韩信为了感谢那位老妈妈,后来以千金相报。
这是郭大姐推了下眼镜,笑道:“不过就是一碗粥,用不着这么感慨万千。”
(后来郭大姐的儿子,涛涛遇到了困难找我,我都义不容辞的帮助。当然那是后话,现在暂且不说。)
这一日下午我来到小史的理发店里玩,老蒋、老王和毛老板,还有岳麻子他们都在店里闲聊。小史和他的女朋友正在吃下午点心。看见了我进来,马上打招呼道:“斌斌!来吃烧饼。”
我道了声谢,婉言拒绝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跑调不着边的歌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姐姐——你小胆的往后退啊。”
此时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笑了。于是大家寻声望去,原来是门口买报纸的宗卫东。小史的女朋友小金: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拿着一块“烤鸭”正准备往嘴里送。却被门外的不入调的歌声,笑得差一点把嘴里的食物给喷了出来。
她笑道:“原来是这个傻逼,在发痴啊。”
这时小史走到门口喊道:“小宗,你干嘛呢?”
宗卫东:“哦,我刚刚拉屎,现在回店里去。”
小史:“别啊,你刚才的歌唱得不错,进来给我们露一手。”
宗卫东傻笑道:“我刚才是无聊的瞎唱唱地,现在店里没人,我得回去了。”
小史眨着小眼睛,一脸坏笑道:“你不上路吧,‘乖乖请嗯佛动’,架子一为硬吧!进来给个面子。”(乖乖请你不动)
这时宗卫东只好走了进来。小史道:“你把刚才的《红高粱》,从头到尾给我们倒着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