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史第一次向我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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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觉得有些郁闷，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连起码的尊重礼貌都没有。全乱了。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此时在老王的指挥下红方赢了。
这时小史马上变了一副嘴脸，一把勾住老王的脖子道：“唉，对喽！这招棋吗还要听听，刚才那叫什么棋啊，硬是把人往水塘里拉。”
这时我觉得心里好笑，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老的贱”，“小的耍”。
但是我发现这里的人都无所谓，对刚才老王和小史的举动没有一个感到惊讶。大概是闹惯了，大家觉得都很平常。反而我刚才一惊一乍，显得有些孤陋寡闻。好在大家集中精神，全观神注的把眼睛都放在下棋上面，没有人注意到我。
等吃过晚饭之后，我余兴未尽，我便又来到小史的“理发店”，这里下棋的人都已经散了。只见小史坐在理发椅子上翘着腿在看报纸，他的“女朋友”小金，正好里屋洗锅碗呢。屋子里面开着录音机，录音机里放着“李玲玉”的歌。小金边洗碗边跟着唱“李玲玉”的歌。小史见是我进来，便打招呼道：“是斌斌啊，吃过了晚饭吗？”
我道：“吃过来。咦，他们下棋的人呢？”
小史眼睛盯着报纸头也没抬说道：“废话！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嘛。哪里靠下棋就有饭吃哒，你还是‘刚滴呆逼喔吗”（你还是讲点傻逼话吗）
小史讲话“很冲”。也许他不觉得什么，是一种习惯，但是也不考虑别人能不能接受得了。好在我先前已经见识过他的品性，知道他不是反感你才怎么对你。而是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态度。所以我脸上才不会太尴尬，于是我换一个话题说道：“你现在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下一盘棋好吗？”
小史扔掉手中的报纸道：“ok了！‘莫问题了’，哈……哈……”他南腔北调的，模仿哪些港台演员腔调。
我道：“你刚才的笑声有点像‘周星驰。”
他女朋友小金从里屋走出来笑道：“你不知道，他是周星驰家师傅。”
我道：“我的棋艺不进，望你手下留情哦。”但我不知道，我的这句话又有哪里说错了。只见小史道：“我最不要听这种鸟话，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晓得不？”
当时我心里感觉不舒服，觉得有点火往上撞。真想回他几句，但是见小史脸上没有什么恶意，而且笑呵呵地跟我一边下棋，一边提醒我道：“将！你小心喽，下面一步我知道你要走‘車’，你是想吃的死炮对吧。你要是真吃我的炮，那你就是自己往鬼门关里走。我已经挖好了陷阱等你呢。”
看见小史坏坏的“挤眉弄眼”样子，我也没有好意思回顶他几句。于是我和小史下了两盘棋，结果我是连输两盘。等到下第三盘棋时，小史主动让我一个“車”。但是这样我还是下得还是很吃力。就在这时小史突然开口向我借钱。
他道：“斌斌，你先拿一百块钱给我，我马上要出去‘活动’，明天还给你。”
看他向我借钱的样子很从容；就像我们是穿“连裆裤”的多年“好哥们”似的，没有半点羞涩。
我道：“我身上没有一百块钱。只有五十块，这五十块钱还是我几天的生活费呢。”
小史道：“五十就五十吧，跟你不是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切都好说。”于是我拿出了那五十元钱给他。只见他接过钱说道：“朋友你这么硬‘衬’我，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了。一定弄个‘小美’给你陪陪了。”说着他挤眉弄眼的给我扮“鬼脸”然后他道：“嗯，这盘棋算我输了，下次再陪你下吧。”
说着他起身进里屋拿了件衣服就走。
我道：“你急什么，等我们把这一盘棋下完再走。”
小史道：“那你在这里跟小金聊聊好了，以后咱们下吧。”说着小史哼着小调走了，店里只剩下我和小金两人。小金坐在理发的椅子上，一边跟着录音机里唱着“李玲玉”的歌，一边对着镜子给自己头上喷“护发水”、吹电热风在给自己做打扮。
小史走后我感觉无聊，就起身告辞了。这时小金面对着镜子向我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急什么，一会可能还有人来下棋呢。”
我道：“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还是改天再来吧。”
（要说小史的女朋友小金，样子不算是什么大美女，但长得很耐看。虽然眼睛跟小史一样不算大，但是身材很有曲线美。难怪向毛老板他们背后都说：“小史的‘老婆’小金：拥有魔鬼的身材、性感的嘴唇和洁白肌肤。只要是男人看了，‘骨头都会酥了。”）
小金的为人也很随和，落落大方。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我跟她打招呼的情景。那个时候我刚来，相互不太认识。那是一个早晨我匆匆忙忙去上班，天色还早。院子的大门还没有开，这是大门的边上开了一扇小门。
我和小金正好相遇，我往外走，她正好往里进。于是我赶紧让道，然后打了个招呼道：“你好，早！”
小金笑了笑也打招呼道：“你早，去上班啊？”
我：“嗯，去上班。”当时我不太认识她，但见她长得还可以，不知道她是住在院子是哪一家的。于是她进去之后我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目送着她，看她往哪里走。只见她没走几步路拐进了理发店，这时我明白了，她原来就是小史的女朋友。
后来大家也熟悉了，开玩笑也无所谓了。再说小史和小金，为人处世比较随和，也有些“放荡不羁”。所以向毛老板和严青他们这些“人狼”，经常是对着小金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吃“豆腐”。小史呢，见他们经常开玩笑也无所谓，有时候是视而不见。
小金呢，显得有些做作。认为自己能够“游刃有余”把持左右。有时候发现她故意惹“骚”，没事一边咯咯地笑、一边捏纸团扔他们。本来毛老板他们没有想惹小金，结果被小金这么一惹，勾起了“欲火……”
所以等小史走了之后，我为了避嫌马上也起身告辞。免得被那些像毛老板他们这群“狼”误会。我离开“理发店”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宿舍睡觉。而是到门口宗卫东的“报亭”去买“报纸”。因为现在才七点多钟，睡觉还早，打算买一份报纸回去看看。
我一进门，发现宗卫东低头看书。于是我故意咳嗽一声，只见宗卫东正“聚精神会”认真看书，见有人进来他下意识的把书一藏。然后抬头推了一下眼镜，看见是我，脸有些红，忙问道：“你……你要……你要干什么？”
我见他一副窘态的样子觉得可笑，也猜到他刚才看的大概是什么书了，于是我便想逗逗他道：“老实交代，刚才看的是什么？”
宗卫东道：“没……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我道：“不要岔开话题，拿出了吧，不然我可要打110了。”
宗卫东脸更加红了，于是有些无奈，只能乖乖的拿出来道：“你报110好了。”
果然是一本“色情书”。
我忍俊不住的笑了。然后说道：“瞧你那个‘熊样’，都吓成什么样子了。不过你在这个众目睽睽之下，看这种东西确实不太好了，以后注意点。好了，还有今天的《扬子晚报》吗？”
此时宗卫东也咧嘴笑了，然后说道：“今天的《扬子晚报》都买光了，没有了。”
我道：“那还有什么报纸？”
宗卫东：“现在只有《法制报》，你要不要啊？”
我：“《法制报》就《法制报》吧，来一份。多少钱？”
宗卫东：“七毛钱一份。嗯，你挑几份看看吧。内容都不一样。”
于是我挑了两份法制报说道：“你小子挺会做生意的啊，挖空心思想赚我钱，你老弟我没钱了。‘连明天的生活费都给你了。”
说着我和宗卫东同时都笑了……
第二天我下班来到小史的店里，原本以为我一进来小史就会把钱还给我。（然后再跟我扮鬼脸模仿港台演员口气说：“谢谢得了，不好意思得了。”）可没想到小史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根本没有提还钱的这档事。见我进来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下棋。
到不是我小气，那个钱确实是我的生活费，而且是一多个星期的生活费。因为我一个月只有“五百块钱的工资”。减去五十元房租，剩下的四百五十元钱，而且还要存下两到三百块钱。剩下的才是生活费和零花钱。
小史这样一来就会打乱我的正常生活开支。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小史开口要还。如果那样的话，别人会怎么看我。一定以为我这个人“小家子气”；人家不过借了你的钱，拖了一天没还你你就马上开口要。
于是我在小史店里玩了一会就回去做晚饭。等吃过晚饭我想：也许刚才人多，小史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欠我钱。想到这里我又来到小史的店里，此时小史正在“理发”。只见他一边理发，一边和那个顾客侃侃而谈。而我没有直接打扰他，只是坐在一旁随便翻看一些报纸。等那个顾客付钱时，我一看机会来了。便“旁敲侧击”提醒小史：“哟！发财了吗，今天生意不错这么晚了还这么忙，收入一定可观。”
小史没有搭理我，只是和那个顾客相互点了一支烟，然后那个顾客就走了。小史随手拿了一份“报纸”然后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跟我说道：“今天还忘了看报纸了。”
然后他背对着我，坐在理发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边抽着烟，边随口念了一行报纸上的“标题”，之后就默默无闻的看“报纸”。
此时我觉得很郁闷，知道今天小史是不会还我钱了。于是我起身告辞，小史头也没抬只是说了声：“嗯”
之后的几天里我心里忐忑不安。难怪朱胖子说：“小史借钱的时候一副模样，让他还钱的时候又是一副模样。”
过了大概两个星期左右，小史见到我时说道：“斌斌，上次还欠的五十元钱还给你。我这个人是最有‘诚信’，因为我们还要有下次，这叫‘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我暗道，你拉倒吧，说好的明天还，结果拖了十个明天还不止呢。你呀，把我的正常生活开支都打乱了。)
但我嘴上还说：“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吗。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说不定以后我有可能还要向你借呢。”
这时小史一拍胸脯道：“这个你就不要烦了。到时候你只要开口，我肯定硬衬你。把你‘撑死了拉倒’，谁让你现在这么衬我的呢。这才叫真朋友，硬！”
说着小史伸出了大拇指，便向我挤眉弄眼扮鬼脸。小史这个人就是这样跟谁都不见外，见了你很直接从来不用表面上的那些虚假客套。也许当时我和他交往也就是因为他这个率直的性格。不会跟你“玩阴的”，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过后拉倒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恰恰我的判断错了，在今后的岁月里小史却成了我的累赘。倒不是小史跟我耍什么阴谋，而是小史经常向我借钱。
小史几乎每个月都向我借钱，“特别到最后的几年里是死皮赖脸地借”。钱是我挣来的，但是是小史替我先花。然后到月底才还给我。还给我还不到一个星期又借，借了之后起码是大半个月才还。他每次总是：借钱时候时间长，还钱时候比较短。
他的女朋友小金：听说她家是在农村，初中毕业后就到城里来打工。别看她是农村出来的，但是长得一点也不比城里人俗。因为她是个穿着特别赶时髦的女人。虽然没有什么固定工作，“今天在东家打两天工，明天又到西家打工”，就这么混日子。根本就挣不到钱，基本上是靠小史养。别看她不赚钱，但是穿着打扮十分赶时髦。有时候看见她是一天换两套衣服，上午一套、下午又是一套。
她最大的嗜好，就是“买衣服”。当然她也会搭配穿着打扮。她的“座右铭”就是：“与众不同，别人没有我有，别人有时我换。”
只要在城河路一带，只要看见有人跟她“撞衫”，她就立马换掉。按小史的话说：他们家里边的大橱小柜基本上都是她的衣服，但是她还不停地购买。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家都快成了女人衣服仓库了。小史是经常数落她，让她不要再买衣服了，家里的衣服够穿了，现在买了房子结婚是大事。可是小金不听，要是看上了的衣服就买，小史要是不答应，小金先是“发嗲”，要是再不答应就立刻吵闹，弄得小史没办法。
记得有一次我在他们店里玩。这是小金进来对小史说道：“刚才我路过‘欣欣美店’，看到刚刚进来了一批新款式的冬装裙。我已经试过了，样子很好看。不贵，一套只要二十块钱。我想要买了，拿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