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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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素有雾都的称号，因着地理气候的原因，入夜之后的整个城市都将被一片大雾笼罩，这座位于大不列颠群岛南端的世界名城，有着迷人的风景，享誉世界的名胜古迹，令人痴迷陶醉的音乐，还有那历史悠久的绅士礼仪。
而这座囊括了诸多美誉的城市，在这个平常的起雾的夜晚，终究是升起了一丝不太平。
“砰——”
银制的子弹穿透迷雾射中了远处的怪物，一声喑哑的嘶吼过后，怪物烟消云散。
约翰华生收起了□□，快速感到伙伴的身边。
高大的穿着风衣的男人有这一头微卷的黑发，消瘦的脸上有着充满典型英伦特色的鹰钩鼻，薄薄的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线，翠绿的眼睛里透露着精明，如同狼的眼睛一样狠厉。
“夏洛克，你没事吧？”
华生上下打量着好友，发现他只是在刚刚闪躲对面那个怪物的时候衣服上弄脏了，没受什么皮肉伤，他这才放心：
“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呢？”
长相温润的前陆军军医华生“被迫”成为世界第一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助手已经几年了，虽然一开始不适应，但随着两人的默契增加，他后来很少再抱怨了。
只是这一次的怪物袭击事件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从上周起，伦敦就发生了好几次怪物袭击路人的事件，目击者纷纷报案说自己看到了形似骷髅的战士，手里还有看似来自东方的武器。有些东方迷则给出了更加精准的描述。
穿着日本武士服佩戴日本刀的骷髅。
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向是无神论者，秉承着世界上所有的阴谋都是人类的深思熟虑的想法，对怪物一次嗤之以鼻，因此才会带着华生来泰晤士河边驻守，以期待捉住所谓的骷髅武士进行破案。
然而，刚刚的亲眼所见不得不动摇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信念。
高大精瘦的男人按了按手腕上贴着的尼古丁片，低沉的嗓音充满了磁性，若是有任何女性此时此刻在场听见了这个声音，一定会立刻沉浸在这令人痴迷的声线里：
“约翰,我们可能需要去一下‘那里’。”
“哪里？”
军医眨了眨蔚蓝的双眼一脸莫名。
“‘大英帝国’。”
夏洛克最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的泰晤士河岸，转身迈着大长腿离开，长长的风衣在他的身后扬起。
日本并盛町沢田宅
“小春，好久不见，我真的太想你了。”
一看见三浦春，沢田奈奈就忍不住上前抱了抱她，彼此放开后，三浦春把手里的鲜花递给她，一边笑得很甜美：
“我也很想奈奈妈妈，这是送给您的，祝您每一天的心情都跟鲜花一样美好。”
“真的很漂亮，谢谢小春！”
看着那一束盛开的香槟玫瑰，沢田奈奈的确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了起来，正准备拿着鲜花去把它移到花瓶里，三浦春却叫住了她：
“奈奈妈妈等等，小夜也有礼物要送给您。”
她轻轻地把那个因为有点害羞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往前轻轻地推了推，蓝发的孩子那有点红的脸蛋就这样出现在了沢田奈奈的眼前。
她高兴地弯着神身子和他打招呼：
“是小夜啊，我刚刚居然没有看到你，对不起呢。”
她最后还是蹲了下来，伸出空余的手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头发，温柔地问：
“小夜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这是送给您的点心。”
穿着之前由沢田纲吉买的衣服的男孩把手中的点心盒举高，盒子的包装非常精致，看着也不像是流水线上的产品。
“这是小夜委托他的亲人特意按您和纲吉君喜欢的口味做的和果子，为了感谢您和纲吉君对他的照顾。”
三浦春在一旁解释道，想起之前去厨房溜达一圈就撞见长谷部拼命阻止烛台切往礼盒里塞牡丹饼的情景，自己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哎呀这可真是”
沢田奈奈忽然遗憾自己现在两只手都没空，不然她一定是要好好地抱一抱小夜。怎么会有这么懂事又让人怜爱的孩子呢？明明自己觉得小时候的纲吉已经是最惹人怜爱的孩子了，可是小夜比小纲吉还要让人怜爱呢。
“快进来吧！我早就让纲君准备好了茶水了。”
她招呼着三浦春说，后者愣了一会，点头道谢：
“打扰了。”
再一次见到沢田纲吉，三浦春也说不清自己眼下的心情是什么状态，懊恼有之、心虚有之、胆怯有之，但整体而言，她并没有产生不想跟沢田纲吉见面的想法。
小夜左文字正在被里包恩考教着意大利口语，西装革履的小婴儿和穿着衬衫吊带裤的小男孩之间各自用又轻又细的声音你问我答，双方之间的氛围很好。
反观坐在沙发上的三浦春和沢田纲吉，两人之间的氛围颇有一些微妙，除了一开始的问候，以及沢田纲吉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之后，两人之间就维持着沉默的状态。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无话可说的两人只能默默地听着那边学习意大利语的试图，就连对视都很少。
太尴尬了，尴尬地她都可以把地面抠出一个大泳池了。
三浦春默默地想，她喝了一口茶，把茶握在手里，一边摩挲着有些温热的边缘，一边想着怎样可以自然地开口去和沢田纲吉说话。
“那个”
她刚说出两个字，就忽然听见了来自对方的道歉：
“抱歉小春，上次是我的不对。”
“额”
三浦春看着面前对她低头道歉的青年，他一如既往是她记忆里温柔的样子，深褐色的眼睛在不生气的时候就是醉人的蜜罐，就如同一大罐蜂蜜被倒入其中，让人沉溺于此无法逃离。
里包恩带着小夜坐到了餐桌那，离沙发上的两人远了些许。
周遭安静了下来，沢田纲吉似乎找到了动力：
“上一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那些话让小春为难，明明知道小春不是那样的人，我却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小春，对不起。”
他郑重地朝她道歉。
三浦春有些复杂地看着沢田纲吉。
她其实并没有觉得那天沢田纲吉哪一句话说得不对，她甚至觉得他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对。她的确有点不近人情，十几年的情谊说断就断，每年的聚餐都想方设法地不赴约，甚至很多次他们都来到了自己工作的城市附近，她都借口工作忙没去见他们。
说实话，冷酷无情的是她三浦春，沢田纲吉没有任何错误，或者说，彭格列的这群人一直都没有放弃她，明明看出了她疏远的意图，却又坚定地堵着她后退的路。
她后退一步，他们就朝她靠近九十九步。
她想缩到自己的贝壳里，他们就愿意做守护在贝壳周围的海沙。
她的导师有一句话说对了，对任务过于投入，就会让自己和对方都遍体鳞伤。
而现在报应来了。
“其实该道歉的是我。”
她终于开口了，斟酌了很久，还是过不去内心最后的那点良心：
“纲吉君没有错，你们都没有，是我自己做的不好而已。”
“你本来就不需要道歉。”
她笑着看他，没有任何使用异能力的想法，也没有打算去用谎言掩盖真相。
“一直以来，回避的人都是我，仅此而已。”
她把茶杯放下，扭头看着餐桌那边其乐融融的画面，联想到近期那些焦头烂额的事情，相比之下，面对沢田纲吉说出真相反倒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小春上次说过一句话，你的意思是或者说你对我的感觉”
沢田纲吉似乎有意不想在这个话题里绕来绕去，反而拿出了上次吃饭时三浦春说的那句话，他似乎想要问她的真实想法，然而说着又似乎觉得不妥，停在了半路。
“是真的。”
三浦春知道他在问什么，而今她也不打算在他面前使用异能力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虚的，倒不如借此机会好好地看清楚自己的心。
哪怕她不断地在心里暗示自己一切都是演技，但她不能否认的是，演着演着，她似乎真的把这个人藏进了心里。
发现这个事实的那天她很惊慌，所以才试图用疏远和距离去保全自己。
然而谁让沢田纲吉是个无比执着的人呢？不，应该说，整个彭格列就没有不执着的人。
不是谁都能锲而不舍地，在明知被疏远的情况下还要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不论她给出怎样逃避的理由，都一往无前。
“小春，我们和好吧。”
窗外似乎下起了雨，落地窗外很快就变成了雾雨朦胧的一片。
沢田纲吉的声音就是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传来，轻柔地飘进三浦春的耳里，她忽然觉得久违地想哭，但小夜柔和细软的声音传来，让她收拢了心思。
深吸一口气，她憋回了眼泪：
“纲吉君说什么笑话，本来我们就没吵架。”
“小春说是，那就是吧。”
沢田纲吉笑了起来，这个笑容终于是没有了阴霾，展现出了他原本最温柔的模样。
“大家，可以吃饭啦！”
沢田奈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三浦春率先起身：
“我去帮忙端菜。”
“我也去。”
沢田纲吉也站了起来，三浦春看着他灵敏的动作，忽然就想起了从前他说要去帮忙端菜结果把菜洒落一地的窘状，不过现在看来，肯定不会了。
于是她朝他挑眉一笑：
“可别把菜摔地上哦。”
“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