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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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陆白冰坐地铁来到了公园旁的一家高档餐厅。
她本是从未来过这样的餐厅，可是却架不住贺北帆的邀请。
她并不明白贺北帆是什么用意，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走进了旋转门，陆白冰正四处环望着。
“陆小姐，这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句呼唤。
陆白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看见贺北帆正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张饭桌前。
男人手中正叼着一支香烟，那双眼眸正巧落在她的身上。
一时间，陆白冰竟下意识地低下头回避他的眼光，她很快便走到了贺北帆的跟前，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服务生点菜。”
贺北帆也没有多言，就拿着菜单翻阅了起来。
他的眼神在菜单上大致扫视了一遍，又轻轻皱了皱眉头。
大概是没有什么合乎心意的菜，他将手中的菜单又递回给了对面的陆白冰。
“不如陆小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合心意的？”
陆白冰将菜单接了过来，却有些说不出的发懵。没想到，和这样的大boss吃饭，还会询问自己的心意。
平日里，她对于饮食把控得甚是严格，也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对于那些口味美妙的荤食，她没有这个福气去品尝。
而如今，白冰虽然已经退出了芭蕾舞团，可一直以来她养成的胃口却是改变不了的。
翻看了一遍菜单，也只是略略地点了两道素菜。
“今日我请客，陆小姐又何必这么客气？”
贺北帆总觉得坐在对面的女孩子是难掩的青涩，或是，他们第一次同桌吃饭，她有些不习惯吧。
“不是的，贺先生，我喜欢吃素。”
陆白冰莫名有些不自然，虽说，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在为贺北帆做心理疏导，却一直都是为他治疗心病的状态。
至于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们还是同一次。
那几道素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这些食物实在是太过清淡了，但贺北帆倒并不讲究。
他一边夹着菜往嘴里送，还一边夸赞，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没有吐露心里话，陆白冰倒也不甚在意。
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贺北帆说出那些原本想要说的话。
面前的男人则为她倒满了一杯红酒，这还是贺大boss第一次约女孩子出来吃饭，竟有些说不出的拘束。
平日里，在旁人面前那副潇洒自如的模样似乎不见了。坐在面前的女孩子还真是个例外，贺北帆总是情不自禁地打量着她。
陆白冰的容颜不算惊艳，却十足的耐看。
她眸底透出的温婉，就如同透出淡淡云层的暖阳，竟是种让人说不出的舒适。
二人就对坐在那里，默默吃着餐盘里的食物，虽是一言不发，却又非常的默契。虽然无言，却胜有言。
这原本该是一顿美好的晚餐，可是这样悠然的时光没有停留多久，就被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打破了。
随即传入耳畔的是女子的欢笑声，陆灵珊正与高文彬成双地走了进来。
两个人手拉着手，从陆白冰的饭桌旁经过。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陆白冰的存在，这二人有说有笑的，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对亲密的伴侣。
陆白冰手中的筷子僵持了一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贺北帆正抬眼望着女孩，正巧看见了她微妙的感情变化。
“怎么了，陆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白冰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食物。
她本以为她会释怀，没想到，看见这一对男女，她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心底的伤口就像是再度裂开了一般，一时又变得血肉模糊。
她已经退出了芭蕾舞团，原本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可她却如何也不能忘记自己堕下舞台的那一刻，现在想来，都近乎失神。
贺北帆也不知道对面的女孩子在想些什么，只是已经捕捉到了她的眼底说不出的悲伤。
这和他以往见到的她都不一样，她再不如同往日般的明朗，眼底却像是被一层阴云笼罩一般。
陆白冰一直将头垂得很低，像是在躲避什么。
陆灵珊却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唇角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
这女子很快便从饭桌前起身，踩着那双银面高跟鞋就向这边走来。
“姐姐。原来姐姐也会在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啊。我还以为姐姐最近总是食不果腹呢。”
陆灵珊说着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看着陆白冰的眼神就如同在看待一只蝼蚁。
陆白冰没有说话，像是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只把她当作空气。
“也是。姐姐从舞台上跌倒，大家都看到了。除了跳芭蕾舞，姐姐还能有什么谋生的本领呀？怕也只能勾搭这样的小白脸了。”
陆灵珊说着，朝着贺北帆嘲讽地一笑。这男人是挺英俊，可陆白冰已经走投无路了，还能找什么样的男人回来？
若是能勾搭上那些有钱的男人，还不知道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够了，陆灵珊，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
白冰被惹怒了，眼神如同一把尖刀般的射了出去，即便是在贺北帆的面前也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姐姐，你都已经不是首席舞者了，怎么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想到退出舞团之后，姐姐的脾气反而更差了呢。”
陆灵珊正阴阳怪气地说着，转眼间，那一杯红酒就泼到了她的脸上。
酒水顺着陆灵珊的面颊滑落，她有些发懵，慌忙去擦拭那些酒水。
不远处的高文彬看到了这一幕，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扶住了那看似娇柔的女孩，用纸巾轻柔地擦拭起她的面颊。
“陆白冰，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她可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那个曾经深爱着她的男人，就这么匆匆跑了过来，为了一个嘲讽她的女人厉声指责她。
若是在平日里，陆白冰怕是会又哭又闹吧。
可是她现在却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只是戏谑地望着这一切，转身便离开了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