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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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明召殿,承阳猛地一拍桌子,那岸几竟应声碎裂开来。
“他当真是这般说的?”
“回殿下,一字不差。”
“岂有此理,他人现在在哪?”
“此刻应当在古桥。”
储阳化作承阳神君,天君次子,自小将他这个小妹捧在手心里,爱护有加,比起他那个软弱不争气的幼弟,先姝机灵勇敢,活泼爱笑,永远都是一副闪闪发光的耀眼样子,在他看来,整个仙界都无一人能配得上先姝,这个南川竟屡次不识好歹,欺负他妹妹。
承阳刚一出门,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道残影,疾行至古桥边,果然看见南川站在桥上,身旁还站了个女子,好像......是先姝的仙婢。
“神君,我家神女是天君幺女,自幼所有人都对她宠爱有加,自然是骄纵了些,神女从小便要什么有什么,她对您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得不到的才显得珍贵罢了,若有冒犯到神君之处,还望海涵,我在此代我家神女向您道歉。”
承阳走近只听见了这最后一句,当下一掌风将秋棘拍出几丈远。
“神女之事,岂容你在背后妄言?”
秋棘眼神慌张,急忙跪下去认错,但语气却是从容。
承阳不再理会她,一个小仙婢自是翻不出什么水花来,他看向南川。
“我幺妹乃九天神女,身份尊贵,你不过是罪臣之后的一个小神君,无战绩、无功绩,我家先姝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还敢出言侮辱?”
听完秋棘的话,南川脸色就黑得吓人,此刻更是一滴水落上去片刻就能结成冰了。
“殿下也知我高攀,只是在下并无高攀之意,若是殿下能劝神女不再心悦于我,我也能免去不少麻烦,不失为一件幸事。”
“幸事?被我阿妹心悦,竟是件不幸之事吗?”
承阳想来脾气暴,听了此话不由怒气疯涨,祭出长剑。
“今日我就来替先姝教训你一番。”
南川并未祭出兵器,承阳一击上前,南川就飞身后躲,承阳一击不中便又闪身袭去,招招狠辣。
“不好了,不好了——神...神女......”
先姝与常仪急忙转身,秋棘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她见形势不妙便急忙来找先姝神女。
“神女,二殿下同南川神君打起来了。”
“什么?在哪?”
“古桥。”
先姝赶到时只见阿兄正将剑刺向南川,而南川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她当即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一手握住了阿兄的剑。
承阳见自己的剑竟然伤到了先姝,当即将剑收了,面上比他自己被人伤了都要疼。
“先姝,你没事吧,你怎么......”
“我没事阿兄,这是我们的地盘,你若伤了人家,回头让父君怎么交代。”
身后刚要闪身躲过这一击的南川微怔了怔,听了先姝此番话又眉头紧蹙。
“多管闲事。”
一旁正在为先姝止血的常仪明显感觉到手中的手一顿,当下一阵心疼,自长生殿外惊鸿一瞥,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对南川的拒绝不在意的样子,但先姝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么会不疼。
承阳又欲上前,被身后路过的淮安拦了下来,“这又是怎么了,怎得还是这般暴脾气。”
淮安突然身形一顿,“常仪?”
常仪见他也是一顿,都说新婚前一日见面是为不详之兆,他们虽为神仙,但也宁可信其有,先姝见了淮安,立马自常仪手中抽回了手,只身挡在常仪身前。
“你不许看!”
淮安不由一笑,身后的常仪也温婉一笑,自她身后出来,“见都见了,还躲什么。”
“都怪我......”
“没事,不过是些民俗传说罢了。”
南川看着先姝,眼中神色明明灭灭。
“神女,你也看到了,爱护你的人颇多,我来这天都一次就被人言语奚落一番,行动纠缠一番,仰慕殿下你的人更是多,南极殿的岑毓仙君对神女最为痴情,不如您给他一个机会,我身份卑微,若神女只是一时兴起,得不到的才尤为珍贵,在下实在担不起神女这番厚爱。”
“南川!”
先姝面上一顿,连忙压下一旁又欲暴走的二兄,她几步上前行至南川身前,仰头望着他,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南川这般高,之前都在远处望着,没发现南川竟比她整整高了一头。
“南川......你的心是冰块做的......”
她薄唇微启,手尖点上南川心的位置,很轻,却让南川心头一颤。
“我是心悦你,你若也心悦我,我只会更加开心、更加欢喜,若你无意,倒也不必这般当众折辱我,我明日便去澄清,我先姝神女不在心悦于南川神君,此后种种皆与南川神君无关,至于你说的那个岑毓仙君,我会去考虑一下,给你带来麻烦也不是我本意,实在抱歉。”
先姝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南川为何会知晓什么岑毓仙君。
先姝说完这一番话,脸上的笑意愈甚,眼眶却泛着红,南川低头瞧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先姝坚定的笑脸,那眼神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随即,眼前的笑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时一个头顶、一个背影,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南川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他眼睛都有些发酸了,他应该高兴的,先姝终于放弃了他,但他知道,他此刻心里难受的紧,从听见先姝说还心悦于他之时......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承阳几番欲开口却又不知怎么安慰,最后在常仪宽心的眼神下与淮安一道默默的离开了。
常仪看着先姝,心中满是心疼,这些年的感情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先姝......”
“常仪阿姊,我没事,赶紧进回去准备一下明日的大婚吧,都怪我,让你与淮安见了面。”
常仪叹了口气,先姝就是此刻还在为她着想,这般惹人心疼的孩子,当真是那南川瞎了眼了。
“那我先回,你若是有什么事定要同我说。”
“我知道了,阿姊快些走吧......月蝉和秋棘你们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打发走了所有人,先姝刚一关上了门便顺着门板滑了下去,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大坝决堤般落下,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难过,这是他最后的自尊,就算是断也应由她来断,是她不要南川的,是她不要南川了。
先姝抱着自己,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像一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呜呜咽咽地哭着,像是要将这几百年的难过与委屈都一并发泄出来。
第二日,淮安神君和常仪神君大婚,先姝顶着一个今早怎么折腾也没消下去肿眼泡来到婚宴之处。
还没等她落座便瞧见了也是刚刚来的南川,四目相对,先姝见南川一直盯着她看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意思立马转开了头。
“先姝神女的眼睛是怎么了,莫不是被人拒绝后心下难过,伤心痛苦了?”
先姝刚要落座,闻言身形一顿竟是直接摔了下去,怪不得他刚刚盯着她看,她竟是忘了自己的眼睛还肿着呢,果然是好还是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日之事,今日竟都传遍了。
南川下意识地想上前扶起先姝,却被一旁而来的一位仙君截了胡。
“先姝神女,你无事吧?”
“无碍,多谢阁下,请问阁下是......”
楚昭化作的岑毓手下一顿,一旁出言讽刺的德姬和一众女仙君都笑了起来。
先姝不明所以,岑毓开口道:“在下岑毓。”
先姝思索了片刻,不由面上尴尬,昨日刚说要考虑考虑人家的的人竟是连的长相她都不记得,也是,她这百年都极少出门,自是不知旁人如何,如今细细看来,这岑毓长相倒也不错。
思索间,先姝竟忘了从他怀里出来,在南川的角度则是两人忘情相拥,心下一阵烦躁,却面色淡然的移开眼。
此时,一旁看热闹的滢蕊开口道:“先姝姐姐,你当真不再心悦南川神君了?”
先姝抬眸看了眼南川的方向,见他早已落座不再看自己这边。
“当然......你这般欣喜做什么?”
滢蕊一笑,“这样我就可以同南川神君亲近了。”
先姝挑了挑眉,“你心悦南川?我怎不知?何时的事?”
“骗神女的,瞧神女那紧张的样子,怎么是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了啊。”
先姝不由好笑,这些年未见,滢蕊到还是没变,一如往常般嘴上不饶人,当然,德姬也没变,一如既往的说不过她。
“你说谁呢?”
“不过想要亲近南川可不容易,他的心啊是冰块做的,我劝你还是早早放弃吧。”
远处南川举杯的手一顿。
不待滢蕊开口,德姬见先姝不理睬她,又嗤笑一声,刻薄的开口:“先姝神女当真是变心的极快,昨日还心悦南川战神,今日就与这岑毓仙君眉来眼去,不过,神女这眼光到是越来越差了,怕不是自知没有好神君能瞧的上神女?”
“你......”
好脾气的岑毓难得的有些愠怒。
“啧,我当是谁在这犬吠呢,原来是德姬殿下,想来你你阿父阿母生下你来便知你缺什么,就都补在名字里了,可他们竟是没想到你缺的太多了,还是没补回来。”
她话音一落,周围小声的笑此起彼伏,就连对面男神仙那边也有几位年轻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数滢蕊笑得最起劲,这德姬对神女,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人家,偏偏每次还都往人跟前凑,她都要怀疑德姬是不是喜欢神女,想引起她的主意了。
德姬反应过了一会,当下气的脸色通红,直接施了个仙法将一杯水驱至先姝头顶,先姝勾了勾嘴角。
“啧,自讨苦吃。”
随即手中金色的灵力流传,拿杯水左右晃了几下竟然迅速就回到德姬面前,德姬手中灵力更甚却是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那杯水就要倾泻而下,水杯却堪堪停下逐渐下落。
先姝将灵力收回,常仪阿姊的大婚之日,她可不想闹出太大动静。
“先姝神女不愧为纯灵之体,灵力仙法都是如此厉害。”
“是啊,我是十分羡慕,听说她就连睡觉灵力都会增进。”
“那怪不得心悦先姝神女的人那般多,若是能与她......”
“说什么呢,当心一会二殿下听去取了你的狗头。”
旁边之人立马阻止了他接下来致死之语出口。
刚刚说话那人尖嘴猴腮、眼眶凹陷,颇有一番纵欲过度之色,他环顾了下四周,嗤笑了一声。
“二殿下又不在。”
众人顿时一副怜悯的神色望向他,这一看就是第一次来九重天,谁人不知二殿下承阳神君最是心疼他这位生下来便丧母的小妹,对她是呵护有加,谁人不晓这二殿下安排在神女身边的耳目不胜枚举,遍布九重天。
另一边,淮安殿里承阳眉头紧蹙,手握成拳。
“他当真是这般说的?”
“正是。”
“淮安兄......”
承阳看向淮安,后者眼中尽是戏谑之色。
“我若不让你去,你不是要憋死在我这里,我大婚之日可不想见血,吉时之时你到我身边就好。”
“那我先走了淮安兄。”
望着承阳给他留下的一道残影,淮安不禁感慨,“也不知九华神尊何时能回来治治这小子。”
德姬听着四下对先姝的夸赞不绝于耳,趁先姝撤了灵力的瞬间又将盛满酒水杯子隔空推了过去,先姝暗道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刚要回击,行至眼前的杯子被一道残影隔空一抓,力道之大让里面的酒水都是洒出了大半。
众人见怪不怪,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这整个天界速度最快的怕不就是眼前的二殿下了。
承阳移开水杯,黑的彻底脸色再看见先姝的瞬间就聚起一抹笑。
“先姝可有受伤?”
先姝见是二兄,脸上戏谑地表情也立马换成了纯真的微笑。
“我无事,阿兄不是应该在淮安那里吗,这般出来怕是不好。”
众人对这兄妹的变脸速度不仅咂舌。
“听见你受人欺负了,阿兄自然要来为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