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妒火为情(素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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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大小姐的及笄礼隆重之极可比肩公主,连朝堂大臣都知章大人因早年丧妻故而对这位掌上明珠珍惜备至。
明明长相温婉端庄,实则娇纵跋扈,前两日章大人刚带进门的歌姬就被她拔了舌,再也不能歌唱。
然,此事只有章府的下人们才知道,对外,他们的小姐还是那位才名动金城的大家闺秀。
在素蓉眼中,这世间的东西,分两种,一种是不想得到的,一种是厌烦而丢弃的。
但是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即将迎娶珉察氏罗玉的宣亲王。
他与她初见,并非是那日机缘巧合下的街巷借马。
那时她还未及笄,豆蔻年华的女儿家心中已有对未来夫君的想象和描绘。
听爹爹说,他属意七殿下,她又怎甘心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她扮做小小宫女,端着茶点混入宫门,谁知偏偏将茶水泼洒在四王爷身上,这个历经沙场的人说起话来也是不依不饶,揪着她非要拉去敛狱库。
虽然官家小姐大多柔弱,但她却非其中之一,从小便跟着宫里请来老师习武,以强健筋骨。
就差一步动手,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而好听的声音。
“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四哥何必较真?”他微微笑着,但那唇边的笑意未达眼底,带着淡漠和疏离,偏生又好看极了。
后来她才得知,这位是就是宣亲王爷,宫中的六殿下。
“怎么?你给我赔这身衣裳?”
他看了她一眼,她装作怯生生的模样低下头。
“自然。”他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身后,这是他第一次护着她,却也是最后一次。
待她回府后,央求爹爹与圣上请旨赐婚,她所心仪的自然也是一眼定终生的六殿下北宇瑾辰。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上月就与左相家中独女定了亲,难不成让为父与珉察氏为敌吗?”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她得不到的人?更何况,他护着她,一定是也记得她,爱惜她的。
她刻意制造了偶遇,以右相章府大小姐的身份,那日她穿着精心准备了半月的流苏鲛纱长裙,但他却完全不记得她,那般疏离和陌生。
他身边的罗玉,一口一个辰哥哥,每一句都如刀锥刺心。
罗玉那般美丽的女子,只要还在他身边,他就永远不会看到自己。
花买通了暗夜阁,点名要用金诛草。这种草,少则痴傻,多则丧命。
她本不想要她的命,他明知罗玉身体每况愈下,娶这样的女子就是王府的负担,但婚期却如约而至了。
这次,是她章素蓉亲手放的金诛草。
大婚前夜,她终于达到目的,但他仍然以宣亲王妃之名安葬了罗玉。
她以为,绊脚石没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妻。
这次,却又来了个柳素锦。
他那样冷漠的性子,唯独对柳素锦不同,他看着她的笑意,都是蔓延进眼底的,也是素蓉从未见过的模样,甚至这样的笑意,曾经的罗玉也未曾见过。
她惶恐了,她必须要成为宣亲王妃。
“王爷若是能与我家小女结为连理,必然是两家益事。”
她在屏风后听着,爹爹的语气有条不紊。
“本王,无心儿女情长,右相大人若有心合作,并非要以姻亲为连。”
“王爷若不答应,只怕宫里那位柳姑娘的身份就要败露了。”
良久,才听到北宇瑾辰冷到极致的音色。“何意?”
“前朝余孽的身份败露,将如何生存,王爷要好好想想。”
她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他的妻,但他却从未碰过她。
她以为,当他忘记与柳素锦经历的种种,忘记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就能高枕无忧。
后来却得知的是,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她嫉妒的发疯,柳素锦活着一日,就是她心头的一把刀,日日夜夜折磨着。
她帮助怜婉仪假死重生,而后易容改面,换名卿卿,扶摇直上成为宫里唯一的宠妃——念妃娘娘。
她让她谏言杀尽前朝余孽,皇上对这位念妃娘娘言听计从,只要念妃开心,他什么都能做。
皇上下令严查天狱,亲自审判斩杀了前朝皇子。
念妃更狠,命人将头颅挂在了城墙上,无疑又帮了素蓉一把。
唯有让柳素锦恨他,才能让她带着孩子甘心赴死。
她章素蓉没能想到的是,他爱她,也情愿她付出生命。
而她呢,机关算尽,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自始至终也没能得到他。
恨吗?自然恨得,但这份恨与爱交织着……
“这只蛊虫,是为北宇瑾辰准备的。”萧翎后半生的功力都耗尽了,等待最后一击。
“你恨的人不是柳素锦吗,为什么……”
“你心软了?”他问她。
她没有回答。
“只有让他为她而死,柳素锦不仅能够感受到失去挚爱的痛苦,而且我断定她也不会独活。不过是一箭双雕罢了。”
原来,萧翎跟自己才是一样的人,不择手段,疯狂又可怕。
“不行!北宇瑾辰只能死在我手里!”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愿与她多说,继续闭关修行。
她掉换了萧翎的蛊,为防万一萧翎有所察觉,她带来的新蛊同样会使得服食之人失去视觉听觉味觉,变为飞灰,但不同的是,皆是幻术罢了。
她与南洋幻术师做了交易,这是她最后一次做这笔交易,易的就是她的心脏。
而订金,是她将近五成的功力。
她以为,只要她亲手杀了他之后,她会让幻术师剜走她的心,再与他合葬在一处。
只是,失去了功力又怎能如此顺利杀之而后快?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自己,她本就是心软了。也许,她只是不想让他再一次为那个女人赴死。
她想过很多次自己会如何死去,却没想过死在宿敌手中。
柳素锦的那把剑,锋利极了,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是,他不曾再看她一眼,他只关心他的锦儿有没有受伤。
她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但剑在喉咙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若是有来生,便不要再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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