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嘹亮的救护车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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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大洋彼岸，人们依旧像往常一样正常的生活着。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久之后，一场空前绝后的能源革命，将会波及到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普林斯顿大学。
几乎所有高层都聚在一起，大家眼睛瞪大，表情凝重而严肃。
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份纸质版论文。
最后一个人满脸震惊的合上最后一页，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周围其他人的表情也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之前他们辛苦两年时间才完成的学术成果，却被APS那帮混蛋直接退稿，这一举动无疑惹怒了所有人，甚至有人提议直接到国会去控告他们。
但最终，还是被费格森教授拦了下来。
虽然有国会撑腰，但他们也拿了国会的钱，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有些时候，豁免权这种牌桌之外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动用就不要动用。
用了，就没有然后了。
他尽力安抚所有人，让大家再等一等，等到APS发刊，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针对APS，报这一箭之仇。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这个行业内的权威，随便挑一个出去，都足以在任何一所世界名校里担任核心技术负责人。
只要他们愿意，任何人的文章都可以轻松挑出毛病。
做出成果不容易，鸡蛋里挑骨头还不容易吗？
只要被他们逮到把柄，他们就能将其无限放大，到时候捅到国会，说破天来也是他们占理。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篇论文居然会如此的硬核！
没错，就是硬核！
哪怕是史蒂芬院长的文章，他们也自信能理解绝大部分，但对这篇论文，他们居然连三分之一都做不到！
倒也不是完全看不懂，而是其中涉及到的理论极其庞杂，远远超出了核物理专业的边界，光是第二阶篇章，就涉及到了包括化学、生物学、量子学、拓扑数学等七八门学科，有的甚至还颇为其深入……
要知道，就算是他们这种世界顶级的教授，最多也就是深耕一至两门学科，博而不精可是学术界的大忌。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懂这篇论文，他们紧急叫来了其他学科的顶级教授共同商讨，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懂拓扑数学的教授，看不懂核物理的深奥变式，能看懂多量子势垒场效应的教授，又看不懂辐射引起的各种的化学难题。
在商议的过程中，大家完全就是鸡同鸭讲、风马牛不相及。
好在，他们的时间多的是。
随着技术评定的逐渐深入，人群中逐渐出现巨大的哗然，气氛开始变得喧嚣。
“开什么玩笑！”
“这是……β衰变？这个夏国人居然选择了和白熊国一样的β衰变？他们疯了吗！”
“不，你看清楚了，这并不是普通的β衰变，而是前所未有的二阶衰变，最重要的是，如果论文上的理论是真的，那么在他的双向反应中，β+反应，是放能的！这绝对是一个史无前例的重大突破！”
“我的上帝，我简直不敢相信，但凡是有常识的人都知道，β+反应是吸能的！它怎么可能放能？这已经不是理论突破了，简直就是违背物理规律！”
“假新闻！我绝不相信，β+反应绝不可能放能，你们忘了上个世纪的奥斯先生了吗？他自始至终都相信β+反应可以放能，但结果呢，快一个世纪了，那么多世界顶级的物理学家，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
“白熊国以举国之力投入β衰变的研究，也没有丝毫突破，如果β+反应真的能放能，为什么他们不能发现？”
“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个夏国人确实做到了！”
“不可思议，这太神奇了，如果β+反应真的能够放能，那这个夏国人论文里的增强幅度，完全可以实现！”
所有人都看向同一页，在那里，是用单独一行重点突出的数字。
5500000Wh/kg！
能量密度足足是常规锂电池的……四万多倍！
这个数字就像是一把铁锤，狠狠的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袋上，让他们感受到强烈的头晕目眩！
不是四倍，也不是四十倍，而是特娘的整整四万倍！
先前华尔街那群跑马圈钱的砸碎们，吹牛逼也只敢吹到五倍十倍，而这个夏国人，居然一张嘴就是四万倍！
如果不是论文上还清晰印着APS期刊的专属标志，他们一定会把它当做垃圾撕成粉碎，再丢到垃圾桶里，狠狠踩上几脚！
这太荒唐了！
荒唐到……明明大家都知道它可能是真的，却又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看到众人的反应，费格森教授的表情同样阴沉。
他也不愿意相信。
没人比他更清楚β电池的弊端。
要知道，他几十年前还是博士的时候，研究方向就是β衰变，和当时所有同学都不一样。
那时的他立志作出一番成就，想从无人能入手的β衰变开始，一步步用知识改变世界，成为像牛顿大神、爱因斯坦大神那样名垂青史的人物！
但遗憾的是，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这条路确实行不通。
哪怕他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拜访了各国顶尖专家，也从未将β反应的能效掰正过。
这玩意，压根就不可能做成电池，因为它从原理上就是错误的！
他那时才恍然明白，自己先前的努力有多可笑。
从那之后，他便一头扎进了α衰变的内卷大军中，终于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做出了世界上第一款提升幅度高达18％的α电池！
现在你告诉我，其实β衰变可行？甚至比α电池更好？
看着眼前的论文，以及那个分外刺眼的数字，费格森只感觉耳边嗡嗡作响！
“咚咚咚！”
就在会议室内一片喧闹、大家吵得不可开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进！”
是实验室的助手，送来了新鲜出炉的数据。
“费格森教授，结果出来了。”
“快说！”包括费格森在内的所有人，早已迫不及待了，连忙催促道。
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漫着深深的凝重，眼睛死死瞪大，直勾勾的盯着这名助手，等待他揭晓最终的答案。
“是真的！”
“按照夏国人的实验步骤，我们在失败三次后，终于成功复制出了论文中的实验结果，绝大部分实验数据都与论文上列出来的完全一致！”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个个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居然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费格森马上注意到了他话语中的漏洞，连忙问道：“什么叫绝大部分？你的意思，还有不一样的？”
众人猛地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助手解释道：“费格森教授，我们用0.001克原料模拟出了这个反应，可根据数据推算，最终电池的能量密度并不是论文中标注的5500000Wh/kg……”
闻言，所有人脸上的诧异瞬间化作惊喜，就连费格森也露出了笑容，心中的高悬着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但下一秒，助手的话却让所有人再次如坠深渊。
“不是550万，而是610万！”
“此外，实验室出现了辐射泄露，我们的防护服无法阻挡超额的辐射量……”
众人：“？？？”
费格森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大变：“怎么会泄露？我们的防护服已经是全球最高规格了，仅次于国家科学院的配置……而且你刚才也说，这次只用了0.001克原料！”
助手露出一脸后怕：“没错，我们确实只用了0.001g，但反应的瞬时辐射量却超过了4800mSv！这一点在论文中并没有提及，我们被照了个措手不及……迪文教授的防护服，直，直接被穿透了！”
费格森：“？？？”
众人：“！！！”
……
与此同时。
其他三所学府内，也响彻着嘹亮的救护车警笛声……
……
三个小时后。
论文相关的全部技术评定报告，出现在了漂亮国委员会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