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无奈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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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被尊为魔祖的摩梵天，他甫一出现便朗声说道：“女娲——恕我无能，刚刚才推演出你复生的消息。原来灵王也在，看来我来的正巧。”

女娲和燕朗一同迎上前去，女娲笑道：“梵天——你的推演术并没有问题。因为我一直在石天舟内，前日才离开；难免会影响到你的推演。”

三人坐定之后，燕朗为魔祖斟了一盏茶。

魔祖环顾四周的竹林，感叹道：“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在一亿年前，这里的景色丝毫未变——姑射山果然是九州福地之首。”

女娲指着竹楼说道：“这座竹楼还是你当年为我所建。现在，我终于可以安然入住了。”

魔祖由衷的说道：“女娲——这么多年来最劳心、最辛苦的就是你了。”

女娲摆摆手说道：“诸神灭魔之后，我的元神在各处安睡，谈何辛苦？倒是燕朗这短短的数年，所做的大事超过了我的一生。他不但平定了天界和九州，拯救了月族人；就连毁灭魔域大陆的摩幻空也已经被他诛灭了。”

魔祖大吃一惊，忙问其详。燕朗就把和女娲大神说过的事情，对魔祖简要的重复了一遍。

听完燕朗的简述后，魔祖惊叹道：“原来摩幻空后来果真修得了无上魔道！可惜他没有像灵王这样为万灵谋福，反而私心膨胀、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这时女娲说道：“对了——刚才我们正要去魔苑找你，询问未来大魔灵之事。我也想听一听这未来大魔灵究竟是什么来历？”

魔祖却转向燕朗，面带歉意的说道：“灵王——我以前之所以没有和你提及未来大魔灵之事，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既然摩幻空已死，我就可以坦然说出未来大魔灵的秘密了。”

“难道未来大魔灵也和摩幻空有关？”女娲惊奇的问道。

魔祖点点头，将自己所知的秘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在三十三亿年前，魔域大陆还是一片勃勃生机之地；摩梵天还是一位少年魔族。他和摩娲、摩昊天共称“黄金三魔灵”；他们共同的师父就是当时的魔族领袖——摩幻空。

黄金三魔灵的修为虽然不相上下，但是侧重却有所不同。摩娲擅长魔道道法，摩昊天长于操控魔能，而摩梵天则精于魔符和魔咒。

后来，女娲创造了娲皇道法并成为九州万灵的造物大神；摩昊天第一个练出元极魔脉，并成为天界帝王；而摩梵天使魔族得以延续，并成为新一代魔祖。追根溯源，他们日后的成就都是那时打下的基础。

摩幻空那时虽然是智慧超卓的魔族领袖，对待族人却十分和善；对弟子黄金三魔灵尤为喜爱。

摩幻空在空余时，最爱做的事就是和摩梵天一起研究一些富有新意的魔咒和魔符；甚至是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其中，对后世格局影响最为深的并非魔咒和魔符——而是魔蛊！

说起魔蛊的产生，实属偶然。

三十三亿年前的一天，一个奇异的黑色短杖从天外坠落到魔域大陆。这短杖直径三寸，长约三尺；质地非式非木，却无比坚韧；漆黑的表面罩着一层蓝色的电光。后来此物被昊天据为己有，并被命名为“开天杖”。

不过，只有摩幻空和摩梵天知道：这个短杖刚发现后不久，短杖的一端有一个半透明、圆球形的物体，像是一个茧附在上面。透过这层茧，能看其中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摩幻空有些好奇，便将这个茧取下来。他倒出茧中的粉末，化在水中让自己的灵犬吞下。结果灵犬全身变得透明如冰，并失去了知觉。摩幻空意识到这些粉末的神奇之处，便将粉末小心的收集起来，这就是后来魔蛊的本源。

摩梵天只参与了摩幻空创造魔蛊过程的前半段，后来摩幻空就不再让摩梵天询问魔蛊之事，而且严禁向任何魔族透露半点消息。

不久之后，摩幻空突然宣布即将身灭的消息；并在圣魔洞中闭关坐等身灭。

摩梵天怀疑摩幻空突然将要身灭和魔蛊有关，于是他破解了圣魔洞的魔符，偷偷潜入洞中。

结果，摩梵天在那里正好目睹了诡异的一幕：摩幻空盘膝坐在青玉台上，一个完全透明的‘摩幻空’从他的体内分离出来；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摩梵天连忙上前查看情况，摩幻空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他将自己的部分元神记忆传给了摩梵天，随后身体光化消失；只有元神化成一道白影飞入旁边的黄金魔坛中。

摩梵天在摩幻空端坐的青玉台发现了一层白色粉末——和天外来物上的粉末完全一样。摩梵天连忙将这些粉末收集起来，悄悄离开了摩幻空闭关的山洞。

摩幻空传给摩梵天的记忆中除了制造魔蛊的方法之外，还有他的一个大胆的构想。

原来，摩幻空希望透过魔蛊这种神奇的天外之物改造自己，让自己达到无上魔道；成为传说中的天魔灵。那个透明的‘摩幻空’正是由魔蛊侵入摩幻空体内所形成的。它吸走了摩幻空的所有修为和魔能，然后瞬移而去——这个结果是摩幻空所没有想到。

听到这里，燕朗暗想：如此说来，魔族历史上岂不是有三个摩幻空——原来的摩幻空、魔蛊所化的摩幻空、重生后的摩幻空。

想到这里，燕朗问道：“魔祖前辈，你为什么认为那个魔蛊化成的‘摩幻空’就是未来大魔灵？”

摩梵天面带愧色的说道：“这个问题和魔九变有很大的干系——关于魔九变我同样对你做了很多隐瞒，希望灵王能够谅解。”

燕朗摆摆手说道：“魔祖不必自责——我明白魔祖之所以如此，全因为摩幻空的魔咒作祟。”

摩梵天感激的拱拱手，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魔九变第一次出现是在诸神灭魔前夜，他来到魔苑直截了当的劝我信奉未来大魔灵。魔九变还说，这未来大魔灵虽称‘未来’，却是我的魔族前辈；而且和我很有渊源。”

摩梵天将信将疑，任由魔九变继续说了下去。

魔九变进一步告诉摩梵天，未来大魔灵的起源便是魔蛊所化的摩幻空。只是魔蛊化成的摩幻空无法在九州这样的光明之地存活，只能蛰伏在暗黑星系最黑暗寒冷的星体上等待时机。

摩梵天见魔九变说出了昔日的秘密，不由的开始相信魔九变所说的话。于是他问魔九变，既然魔蛊所化的摩幻空在暗黑星系蛰伏，又怎么成为未来大魔灵将魔九变派到这里的？

魔九变神秘兮兮的告诉摩梵天，他是从一亿年后来到这里的——那时，未来大魔灵已经降临到九州。

魔九变的话大大超出当时摩梵天所能理解的范畴，因此摩梵天对魔九变的信任又转为怀疑。魔九变接下来的一番话，更加加重了摩梵天的疑心。

魔九变说，魔族将遭受灭顶之灾。只有设法让未来大魔灵尽早降临九州，才能使魔族避免劫难！

摩梵天的推演术在三族中可以排入位于三甲之列，但他从来都没有推演出魔族将要遭受劫难如此重大的事件。因此，摩梵天毫不客气的把魔九变赶出魔苑。

魔九变见无法说服魔祖，便开始暗中游说魔祖的弟子和魔族中的其他少壮派。魔祖见魔九变妖言惑众，屡次将他用魔咒禁锢；却屡次被魔九变逃脱。

不久之后，果然发生了诸神灭魔事件。九州魔族在极短时间内，几乎被神族灭尽。

摩梵天痛定思痛，猛然想起魔九变说过的话；自此对魔九变完全信服。

魔九变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他再次出现在魔苑中，并向摩梵天提出：只要实现三个条件，未来大魔灵就会让魔族重新兴盛。未来大魔灵甚至可以改写诸神灭魔的历史，让其不会发生。

这三个条件分别是：其一：制造三十六个魔种，并将其全部命名为魔九变；其二：建造摩云塔，以吸引雷音兽；其三：利用摩云塔和雷音兽炼制阴极丹。

此时，摩梵天为了避免魔族彻底被灭族，只有对魔九变言听计从。他很快完成了前两个条件，第三个条件却让摩梵天犹豫再三。因为，炼制阴极丹需要牺牲四十九名妖姬和四十九位羽族女子的性命。

魔九变仿佛看透了摩梵天的思想，于是他威胁道：如果摩梵天不肯伤害妖姬和羽族人，那么他会将所有妖姬和羽族人都抓来作为炼制阴极丹的材料！何况，即使她们不被抓来炼丹，也会成为神族的牺牲品。

摩梵天知道魔九变说到做到，更关键的是：此时魔九变的魔道修为俨然已在自己之上。所以，摩梵天只有违心的炼出了阴极丹；前后耗时了近亿年时间。

说到这里，摩梵天沉重的说道：“女娲、灵王——我知道自己炼制阴极丹的行为罪孽深重。我一直告诫自己：等乾坤平定后，一定要给无辜的牺牲者一个交代！”

女娲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博爱仁厚的摩梵天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不过，此事不能全怪罪在你一个头上；摩昊天和魔九变才是真正的凶手。没有摩昊天发起的诸神灭魔，你也不会乱了心智；没有魔九变趁火打劫、妖言蛊惑，你根本不可能犯下这等大错。”

燕朗沉思片刻，忽然对摩梵天说道：“据我所知：魔九变在不久之前还在设法炼制阴极丹——这说明，他根本没有得到你所炼制的阴极丹。那么，你炼的那颗阴极丹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