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遥远的复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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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斌子有些不解，他们已经搜查过一遍了，除了地下室的血迹之外，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现在再搜一遍还有用吗？
“上次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也就只是粗略的看看，但这次可不会这么简单了。”
果然，陈柏这次不但在厨房的制冰机里面找到了已经被冻住的剔骨刀，还在阁楼里找到了一块沾血的防水帐篷，和没有清理干净的电锯。
“行了，看来这一次他们是想狡辩也不行了！”
审讯室的灯光打在谢黎脸上，谢黎用手挡住灯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警官，你们这是干什么？就算是在我家发现了我父亲的尸体可是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们杀人。树下的人头我个本就不知情！”
陈柏不着急，而是坐下点燃一支烟看着谢黎。
“谢黎，我听说你之前是外科大夫啊？怎么不做了？去改行做了医药代表了？”
谢黎冷笑一声，十分不屑的说道。
“这个似乎和案子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警官这件事我妈和我媳妇都不知情，您就不要费劲了。”
“谢黎，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吗？我在你们家阁楼里的储藏室里找到了沾血的防水帐篷，在帐篷上发现了你父亲的血迹和你的指纹，我想问问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陈柏将几张照片摔在谢黎面前。
“这.....”
谢黎看着照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黎，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现在说出来还有机会，你想想你刚出生的孩子，你不想让你的孩子以后没有父亲吧？”
白宏伟这话本来是想劝说谢黎的，但没想到谢黎听到这话之后反而不屑的笑了笑。
“警官，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枪毙我就枪毙我，反正我什么都不说。”
另外的二人也是这样，苏萌更是无论说什么都只是抱着孩子不说话。
“陈柏，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在瞒着什么？”
白宏伟和陈柏站在审讯室门口，白宏伟不明白面对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谢黎还在苦苦支撑什么。
“不对，这个案子中肯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陈柏看着审讯室里谢黎的眼神，那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眼神陈柏觉得这个时候的谢黎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是死他也不在乎。
“陈老师，喝水！”
大斌子递上一瓶水，陈柏睁开眼拿过水瓶喝了一大口，刚才自己想着案件，结果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查的怎么样了？”
“查过了，但没有什么进展，周围人的话都差不多，都说这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陈柏揉了揉脑袋，他总是觉得这个案子哪里不太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自己却说不出来。
“陈老师，苏萌想要跟你说话！”
“苏萌想要跟我说话？”
陈柏有些疑惑，审讯苏萌的是冯芊芊还有何勇，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开口，怎么现在非要和自己说话了？
“那好，我去看看！”
审讯室里，苏萌坐在椅子上抱着孩子，孩子刚出生几个月不能力开人，而为了照顾苏萌，他们也没有给苏萌带上手铐。
“苏萌，你想跟我说什么？”
陈柏进去的时候，苏萌正在抱着孩子哄孩子睡觉。
“人是我杀的，宋莉和冯唐国都是我杀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苏萌一句话让众人都愣住了，在外面听着的白宏伟等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居然主动承认杀人。
“那好，说说你为什么杀人吧？”
陈柏让冯芊芊给苏萌倒了一杯水，苏萌接过喝了一口才说道。
“在你们眼中冯唐国是德高望重的福利院院长，但在我这里那就是个人渣。”
苏萌的声音吵醒了孩子，孩子睁开眼睛就哭了起来，苏萌赶紧拍了拍孩子，等孩子重新睡着之后苏萌才接着说道。
“我从小没有父母，就在洪山福利院长大。我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冯唐国的，在孩子们眼中那是个温柔善良愿意和我们一起玩的院长，我那个时候也认为那是个好人。直到我十五岁的那一年，我身边跟着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有的被人领养，有的则是去外面上寄宿学校，只剩下我一个人还留在福利院里，我那时候很伤心，在我生日的那天冯唐国特意将我叫到办公室说给我过生日，他拿出一件很漂亮的长裙，还给我买了蛋糕，我真的很幸福。可是我吃完蛋糕之后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发现.....”
苏萌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陈柏站起身拿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我无法接受那个人们眼中的慈祥长者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冯唐国跟我说这种事情我就算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的。我那个时候很无助，可我又不能离开福利院，离开福利院我那里都不能去。之后，冯唐国每个星期都要我去办公室，我很害怕可我又不能不去。他说，如果我不去的话，就让我从福利院滚出去。我没有办法，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拼命学习，终于我考上大学离开了福利院。但同时，我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复仇的计划。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谢黎，也知道谢黎被冯唐国领养，我就想办法接近谢黎，这个单纯的傻孩子果然和我在一起了，等我大学毕业之后谢黎就带我回家，那时候的冯唐国已经不认识我了，或许在福利院中还有很多我这样的女孩，而且我也隐瞒了我在福利院里的事情。但我想不到的是，谢黎知道也帮我隐瞒，我没问也不敢问这是为什么。”
陈柏就这么听着，他没有想到这个外表柔弱的姑娘居然承受了这么多。
“我的计划本来是想要让谢黎和冯唐国的关系恶化，因为我知道冯唐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只要谢黎不断的和冯唐国争吵，总有一天会气死冯唐国的。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冯唐国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当宋莉走进别墅的时候，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么大的屋子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天花板离着自己这么远，自己看到过最高的房子就是村子里的礼堂，可即便是那样，都没有眼前的房子高。
“你叫宋莉是吧？都会干什么啊？”
马玥其实对宋莉是不满意的，她更倾向于找个阿姨来伺候，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放在家里，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阿姨，我什么都会做的，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我什么都会！”
“那行，你就先给我们做点饭吃吧！要是好吃的话，我你就可以留下！”
马玥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老公从他们乡下找来的，说是他的亲戚，自己总不能不给面子，只能让她试试了。
“好，我马上去做！”
等饭做好之后，马玥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马玥决定一定要雇佣这个女孩。自己儿媳妇因为孕吐已经很久都吃不下饭了，可是宋莉煮了点粥，苏萌就吃了好几碗。
“行了，你就留下吧！”
宋莉就这么留下，她踏实肯干又勤快，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用马玥去说就能将事情全都做好。
“小莉，你说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休息的时候，苏萌就喜欢拉着宋莉去院子里闲逛，宋莉看着苏萌隆起的小腹笑容也是十分灿烂。
“阿姨和大哥不是说男孩女孩都喜欢吗？所以男孩女孩不都是一样的，不过要是双胞胎就好了，这样儿子女儿都有了，大哥这么帅姐姐这么漂亮，生出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到时候你们抱着孩子出门，回头率一定很高的。”
宋莉说完这话苏萌没有说什么，但脸上却闪过一丝阴霾。
“是啊！儿子女儿都是一样的！”
宋莉有些不懂，为什么苏萌说到孩子的时候总是愁云满面的，不过宋莉将这些归为女人生孩子的辛苦，也没有多想。
冯唐国回来的时候不多，但是只要回来一家人就一定会坐在一起吃饭，而苏萌这个时候就一定要拉着宋莉一起吃。但宋莉却总是拒绝，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小莉啊！你来我家也快一年了吧？”
这天马玥带着苏萌去医院检查，家里就只剩下冯唐国和宋莉。
“是，就快一年了！”
“这一年你辛苦了，我那个儿子老是出差，苏萌又怀孕了这多亏你的照顾。”
冯唐国说着站起身，来到正在刷碗的宋莉身后。
“叔叔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该做的。”
宋莉有些不好意思，但冯唐国此时却一把抓住了宋莉的手。
“你看你这么年轻漂亮，不能一辈子就做保姆啊！我福利院还有一个老师的工作，我觉得你很合适。”
“啊！”
突然的身体接触让宋莉有些害怕，一下子甩开了冯唐国。
“小莉，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没人会知道的。你去了福利院我依然会给你钱的，这样你就能多往家里寄钱了，你还可以在这个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拥有自己的家。”
宋莉拼命反抗，但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哪里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对手，但让宋莉赶到耻辱的不只是冯唐国对自己的侵犯，而是等完事之后冯唐国随意的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甩在了自己面前。
“你说你这是何苦？我给你机会，你报答一下我这多好，可你非要把事情弄成这样，但是你放心我刚才说的话依然有效只要你想通了依然可以找我。”
宋莉无力的趴在地上，刚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还是自己无法反抗的噩梦。宋莉哭着起身，收拾干净之后回了自己房间，她不能让苏萌回来知道，苏萌也不会相信。但从那天开始，只要有机会冯唐国就会来到宋莉的房间，对她进行侵犯。宋莉很无助，从一开始的拼命反抗到后来的默默承受，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不敢将这些告诉任何人。
“小莉，你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开心呢？”
苏萌最先发现了小莉的异常，平时活泼可爱的小莉不怎么爱说话了，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呆。
“没什么，我就是想家了。”
宋莉知道，就算是苏萌跟自己的关系再好，也不能说这个事情。就算是苏萌相信，她也帮不了自己。
“对啊！你离开家很久了吧？想要回去也是正常的，我可以帮你跟妈说说，让你回家去看看，反正我现在就要生了，等我住院之后也用不着你帮忙了。”
宋莉点点头，她那时候心中就有了决定，只要自己能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但她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冯唐国就找到了自己。
“小莉，你可不是乖孩子啊！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想着离开我呢？不过你离开也没有关系，反正之前的事情我都拍下来了，如果你要是离开的话，我就.....”
冯唐国说着举着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当宋莉看到视频内容的时候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莉强忍愤怒，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你留在这里，我说了只要你留在这里我可以给你更好等生活，但如果你要离开我也可以毁了你的生活。”
宋莉越想越气，她站起身想抢夺冯唐国手中的手机，但毕竟一个弱女子还是不行，冯唐国躲开之后一巴掌就扇在宋莉脸上。
“好好的在这里待着，不然你知道后果。”
但是，就在冯唐国想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宋莉居然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柄铁锤，一锤子砸在了冯唐国的头上。愤怒让宋莉用手中的铁锤一下一下的砸在冯唐国的头上，等宋莉冷静下来之后，冯唐国的脑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所以，你是说你看到了宋莉杀死冯唐国，然后你们两个就将冯唐国的尸体切碎，之后埋在了后院？”
故事很悲伤，但陈柏知道苏萌根本就没有说实话。
“对，分尸的是我们俩，冯唐国这种人该死，他欺负了我还欺负小莉，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原谅。”
“那宋莉是怎么死的？如果真的按照你们所说的，其实你们那个时候报警的话，说不定可以当做正当防卫，而且冯唐国长期对小莉进行侵犯，这些拿到法院都会是最有力的证据，你们完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的。”
陈柏没有丧失思考能力，虽然这话有些无情，但无论你在怎么可怜，杀人都是不对的，而且苏萌的话中有不少的漏洞，陈柏当然不会全部相信了。
“我已经承认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其他的我不会再说了！”
陈柏和白宏伟对视一眼，起身出去了。
“不对，苏萌绝对没有说实话，不光是没有交代宋莉的死还有冯唐国是被谁碎尸的她也没说。一个弱女子和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能将一个成年男性切的这么碎？还有，冯唐国的内脏被掏出这可是用的很专业的外科手法，她们两个都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肯定是做不到的。”
“你们从现场发现的作案工具我都检查过了，除了帐篷上的指纹之外，其他的都没有肩检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你们在厨房发现的剔骨刀有微量的人体组织残留，我正在加紧化验，看看能有什么结果。”
宋安春递过一份尸检报告，陈柏揉了揉脑袋，看样子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查清楚。
“走吧！先去休息休息，反正这三人现在都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我们先去吃个饭，回来再看看这三人有什么话好说。”
办公室里，陈柏几人吃着盒饭，但每个人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案子，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宋莉是谁杀的，若是真的向苏萌所说，为什么宋莉会死？
“白宏伟，我突然想到我帮你们破案不能白干啊！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就去找丁局长，你们要给我发点工资才行。”
陈柏是真的累了，这几天为了案子一直都住在警局，刚才吃饭的时候好几次都要睡着了，白宏伟也知道陈柏辛苦笑了笑说道。
“没问题，等案子破了之后我和你一起去，一定帮你找丁局长要一份工资。”
“大斌子，还要麻烦你一下，去查一下这几人的银行流水现在没有线索只能从各方面去查一查了。”
苏萌在哺乳期，陈柏等人无法拘留二十四小时，所以只能是放苏萌回去，但陈柏还是让孔冰旋跟着，嘱咐孔冰旋一定要盯紧苏萌，她现在是这个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陈老师，我查到冯唐国在最近三个月中，信用卡有好几笔支出，都是几万几万的，之前我们查的是银行卡而忽略了信用卡，您说这个算是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