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青涩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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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空乌云翻滚卷动，秦修用过早膳，便搬了张竹椅，悠闲的躺在屋檐下。
七叔一大早就离开，说是最近公务繁忙，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用繁忙的公务麻痹自己。
婶婶眼见天气不对，正在院子中收着衣裳，嘀咕着，“得找个机会把丫环买回来，一个人干实在太累。”
柳平安因为昨日的用功读书，这才得了半日的休息时间，此刻正坐在不远处，吐纳天地灵气。
自从上次画舫事件后，他便深知修为的重要性，更是与秦修保证，不突破练气初期，绝不踏出家门半步。
“大哥，你说世上真有那种绝世天才吗？”柳平安终究是个坐不住的性子，道：“为什么我修炼好些日子，却只能微弱的感应到灵力。”
“那些传闻中的天才，厉害的几个时辰内便能生出气感，几日内突破练气初期。”
秦修拿着酒葫芦喝了口，斜睨这小子一眼，道：“但即便是天资出众者，也需要砥砺道心，耐得住无边寂寞，你这种资质已经不错。
就是平日里性子活脱，而且上次在烟雨舫胡搞，我虽然帮你恢复亏空的身子，终究还是伤了底子，自然要慢上许多。”
柳平安嘴角微微抽搐，嘀咕道：“几个时辰生出气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怪物。”
他嘀咕了几句，终归还是听秦修的话，耐着性子感应灵气，体内虽然聚集微弱灵力，但却很难随意调用。
秦修躺在竹椅上，看了眼摇着尾巴打转的大黄狗，不禁蹙了蹙眉头，“昨日与那小子约好时间，这会儿已经过了时辰。”
正在皱眉思索时，却听院门被人敲响，而后便听婶婶问道：“小家伙，你找谁？”
杨惜望着半掩的房门，只见一少年立在门前，左手提着三条草鱼，右手则提着把剑，卷起的裤腿上还有点点泥土。
成墨望见面容秀丽的妇人，光着的脚后退两步，行礼道：“夫人好，秦修让我来这里找他。”
杨惜看着少年破旧的衣衫，以及那下意识闪避的目光，露出个温柔的笑容，道：“他就在院子里，你直接进来就好。”
说罢，她便看向屋檐下的秦修，道：“侄儿，这孩子说是来找你的。”
秦修微微颔首，旋即看向门口的少年，道：“成墨，还不快些进来。”
成墨连忙应声，径直来到秦修面前，奉上手中的草鱼，道：“这是弟子的束脩，还请师父收下。”
他心中其实也没底，家中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连这三条草鱼，都是他起了个大早，在河中摸了半天才捉到。
成墨其实有些担心，他可是要拜传说中的仙人为师，若是李穆有机会拜师，恐怕会把家中最好的礼物奉上。
三条草鱼，书院的先生都不愿意收，若是因为这个原因，惹怒了师父该怎么办？
“师父？”柳平安睁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纳闷道：“大哥你居然又收徒了，不过这小子看起来有些腼腆。”
秦修剑眉轻轻挑起，说道：“把鱼拿去养好。”
“哦，好的。”柳平安顿时不说话，笑着从成墨手中接过鱼，飞快的拿到厨房中去。
眼见柳平安离开后，秦修这才打量起成墨，洗的有些褪色的衣裳，肤色偏向古铜色，眼睛虽然看起来有神，但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防备。
成墨眼见他蹙起眉头，顿时心头一紧。
就在这个时候，秦修微微颔首，说了句，“误了时辰是因为去找拜师礼去了？”
“嗯，家中除了油粮，实在没有好东西了。”成墨尴尬的挠了挠头，目光略微有些黯淡，面颊微微发烫。
“鱼不错，正好今日想喝鱼汤。”秦修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昨夜我看你表现，你似乎能预知危机？”
根据金丹道人的传承，世间的有天资纵横者，会拥有与生俱来的能力，这种人若是踏入修行，可一日千里。
成墨面露难色，立在原地有些踌躇，能够闻到危险的味道，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秦修眼见这小子支支吾吾，笑吟吟的说道：“放心，小生询问这个问题，只是确认你的资质。”
成墨挣扎少许，咬牙道：“不错，我能够闻见危险的味道，只要会对我造成伤害的事，都能凭借这味道预知。”
话音方才落下，鼻尖顿时浮现淡淡的恶臭，成墨眼眸闪烁，判断味道源自左后方，旋即猛然朝后翻滚。
啪嗒……两个小石子滚落地面，秦修望着衣裳沾满青草的少年，眼眸中闪动精光，“这能力……有些意思。”
成墨抖了抖衣衫上的青草，看出秦修没有恶意，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在测试我的能力？”
“不错，这种能力是你最宝贵的财富，务必要珍惜。”秦修脸上浮现笑意，从椅子上站起身，若是不出预料，成墨将成为他最强大的弟子。
其天资之出众，是柳平安和林慧难以比拟的。
秦修表情忽然变得严肃，挥袖立在屋檐下，问道：“那么，成墨，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弟子？”
成墨重重的点头，旋即跪倒在书生面前，道：“弟子愿意。”
“小生所传承法门，出自洛阳山，修的金丹大道，求的渺渺仙途……”秦修微微颔首，按照记忆中的流程，走了一遍收徒仪式。
等到秦修传下功法，成墨这才规规矩矩的起身，心中挂念这爷爷的伤，正要询问师父有没有法子，却听他说道。
“现在按照功法修行，看看你的天资到底如何？”秦修颇为期待的看着成墨，也有些好奇这小子能做到哪一步。
而这个时候，柳平安已经回来，好奇的问了句，“大哥，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天才吧，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
说罢，他又看向成墨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你师兄，我最近在找气感，你若是有什么不懂，咱们可以讨论。”
成墨立刻点头行礼，恭敬的喊了句，“见过师兄。”
这性子有些太内向了……秦修看着挠头的小子，不过也并未多说什么，总不能要求完美无瑕。
“你先让他试试再说。”秦修瞥了眼柳平安，明明没收这家伙为弟子，却逢人便要当师兄。
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柳平安性子如此跳脱，活脱脱的一个逗比。
“是，师父。”成墨重重颔首，旋即便盘膝而坐，抱元归一，按照脑海中的功法，开始感应天地灵气。
柳平安望着秦修正经的表情，不禁纳闷道：“大哥，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种天才吧，你再看看我，有没有可能你看走眼了，我也是天才？”
然而就在柳平安打趣时，身后却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他脸上的笑意猛然僵硬，不可思议的转身望去。
只见盘膝修行的成墨，周身萦绕淡淡灵光，俨然是已经能感知灵力，正在吐纳修行。
“小生果然没看错。”秦修嘴角微微翘起，心中也是有些惊喜，旋即斜睨一眼石化的柳平安，淡淡的说了句。
“他开始冲击练气初期了，还认为自己是天才么？”
也正是在说话的期间，波动的灵力变得充盈，瞬间达到练气初期水准，而后成墨茫然的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特殊能量。
“这就是……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