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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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袁永寿的步步紧逼，韩鼎强自镇定下来说道：“袁大哥，你只是推测并无证据，我当时投河之所以没有冲走是因为平安及时抓住了我的腰带，当时腰带虽然被扯开，但任然有一部分牢固的缠在我的身上，如此我并没有被河水冲出太远，也因此被救了上来。”
“另外，我与那楚长风并不认识，若非你说起，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救一个与我还毫不相干的人。”
韩鼎的反驳确实是有理有据，这些也自然在袁永寿的预料之中，而袁永寿真正的突破口也从来都不是韩鼎。韩鼎作为太子少师的嫡孙虽然不识字，但是却很聪明，而且非常能够隐忍，袁永寿真正的突破口是平安。
平安为人耿直冲动，也不善撒谎。更重要的一点，平安是韩鼎的软肋，袁永寿想要将平安作为突破口。
袁永寿没有反驳韩鼎，而是来到平安面前，他蹲下身来盯这平安问道：“那日你在曹先生家与舍弟发生争斗，被舍弟打伤了头部，而你又从曹先生家里拿了不少伤药，可是真的？”
平安答道：“是真的，我头受了伤，自然要拿些会拿些伤药为自己治伤。”
“你拿了多少？都是些什么药？”
“不记得了，大概有那么七八瓶吧。”
袁永寿接着说道：“你们俩发生事情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吧？楚长风不见了，韩鼎就落水了。楚长风右臂被断，你平安就受伤了？恕我孤落寡闻，实在是没听说过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平安一脸不屑的说道：“你还知道你见识短啊。”
面对平安的嘲讽袁永寿确实满不在乎，接着问道：“如今你用剩下的那些药在哪里？”
平安回答道：“搬家的时候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丢了？哈哈....真是巧了，上次我让永康去催你们搬家的时候顺便带回了一些的东西。”说着袁永寿取出一个小布袋，布袋打开里面正是丢失的伤药。
此时平安有些慌了，袁永寿却是得意的笑了，说道：“我曾为曹先生的弟子，对药物自然有些见解。曹先生的金疮药非同一般，当用量正好的时候就是治病良药，效果更是非同一般，而用量多一分就是毒药，因此这金疮药用量都是有数的。我观察过你受伤的地方，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的药量，那缺失的药量，想必就是被你拿去救治楚长风了吧。”
袁永寿的推测半点不差，韩鼎内心急躁起来，纵使自己以为考虑的足够周全，但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如今被袁永寿抓住了线索。
袁永寿接着走到韩鼎面前说道：“至于你说的动机和理由么，我猜你应该是受了某人指使，是有人指使你救了楚长风。”
“够了，袁永寿，先不说你的推测是否为真，你如今说韩鼎是受人指使又是何意？”一旁的沈元龙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喝问道。
很显然，袁永寿说韩鼎受人指使，那意思便是说沈元龙就是幕后指使，沈元龙因此大发雷霆。
面对沈元龙的质问，袁永寿确实毫不慌乱说道：“村长请勿发怒，其实我已经大概知道楚长风藏在哪里了，如果我没猜测应该就在韩氏墓地，将那坟地挖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到楚长风。”
“哈哈.....哈哈哈哈.....”此时的韩鼎突然发狂大笑。
“袁永寿啊，袁永寿。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我的命，究竟是为了什么？甚至为此不惜挖我祖坟。”韩鼎目眦欲裂，双眼充血，身上的‘万罪莫赎’隐隐有发作之势。
“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哈哈，你是想报仇，想报当年像狗一样跪在我父亲祈求我父亲，让我父亲为你说情，请曹先生收你为徒，教你学问。
父亲曾经说过，你这人自尊心强，名利心重。你自诩身家清白，以为自己是个良家子，最后却屈辱的跪倒在一个罪囚面前，这是你一生的耻辱，我韩家已然是你一生的噩梦与屈辱。不将我韩家赶尽杀绝，你心魔难除，即使你将来位列九卿，你这屈辱的历史也只会是别人笑谈。”
韩鼎的话语句句戳心，袁永寿一时间恼羞成怒，一把抓起跪在地上韩鼎怒吼道：“你胡说，你胡说。”
韩鼎哈哈大笑，嘲讽的对袁永寿说道：“来啊，杀我啊，你敢么？你知不知道为何我韩家会被打上‘万罪莫赎’烙印，世世代代受此折磨？”
“那是你韩家罪孽深重，罪有应得。”
“你错了，那是因为有人想要看我韩家在这‘万罪莫赎’的折磨下痛苦的活着。你杀了我只是让我解脱罢了，你觉得那人会放过你么？如今我韩家血脉未绝，你敢杀我么?啊？”此时的韩鼎豁出一切拼命的挑衅着袁永寿。
听到韩鼎所说，袁永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啪！”韩鼎一巴掌打开袁永寿的手。
“村长你与我的祖父和父亲相熟难道你不该说些什么么？曹先生，家父尚在的时候你们称兄道弟，袁永寿更是你的弟子，如今你又为何一言不发？”韩鼎环顾四周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人走茶凉，韩鼎深有体会，眼前众人各有盘算，各有目的。而自己确实如此的弱小无力，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似乎毫无区别。
韩鼎内心的刺激使得“万罪莫赎”再次发作，痛苦的韩鼎蜷缩在地上抱头痛哭。
“少爷！”平安抱起韩鼎。
“平安让开，我来救治他。”此时曹一城站了出来，想要减轻韩鼎的痛苦。
“滚开，你们都滚开。”盛怒之下的平安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平安横手一挥，锋利的匕首划伤了曹一城胳膊。
“为何，为何你们总是要为难少爷，我们究竟有什么错？我和处处刁难我们，若要我们死，为何不给我们个痛快？”平安抱着韩鼎蜷缩在角落里，举着手中的匕首对着众人。
“平安，你别冲动，先让我救治韩鼎，不然他这样下去，万一他承受不住痛苦会要到自己的舌头。”曹一城捂着胳膊在旁边好言相劝。
可惜此时的平安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但是却将自己的胳膊伸给韩鼎，让韩鼎咬着。
突然一双打手袭来，只是一瞬间平安就被制服，而制服韩鼎的人正是重伤初愈的魏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