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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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中尉敲了敲门,过了会儿一个短发干练的女战士打开了门,她热情地说道:“欢迎你的到来,布莱克中尉。”
“特蕾莎,这位是阿瑶,刚来这里的战地记者。”布莱克中尉介绍道。
“你好,阿瑶。我是国际纵队的一名女战士,很高兴认识你。”特蕾莎微笑说。
“你好,特蕾莎。对战场上的事情,我还不了解。请多多指教。”罗森瑶说。
“嗯,没问题。”特雷莎说。
房间的角落里堆放着很多弹药箱,上面的一盒箱子已经打开了,露出了崭新的毛瑟M1983式步枪。
特蕾莎去给他们倒水。罗森瑶还看见屋子墙壁上,挂着有西班牙红十字会的标志。
这表示,在内战中受伤的共和军士兵,有机会得到救治。
他们在桌子前坐下,布莱克中尉问道:“特蕾莎,目前这里的形势怎么样了?”
“一个星期前,叛军切断了马德里通往埃尔埃斯科里亚尔的公路。现在我们只剩下了通往巴伦西亚的公路,可以运送补给。”特蕾莎说。
“这么说,我们的处境已经这么糟糕了。”布莱克中尉说道。
“弗朗哥将军的叛军,实际上是西班牙原来的职业军人。相比起来,国际纵队的志愿者普遍缺乏训练,很难与叛军抗衡。”特蕾莎说。
“苏联人不是给我们运送了,一些厉害的武器装备吗?”布莱克中尉说问。
“嗯,苏联政府确实给我么提供了一些武器。但是叛军那边,也得到了德国、意大利法西斯援助的最新式武器。”特蕾莎露着疲惫的神色说。
布莱克中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只管执行命令,尽到自己的职责。到时候,看组织的领导怎么处理吧。”
“嗯,相信国际纵队一定会最终的胜利的。”特蕾莎坚定地说。
在楼房顶部的阳台上,可以观察到整个小镇战场的情形。这会儿是双方停战的休息时间,特蕾莎和罗森瑶就隐蔽在那里的墙壁后面。
“喏,这是我之前在小镇拍的。”特蕾莎递给她一张照片。
“那时,小镇还没有被战争破坏。”罗森瑶看着照片说。
“嗯,战争局势也不没有现在这么糟糕。”特蕾莎说。
照片中,特蕾莎穿着卷起半截袖子的衬衣,她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站在一栋楼房的阳台处。
同时,她还背着一把制式步枪,侧身露着笑容的看向镜头。
远处的背景是,小镇一栋栋矗立的楼房和宽阔的街道。
“特蕾莎,这张照片拍得也太好了吧。”罗森瑶赞叹说。
“那会儿,共和军的士兵们充满了理想的信念。”特蕾莎苦涩笑着说。
“在照片中,我能感受到。”罗森瑶说。
过了一段时间后,街道的那边传来叛军坦克的轰鸣声。特蕾莎顿时提起了精神。
“叛军要发起进攻了吗?”罗森瑶问说。
“嗯。”特蕾莎说。
在望远镜的观察视野里,罗森瑶看到叛军士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正向共和军的阵地缓缓推进。
至于他们的坦克,有几辆德国的一号轻型坦克,还有一辆意大利L3系列的CV33轻型坦克。
在建筑物、废墟的掩护下,共和军士兵们开始向叛军射击。
机枪、步枪虽然只能杀伤坦克后跟随着的叛军士兵,但是一些共和军战士使用的反坦克炮却可以击穿叛军的坦克装甲,从而击毙里面的车组人员。
战斗打得很激烈,然而共和军在法西斯坦克的压迫下,不得不后撤。同时,他们也击毁了很多辆叛军的坦克。
之后,叛军依旧在步步推进,而共和军的阵地在不断收缩……
照这样下去,小镇很快就会被叛军攻占。
特蕾莎和罗森瑶心里都感到非常焦虑,她们觉得共和军似乎就要被击败了。
突然,叛军的一辆一号坦克被炮弹击中,冒烟起火。
“噢,援军的坦克赶到了!”一个共和军士兵兴奋地喊道。
接着,共和军阵地上响起了更多士兵的喝彩声。
“好伙计,揍它狗娘养的法西斯!”战壕里,共和军的一个机枪手对着行驶过去的己方坦克喊道。
“哈!哈!哈!让他们也尝尝,被坦克赶着走的滋味。”一个共和军的医务兵大笑着说道。
共和军的坦克是由苏联提供的T-29轻型坦克,还有西班牙的自己生产的特鲁维亚海军式轻型坦克。
布莱克中尉指挥士兵,跟在坦克后面向前推进。很快,他们就收复了,很多之前共和军丢失的阵地。
然而,危险来临了!布莱克中尉虽然隐蔽在建筑物墙壁的后面,但是一辆德国一号坦克还是发现了他,它的炮口缓缓转向了他的位置。
等到布莱克中尉注意到的时候,坦克炮口已经瞄准了他,一切都已经迟了……
楼房阳台上,罗森瑶震惊看到布莱克中尉刚才所在的位置,此刻正弥漫着炮弹爆炸后产生的灰尘。
随即,她大声哭喊道:“布莱克……别丢下我!”
下午五点多,季羡林从研究班大楼出来的稍早一些。他发现,街道上的阳光,还显得有些耀眼。
当季羡林走到隔壁家房子前的时候,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德国小女孩,竟然抬起她的右手,向他喊道:“希特勒,万岁!”
这个小女孩的样子可爱极了。但是季羡林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既觉得小女孩纯真有趣,又厌恶纳粹思想对孩子们的荼毒。
回到家里,季羡林听女房东说,原来驻扎在哥廷根的德国士兵们已经调走了。由于女房东说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他差点以为新世界大战已经爆发了,不过并没有。
然后,欧普尔太太又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痛骂起了法国人。
她说:“哼,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法国人就是复仇狂!”
季羡林没有再理会她。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皮包放到桌子上,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皮包,大小中等,能放下好几本书。哥廷根的学生,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