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落雁止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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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了一口气，气急的綦天忍住了揍他的冲动，这情商，怪不得没人待见。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可能会回去睡觉吧。”
刚松开紧握的手，又攥起了拳头。
“我是问你，以后的打算。”
“哦，这个啊，不知道，没打算。”
“嘶~”摸着刚才被揍的地方，这娘们神经病吧，好好的打我干什么？
綦天刚走，那位出云的统领赵将军便找来了。
看着不修边幅的夏柳，目光严厉的看着他说：“我承认你很优秀，不过我劝你最好离小姐远点。”
夏柳抬头打量着他，很年轻，也很英俊，感觉比魏寿涛大不了多少。
缓慢的起身，背过赵将军。
“噗~”
夏柳挥着手，朝自己屋子走去。一边嘀咕：“真臭啊。”
本该睡个安稳觉的夏柳迟迟没有入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要说最大的变化，还是隔壁李不知的屋子里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响。
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李不知给的安神丸，打开瓶口，发现里面所剩无几了。
默默地封上瓶口，起身找了个合适的铁盒。用柔软的布料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小瓷瓶，将它放入铁盒里，贴身存放。
“留个念想吧。”
三天后，年关将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居然能再过年之前击退敌人。
因为清川还没有解冻，所以还需要人把守。綦天带来的十万部队，还有清水的部队都没有离开。
所有人乐乐呵呵的收拾着宰杀猪羊，准备年夜饭。
不停的有驿卒奔波着，带着一封封报平安的信离开。至于将士们阵亡的通知书，则被将军们扣下了，商量着，等过完十五再送出去。
李不知家里也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夏柳安排人收拾了好多东西，拉了三马车，给李不知家送去。
悲伤的事，还是等到出了这个欢快的日子再说吧。
闲了下来，夏柳、向守和綦天三个人经常凑到一起，诉说着曾经的事。谁能想到，来到清川短短三个月，却已是物是人非。
“向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啊？白，綦小姐，我不知道，不过等清川上的冰融化了，我会回家一趟。然后，应该就跟着老大，看他有什么打算了。”
綦天冷哼一声：“哼，跟着他？他打算睡觉，你打算跟他一起？”
一旁的夏柳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
“那老大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你看吧，问也白问。”
夏柳摸着下巴，半晌说道：“魏将军、孙将军、李将军还有些将军他们找过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魏将军说如果没有什么打算的话，到时候就听他们的安排。”
綦天点头，以夏柳的功绩来说，上面的诸位将军必然不会亏待他的。
除夕这天，所有军官们都汇聚到大厅里，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
为首的是李将军，右边是赵尊，左边是魏将军。
赵尊下面的是綦天，然后是出云的其他两位将军。再往后便是寺儒的四位将军和东阳的三位将军，紧挨着的便是十二位没有封将的化神高手。
魏将军这边因为是自己来的，所以往下便是清水城存活的三位将军，并清川水寨活着的四位将军。
有趣的是，在这四位将军下面，夏柳鹤立鸡群的坐在主席上。除了綦天之外，魏寿涛也没这个待遇，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爹身后，有些嫉妒的盯着夏柳。
魏将军、李将军他们九位将军当然没什么意见，不过对面的几位将军不停的打量着夏柳。
夏柳脸皮很厚，他才不在乎，该吃吃，该喝喝。
别的将军们都在互相敬酒，他在埋头苦吃。别的将军们有说有笑，他在埋头苦吃。别的将军们含泪追忆青春，他依旧在埋头苦吃。
李将军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桌子说道：“我说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怎么着，合着平常日子后厨亏待你了是怎么了？”
夏柳没搭理他，一旁的孙将军听见却不乐意了，一拍桌子，指着李将军说道：“多吃点怎么了？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拐了你家闺女了？”
一听提及自家闺女，李将军也不乐意了，指着孙将军说道：“你护犊子我没意见，你没事说我闺女干什么？”
“你不爱听就算了，整天咸吃萝卜淡操心，没话说有屁放。你也就这时候耍耍威风，打仗的时候就是个尿泥。自己冲上去把手下的兵一股脑扔给人家孩子，你都好意思吗？”
“你还有脸说我，那还不是你先起的头吗？”
孙将军一想也是，赶紧换了个话题。
“小柳儿自己指挥不到十万人，你行吗？吃点东西你就不乐意了。”
对面几位不知情的将军们一听，好家伙，真人不可貌相啊。
李将军被孙将军给噎住了，有些脸红的坐了下来。
“我不是有正事说吗。”
“那你倒是直接放啊。”
“老孙，你大爷的！”
众人劝开准备动手的两人，李将军赶紧喝了杯酒，润了润冒火的嗓子。
“呛死你个王八蛋。”
“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一边像鹌鹑一样的夏柳看不下去，拉住孙将军，没再让他说话。
李将军整理了一下，开口说道：“夏柳的功绩大家有目可睹，比之刚封将的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正好，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参谋一下。等清川事了，他是跟着老魏去天门关投奔大将军，还是跟着綦小姐去王城投奔綦大人？不管何去何从，我等在座的人都可以联名推荐。”
魏将军看着夏柳开口道：“你知道两者之间的不同吗？”
夏柳很诚实的回答：“不知道。”
“天门关，那是两国交战的主战场，能人巧匠无数，更有大将军阁下亲自指挥。如果去天门的话，对你来说，一年之内，封将封候，无不可能。”
夏柳静静的等着魏将军接下来的话。
“如果是回王城的话，綦相大人定会推荐你去国子监念书，在那里皆是王公贵族的子弟和战功显赫，年轻有为的能人。”
“你怎么选？”
夏柳盯着魏将军的眼睛，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没看出。
犹豫许久，众人也不催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选择。
良久，夏柳抬头看向魏将军等人。离开座位，毕恭毕敬的作了一揖。朗声说道：“末将承蒙各位将军厚爱，末将何去何从但凭将军们吩咐。”
李将军笑骂：“你个小混蛋，真滑溜。这时候知道我们是你将军了？指着鼻子骂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
夏柳有些委屈，顶多就是打仗的时候有些地方发生摩擦，我就顶了两句嘴，哪敢骂你们。
众人笑了，魏将军笑着跟夏柳说：“其实，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不管你选那边，我们都会推荐你去王城的。”
夏柳不解，李将军开口解释道：“去国子监只是其一，真正想让你去的原因，是每年都会安排几名出众的年轻人，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拜在不同的宗门下学习。”
又有些惆怅的说道：“其实，这才是你们年轻人应该走的路，不过我祝国连年战乱，没有办法而已。你可不要以为我祝国只知道打仗，这可是从来没有过闭关锁国的念头的。”
夏柳眼睛一亮，这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去争取那些外出学习的机会了。
“谢诸位将军厚爱，夏柳感激不尽。”
这句话倒是他真心的。
日子过的很快，天气回暖，万里冰川解冻，清川开始慢慢的恢复了往日潺潺的流水。
自此萧关除内，清川挡外，落雁归于平静。
【作者题外话】：落雁篇完,放松放松吧,太沉重了。写点快乐的,故事从这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