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抹惊鸿,红衣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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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子人,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一大帮子人,然后又遇到一大帮子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向着募兵处走去。
冗长的队伍,从营地排到了城门口,又从城门口甩到了营地旁,一圈一圈的蠕动着,募兵处的主簿们奋笔疾书,看样子一时半会是完不了了。
夏柳他们排在第六排,百无聊赖的跟着前面贪吃蛇一样的队伍向前顾勇着,偏头看着身后的金大山,悄**的小声说道:“老哥你说我不会这么惨正好跟前面那帮人一队吧?”
金大山盯着夏柳看了看,无奈的说:“你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没数吗?就算不跟他们一起,我看你也跑不了遇到熟人的命。”
夏柳顿时泄了气,摇头感叹:“唉~半生不修因果,一朝报应缠身。看来是要挨揍了。”
转眼落日清川,池月东上。等到后面的人肚子都咕咕直叫的时候,夏柳这边终于排到了队伍前面,看着前面零散的几个人,不由松了一口气,终于快排上了。
“大,大大叔,我是被片长撵过来的,我是孤儿,还不够十八岁,能不能不要让我登记啊。”
主簿满脸黑线,看着身前这个一米八的大个,面无表情地说:“那你几岁?你没在户部登记吗?”
大个急的脸通红:“我,我才八岁,我去户部登记,他们不信,把我赶出去了。”说完一脸委屈的要哭的样子。
主簿没说话,后面的人都乐了,笑作一团,“这她妈是八岁!?”主簿也是气急败坏了,叫道:“姓名!”“大叔~”“姓名!”“大壮”“修为”“化气二阶”“年龄”“八,八岁”“十八!这是你的腰牌,后面拿军服,下一个。”
大个委屈的走了进去,夏柳在后面哈哈大笑:“真是离谱,这么大个人说自己八岁,笑死人了。”
夏柳走上前来,看着主簿道:“大叔,我也是片长叫来的,我才十七。我能不能不去啊”主簿无语的看着他:“小柳儿啊,我和你王大叔曾经共事过,你小时候我见过你。”夏柳黑着脸走了进去。
“姓名,修为,年龄”“金大山,化气二阶,三十二岁,第十七次应招。”“嗯,下一个”
边城四个城门,每个城门外都有一处募兵所,夏柳他们这波人所在的是城东的军营,拿着腰牌在军需处取出了衣服,分配好了居住的营帐,跟同寝的战友们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跟人打听了一下,就奔向食堂,实在是饿了。
看着一个又一个营帐,夏柳咒骂道:“神经病,食堂设那么远,一来一回不得刚吃饱又饿了。”走到了营地门口,只看见远处十几骑,扬尘飞奔过来,气势震人,城里不让骑马,夏柳也没出过城,哪里见过这阵势,瞪大眼睛,转头向营地里面大喊:“敌袭啊!”
顿时营地炸开了锅,敲锣打鼓,摸寻着武器,向夏柳这边赶来,一时间乌泱泱的人围着夏柳问道:“敌人在哪?”
夏柳指了指门外的飞骑,几个放哨的老兵,站在门岗上,在夏柳叫喊的时候,呆若木鸡,震惊地看着夏柳。
营外骑马的几人来到了营地门口,守营的士兵恭敬地打开了大门,几人簇拥着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好奇地看着围观的这些人,问道:“这是做啥嘞?”也没等人回答,信步走向将军的大营。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最先来的几人盯着夏柳嘴角抽搐,“别,别打脸好吗?”
一群人散去,留下了鼻青脸肿的夏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晌,才呻吟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嘶~真狠啊”
一瘸一拐的,刚好路过将军的营帐,从里面出来一个红衣小姑娘,看见夏柳的样子,先是一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夏柳听见了,转头看去,豁,还挺好看。想起来刚才被笑话了,脸面有点挂不住,凶狠的瞪了她一眼。
红衣小姑娘又是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待夏柳走后,营帐里的人也谈完了事情,走了出来,为首一位俊朗的中年男子说道:“天儿,按照兄长的要求,这次应招我们不会给你任何帮助,这是你父亲定下的规矩,我们把你送到魏将军这里,马上就要离开了,还有和你一起来的几个同学,我们要分别送走,这是你们的历练,你自己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的,叔父请放心,天儿分的了轻重,我不会胡闹的。”
话说夏柳吃饱了饭,哼着小曲,一瘸一拐地回寝帐,打量了一下环境,一个寝帐二十五个人的大通铺,简单的木头小柜子在每个铺尾都放了一个,个人储物用的,环视一周,周围还算干净。夏柳挑中了最右边的一个铺,那里空间相比宽敞些,走过去,刚躺下就被人提溜起来。
只见一个高大壮的汉子,像提小鸡仔一样把夏柳提了起来,半眯着眼,盯着夏柳,指了指最中间的铺子,聪明的夏柳,立马会意,讨好地冲大汉笑了笑,心里把大汉祖宗十八辈骂了一遍,“长的大了不起啊,长的大拉得多。力气大了不起啊,力气大去挑大粪啊,笨蛋。”
夹在中间,一晚上没睡好的夏柳,惺忪的揉着眼睛,晃悠着昏沉的脑袋,“太惨了,小爷太惨了,第一天就挨了顿打,晚上还睡不好,往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刷了刷牙,洗了洗脸,卷了卷铺盖,拾捯一顿后,跟着大部队去吃饭,一路打着哈欠,路上遇到了金大山,还有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无精打采的吃完饭,就去校场集合。
一堆人分左右站,左边是老兵,右边是新兵,静悄悄的等着将军来训话。东西两营的将军叫魏西城,不过十次有九次看不见他,因为平常时间他大多在前线萧关,偶尔回来巡视一下。最后是个小校尉在台上点名勾画,长篇大论。等讲完话已经快日上三竿了,夏柳摇头晃脑的左顾右盼,看见了很多“熟人”,还看见女兵队伍里,昨天那个笑话自己的红衣小娘们,已经换了一身军队发的皮铠,扎起了头发。
夏柳默默思寻着,昨天没注意,她从将军营帐里出来,应该是和那些骑马的一起来的,马车里的可能就是她,怕是又一个来体验生活的富家权贵吧。
没有继续理会,片刻后有人开始给新人分队伍,两个老人带三个新人,由两个老人中的一个担任伍长,指挥小队。两个小队一个什长。
夏柳的小队是伍长指挥,伍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很干练,只说自己姓张,另外三个人,一个老兵是三十多岁的壮汉,两个新人分别是一男一女,和夏柳年纪一样,都是第一次应招。
“我认得你!”嗯?夏柳茫然地回头看着那个男的,“兄台,贵姓?认错人了吧。”
“去年夏天,我在集市上跟你问姻缘,你记得吗?”早忘球了,这些年骗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夏柳讪笑着问道:“兄台,在下算得准吗?”
“怎么说呢,跟着你指的方向,虽然没找到良人,但是找到了一家怡红院,嘿嘿嘿嘿嘿。”说完便和夏柳心照不宣的猥琐地笑了起来。
伍长有点听不下去了,给他们每人赏了一个脑瓜崩,“每人都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姓张,你们叫我张伍长就行,打过四十多次仗了,这次打完我就凑够了军功可以去后方了。”
其他三人,老兵叫刘守,和张伍长一样,也是化气三层的修士。年轻的男子叫李不知,女的叫韩梅,都是化气二层。
简单地认识了,张伍长说往后到入秋的这段时间是留给夏柳他们集训用的,算是照顾新人,留一个过渡期吧,免得上战场吓得什么都不知道,白白送死。
月朗星稀,毕竟是烦闷的夏季,夹在中间感受两边传来的体温和体香,又是一个呼噜震天的无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