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看不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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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圆筒，目光看向屋内。
只见在原本空无一物的棺材里，赫然是多出了一具腐烂多时的尸首。
尸首的模样很奇怪。
穿着一身简单的衣物躺在棺材里，双手合十，可是怀里却抱着一颗尚且能分辨出相貌的脑袋。
那是一颗中年女性的脑袋，一脸的安详，刚才重物落地的声音，似乎正是她发出的，脖颈的位置流淌出汨汨血液，好似才刚刚离开自己的身体不久。
而在尸首白骨化的手里，同样握着一根圆筒，相同圆筒的出现，好像是在寓意着什么。
“真的看到了别的东西。”
“可是这圆筒也不是灵异道具，本身是没有灵异力量的，那么问题应该是出在尸体的身上。”
林凡捏了捏手里的圆筒，倒是挺牢固的，思索着是哪里出了问题。
仗着有鬼蜮，他也不担心里面一具普通的尸体会是陷进，径直走了过去。
来到最深处的房间，月光已经无法渗透到这里，屋内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倒是有个古怪的摆设。
“纸人？”
望着蹲在墙角里，脸上画着花花绿绿的妆容，大概一米来高的惨白身影，林凡不太确定道。
这是两只小孩打扮的纸人，奇怪的是，他们都正对着墙角坐着，好似是在面壁思过，纸湖的手臂遮挡住眼睛的位置，像是在玩捉迷藏一般。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林凡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走过去，伸出手抓住纸人的肩膀，入手一片冰凉，将其翻转过来。
纸人的正面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惨白细微的五官挂在一张空白的脸上，狭长的脸颊两侧打着刺目的腮红，嘴唇绿油油的，看起来极其不适。
“一般来说，纸人是在家里出殡的时候，才会准备的，而棺材里的那具尸体，从腐烂程度来判断的话，去世的时间最少是以年为单位。”
“是当时没有用到，还是说，这两只纸人是后面才放在墙角里的？”
林凡下意识的分析起来。
可是这时，身后却突然一响。
“冬！”
“谁在那里？”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林凡马上回过头，但是身后什么也没有，过了几秒后，一团沾着血污的事物滚了出来。
在一片漆黑的室内，门口的月光若隐若现，照在一张满是惊恐的脸上。
那是一颗中年男性的脑袋，此时正静静的躺在门口，如同遇到了万分恐惧的事情，五官和皮肉都拧在一起。
能清楚看见的是，脑袋和身体的切口处，呈现出一种异常的光滑与完整。
像是直接掉了下来一样。
“灵异袭击？”
当看见脑袋的第一时间。
林凡的身后顿时涌出大量的黑雾，空气中霎时间弥漫出澹澹的湿气，在屋顶、棺材、纸人上凝聚出一滴滴水珠，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踏……”
门口响起一道脚步声。
林凡也伴随着脚步的靠近，一点点的后退，等待对方露出真正的面目。
可是当脚步声已经越过院子，视野里依然没有出现厉鬼的身影。
“听得见，但是看不见。”
“有东西屏蔽了我的眼睛。”
林凡眼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在面临这种可以屏蔽视觉、制造幻觉的厉鬼的时候，杨间的鬼眼无疑是最有优势的，不仅可是看穿一些复杂程度不高的鬼蜮，还可以不受幻觉的干扰，战略意义很高。
但是他也有侦破幻觉的手段！
“滴答滴答——”
黑雾里凝聚出来的湿气，在室内一点点汇聚起来，配合着浓郁的黑雾，像是黑云压寨一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是鬼种在吞掉了红衣哭泣鬼之后，获得的一些变化。
让原本以黑雾形式出现的鬼蜮，有了可以下起鬼雨的特殊性，并且跟原生版的鬼雨一致，伴随着雨水不断入侵覆盖到的地方，降雨量会越来越大，意味着阶段性的加深！
这个能力没有任何人知道。
林凡连王小明都没有告诉，作为自己的一张底牌存在手里，等一个有缘人来浅尝一二。
当然，在民国时期就不需要注意这些，也不能留手，否则一不小心，便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滴答……”
黑雾挤在屋顶，下起了小雨。
一滴滴浑浊的雨水，带着侵蚀的灵异力量，落在遍布着衰败气息的土屋里。
同一时间。
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一个角落。
连成线的雨丝像是打在了一道看不见的身影之上，雨花四处迸溅开，让那身影的脚步变得迟缓。
“还是看不见？”
林凡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语气困惑，按理来说厉鬼应该会在鬼雨的侵蚀里，显现身形才对。
如同是不信邪一般，他闭上眼，决定以黑雾和鬼雨两种灵异，来感应进入自身鬼蜮当中的厉鬼。
空无一物……
空无一人……
“不可能！”
林凡惊愕的睁开眼。
哪怕是再可怕的厉鬼，也不至于连一丝灵异气息都感应不到，这不合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凡的面前好似出现了一堵冰墙，冰冷刺骨的感觉涌入鼻腔里，让呼吸进去的空气都有些冷冽。
“冷静，冷静一点。”
尽管无法看到厉鬼的身影，但是林凡知道对方在朝着自己逼近，此时难免会陷入急躁，他尽量平复着思绪，随时可以利用鬼蜮回到外面。
感应不到灵异气息，并不意味着厉鬼不存在，也可能是利用自身的特殊性，来抹去了气息以及身影。
只要不是意识类的灵异，对方就无法忽视来自鬼雨的侵蚀，需要用一部分的灵异力量进行对抗。
砰。
林凡望着身后触底的墙壁。
原来已经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看了一眼同样抵住墙壁的棺材，里面的尸体确实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氧化的衣服和腐坏的血肉混合在一起，犹如一层漆黑的肉沫。
“对了！试试那个圆筒！”
脑海里灵感乍现。
林凡拿出口袋里，需要闭上一只眼睛才能使用的圆筒，将其对准眼睛的位置。
圆筒带着点细微的毛刺，闭上的眼睛陷入黑暗，另一只眼睛的视野也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
林凡抓着圆筒，微微偏过头。
冰凉的雨水顺着鼻翼滑了下去，在一片黑雾的世界里，一道诡异的身影站在棺材的前面，正抬起脚，朝着自己走过来。
两者的距离非常近！
望着面前突如其来出现的厉鬼，林凡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声。
那是一个身形矮小，面目丑陋的女人，她穿着满是补丁的衣物，头高高昂起来，脸上是一道道不像是活人的青紫，手里提着一把生锈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