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寻找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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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众人的乐观。
林凡心里明白，接下来才是最凶险的时刻，因为他要主动离开鬼蜮，直面鬼雨的侵袭，用自己作为诱饵，钓出潜藏在无数滴雨水中的灵异源头。
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哪怕是林凡也不敢打包票可以成功。
但他可以有很多次机会，旁人畏惧的鬼雨其实真实恐怖程度也就那么回事，跟滚油鬼属于差不多的级别，只是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和阶段成长性，才让一种驭鬼者无从下手。
这一点可以参考鬼婴。
在鬼婴还未成长起来的时候，非常好处理，可一旦它有足够的时间与养分成长，便是未来大昌市的S级灵异事件饿死鬼，而且这还不是它能力的极限。
目前鬼雨展现出的水准大概是青年阶段的鬼婴，如果她能找回自己缺失的部分，恐怖程度还会再上升。
“哗啦啦——”
一步走出黑雾的领域，偌大的雨水打在林凡的身上，而原本普通的休闲服，此时不知道为何染上了一层血色，散发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窒息感。
望着他站在黑雾之上的身影，原源有些目瞪口呆，鬼耳响起前所未有的警报声，比起所有的鬼身份加起来还有严重，在脑海里来回响起，好像快要炸开了。
“这就是顶尖的驭鬼者吗……”
原源突然回想起自己父亲曾经的叮嘱，说是在民国时期有这样一支驭鬼者小队，虽然只有七个成员，但是每一个都是当代灵异圈的翘楚，有着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量，甚至脱离了被厉鬼折磨的范畴。
他当初还觉得是父亲太夸大其词了，现在才明白，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大到难以想象。
“别发呆！”黄浩一把抓住精神恍惚的原源，险之又险的躲过灵异袭击。
听到这话，一直被当做工具人的原源顿时怒了，捏紧拳头，一拳打在破旧的铜锣上，可是下一秒自己的手掌居然先一步发出“咔嚓”的声响，痛得他眼泪汪汪。
见鬼了……
这锣打人了！
而不知道底下的情况。
林凡静静站在雨水的中央，红衣的气息像是在黑暗中点亮的一盏灯火，引来了无数只前仆后继的飞蛾。
周围的雨水全部靠拢过来，透明发暗的水滴藏着可怕的杀机，每一滴都足有千斤重。
更可怕的是，在凝聚分散的灵异力量后，鬼雨自身的特殊性开始发挥作用。
被打湿的红衣仿佛挂着沉重的枷锁，林凡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无法抬起，受到了某种可怕之物的侵蚀，身体里垂着一颗大脑袋的鬼种拼命翻滚，泛着一层污秽的水光。
“这是……封锁！”
林凡眼里露出一抹凝重。
不同于鬼种的压制可以禁言灵异，鬼雨的特殊性是封锁灵异力量的使用，相当于是沉默与缴械的区别。
这对某个喜欢用拳头打人的驭鬼者或许是克制，但是林凡可不怕这个。
“死。”
他张开口，青黑的舌头像是具有自己的意识，不停捏造出恶毒的话语，述说出实质的诅咒将身上的雨水驱逐干净，一个个让人心生寒意的词汇宣之于口，试图找出潜藏在茫茫大雨中的源头。
雨水还在倾泻。
足以让人迷失的大雨当中，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远处走来一道身影。
正如同林凡上次在大厦楼顶见到时的那样，哭泣鬼耸着肩膀，胸口一片血红，脸上被悲伤和迷茫所占据，乌黑的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呼唤谁，双手捧住空荡荡的心窝。
“来了，是鬼雨的源头！”
林凡顿时严阵以待。
经历了好几个阶段的鬼雨比起之前更加可怕，当初他还是在红旗袍的保护下，才可以免于被侵蚀的命运，这次鬼种得到了稍微的补全，相信会有不一样的改变。
当然，他可不是白白让临时小队里的驭鬼者一起过来，待会可以派上大用。
“……”
望着不远处身穿红衣的青年，哭泣鬼微微抬起头，竟然停止了哭泣，但这并不是意味着灵异事件的结束，而是在找到了缺失的一部分后，即将迎来更猛烈的狂风骤雨。
在她的注视下。
其余区域的降雨瞬间停止，全部汇聚在这个远离市区的培训基地之中。
“果然是为了那颗心脏来的，心脏是红衣的一部分，这表示哭泣鬼在完整的时候，是一位真正的红衣厉鬼，难怪鬼种之前会感到颤栗，它也是红衣的食物……”
林凡验证了心里的猜测。
但是他没有将红衣心脏还给哭泣鬼的打算，一方面是还不了，另一方面是完整之后的鬼雨将不再是现在的A级灵异事件，而是S级，到时候再想要处理可谓是难如登天。
“原源，你听见源头了吗？”
藏在鬼蜮里的原源连忙用鬼耳探测周围的情况，嘴里同步喊道：“在东南方向有很强烈的灵异反应，是鬼雨！老大，它朝着你过去了！”
看来是真的。
林凡握住怀表，身后走出一位穿着红旗袍的艳丽身影，刚一出现，浑身的红便化作血液，落在逼近过来的哭泣鬼身上，这一招可以影响到意识类的厉鬼。
压制！
身上泛出阴冷刺骨的寒意，林凡此时像是一具在冰窖里藏了十几年的尸体，皮肤表面透露出一股幽蓝，头顶爬出一颗圆圆的大脑袋，如同一只未成形的死胎，对送上门的红衣露出狰狞的笑容。
“……”
鬼种的力量紧紧钳住散播着悲伤的哭泣鬼，一滴滴污秽的血液打湿了她的衣服，身上的家居服在此时褪去颜色，里面是一件血红的袄裙。
这才是鬼雨的本来面目！
作为埋在福寿园的红衣厉鬼之一，她原本是被民国七老之一的墓场主罗千所镇压，后来被宋哭等人盯上，盗走了一部分力量，导致坟土的平衡被打破，再次复苏。
在近乎完整的情况下，她一直追寻着丢失的心脏来到大京市，后来心脏被林凡的鬼种吞掉，让两者之间最后的联系变得若有若无，这才是鬼雨侵蚀这座城市的起因。
不过林凡可不知道这些。
他看着哭泣鬼身上富有年代感的长裙，顿时明白这是一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厉鬼，或许是从哪个失控的灵异之地跑出来的也说不定，总之肯定是宋哭搞得鬼。
“红衣，正好让鬼种吞了你。”
林凡若有所思道。
舌识捏造出的困境暂时让眼前的中年女人无法动弹，他指着被困住的哭泣鬼，头顶宛如大头娃娃的鬼种顿时怪叫一声，眨眼间，便出现在对方的身前。
张开大口，暴风吸入。
而不知道比它大了多少倍的哭泣鬼，居然真的给吞了进去，消失在原地。
总感觉鬼种和饿死鬼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只不过一个是吞噬红衣，一个什么都吃……林凡望着鬼种进食的这一幕，不由想到了完全体的饿死鬼，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莫非……
鬼种与饿死鬼之间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