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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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的身体慢慢放松,宁文远把耳朵贴上门板,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还是屏着气拧开了卫生间的门。
来到病房中央,环视了一圈,确实已经走了,身体突然虚脱,脚一软,宁文远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距离与祝修泽上次的见面,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他刚上a大的开学典礼那天。
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他还是会抑制不住地害怕。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到底是祝修泽不放过他,还是那段暗无天日的记忆不肯放过他。
“请你放过我,你走吧。”
这是他躲在卫生间里,对祝修泽说的最后一句话,骄傲如祝修泽,还继续纠缠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低头看向手背,凝固的血液,看起来特别诡异。
正要揩去那血渍,房门被人轻叩打开。
“先生您好,我是您的管床护士,估计您已经输液完毕,我才帮您处理……”
宁文远慢慢从地上站起,嘴角勉强牵出一抹笑意,“不用了,我要办理出院。”
离开医院时,宁文远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温浩那里保管着,于是,只能通过问路,准备走回a大。
差不多半小时以后,他感觉又饿又累,正想找个板凳坐下,身旁的机动车道开上来一辆越野车。
车一停稳,车窗降下,季鸣顶着半边青肿的脸朝宁文远看来,“怎么出院了?”
宁文远的嘴角正牵出一点笑意,一见季鸣的脸,顿时凝固,抹掉额头上浸出的一层汗,迅速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
刚一上车,他喑哑的声音立即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你的脸怎么回事?”
“没事。”
季鸣偏开脸,咽下嘴里的铁锈味儿,脸却被一双手捧住,宁文远轻轻掰过他的脸,喑哑的声音略微颤抖道: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动手?”
宁文远自然想到季鸣是因为自己跟崔牧盛起了冲突。
特别是看到季鸣一只手的虎口破了皮,不时还有血渗出来,但,这根本不值得。
他心疼得握紧季鸣的手,喃喃道,“是不是很疼?”
季鸣摇头,“跟你没……”
电话铃响,他捏了捏宁文远的一侧脸蛋,算作安抚,立即接听了电话:
“接到他了,我们现在……”
目光转向宁文远,顿了顿,“先回学校了,拜托你送我姐回家,谢谢。”
宁文远眼睛一亮,“是陈医生吗?”
季鸣挂断电话,“嗯”了一声,车停在了一间便利店门口。
他听到宁文远的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正准备买些吃的。
宁文远见他下了车,自己也跳了下来,跑到一旁的药店买来了酒精和棉签。
两人再回到车上,才咬了一口面包,就要帮他抹药。
“嘶~好疼,你疯了,给我用酒精。”季鸣捉住他拿棉签的没好气道,“疼死了。”
宁文远挣脱不开,劝道,“你忍忍吧,马上就好了。”
他一直是这么处理伤口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季鸣没松手,“你是故意的吧?”看着宁文远认真的表情,他忍不住地笑。
“嘶~”
不小心牵起了嘴角的青肿,疼得龇牙咧嘴。
“我不抹这个,要不你去买点儿消肿的药膏来?”
“好吧。”宁文远看到季鸣肿起的一侧脸颊,只有不再坚持。
买来了消肿止痛的药膏,正要帮季鸣抹上,视线落在脚下。
“哎呀,棉签都掉地上了。”宁文远又准备跑一趟药店,被季鸣拦住了。
他放上椅背,“别那么麻烦了,你就用手给我抹就行了。”
“这怎么行,我的手又没消毒……”他看到了之前买的消毒酒精,“好吧。”先用湿纸巾擦了又,再倒了些酒精在手上。
由于空间狭小,他只能半跪在副驾上,沾了药膏倾着身给季鸣脸上抹去。
药膏有一股沁凉,刚抹上脸时,季鸣被惊了一下,睁开眼看了宁文远一眼,又赶紧闭上。
接着,他感觉到那股沁凉随着温软的指腹在皮肤上慢慢晕开。
凉意渐渐覆盖了脸颊上的肿痛,同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鼻尖弥漫开来。
薰衣草的味道浸透进他的毛孔,慢慢地他全身放松,也放空大脑。
只专注于那柔软的指腹在皮肤上游走时的愉悦,眼前出现了宁文远羞红的脸。
“好了,”宁文远打断了他的思绪,“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季鸣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深邃,像是要把宁文远吸进去似的。
费劲地吞咽了一口,宁文远怯怯地挪开眼,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动作,侧着上半身极不舒适。
正要支起身,一只手已经绕上自己脖子,猛得一把将他往上一拉。
幸好,双手撑在了季鸣的肩膀上,否则,他就真的撞上去了。
想到季鸣喝醉那晚,他第一次来到季鸣公寓,两人也是这样。
相比现在,两上下颠倒了一下,可差点就磕掉了他的牙。
正感觉头皮发紧,季鸣抬起脖子,轻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对不起。”
季鸣红着脸道,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少犯错,并不擅长跟人道歉。
宁文远的手一紧,立即看向窗外,像是生怕被谁看见。
毕竟,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距离a大很近了。
他下意识地要退回到副驾上,腰上也缠来一只手臂,让他动弹不了。
“不会被人看见的,”季鸣道,“我特意把车停在便利店后面,这里人烟稀少,再加上天色晚了,谁看得见我们啊。”
仔细观察了窗外,宁文远便不再挣扎了,再看向季鸣,这人瞪了他一眼,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鸣哥,今天的事,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性向一直是困挠他最大的问题,自他意识到跟别人不同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很辛苦地在掩饰,渐渐地变成了本能。
宁文远的声音很轻,像沙砾徐徐不断落里了季鸣的耳朵里。
“我知道……”季鸣收回搭在宁文远脖子上的手,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下巴,道:
“我知道错了,但有些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
宁文远笑了,紧抿着唇看着季鸣,心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脊背上生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痒意。
他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俯下身,就在季鸣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已封住了那水红色的唇。
像是试图去封印一段过往,过往里的自己也想趁机偷吻醉了的季鸣。
现在,轻轻地含着他梦寐以求地唇瓣,悄悄吸|吮着上面湿润、热情的温度,不厌其烦地描摹着季鸣微微翘起了唇形。
突然,他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温柔地袭击了一下,竟撬开了他的唇,扫过他的牙齿。
触电般,他抬起了头,四片唇瓣瞬间分开,他慌张地想从季鸣身上下来。
“嘶~”
季鸣忽然发出难受的声音,脸上也迅速皱成一团。
“怎、怎么了?”宁文远无措地问道。
季鸣抬头,“你压到我了。”
“啊,哪里?”宁文远伸出手,目光在季鸣身上来回扫视。
结果,被季鸣一把握住了手,脸上立即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把宁文远的手拉到了自己唇边,吻了吻。
“这就不疼了。”笑得很坏。
宁文远吁出一口气,推了他一把,迅速坐回副驾,“先回学校吧。”
“不如,”季鸣转头把视线落在了后排上的一个背包,里面正好装着替宁文远收拾出的一套衣服,“去我公寓吧。”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一辆开着车灯的汽车,快速经过时,灯光映进了车厢里并排而坐的两人身上。
宁文远正张口要说些什么,季鸣率先开了口,“咳,我、我开玩笑的,先、先送你回去。”
狠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公寓还没收拾,他怎么好意思让宁文远再踏进去?
拿出一直揣在兜里的药膏,季鸣一把塞进宁文远手里:
“记得没事就拿出来抹在伤口上,避免留疤。”
把药膏收好,宁文远“嗯”了一声,季鸣启动汽车,很快回到了a大。
见宁文远脸色不好,季鸣早早送他回了寝室,回去的路上,正要拿出手机,铃声倒先响了起来。
“查到了?动作还挺麻利的。”
不久前,他才想起联系他小舅,要其帮他查清楚那姓崔的疯狗是什么底戏,竟敢公然在a大对宁文远行凶。
还特意提到了,之前祝氏股东大会上那个掌掴季月芹的崔氏长子,他总觉得这两人有几分想似,说不出来的感觉。
总之,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替宁文远狠狠报复一顿回来。
结果,他小舅秦丰翼一开口,就道,“不用查了。”
“什么?”
季鸣脸上瞬间黑了下来,几乎与周围的沉沉暮色融为一体,“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个崔牧盛,已经被正式逮捕,警方还做了精神鉴定,据说,将被送往xxx精神病医院进行关押。”
一席话后,季鸣沉默了,想到这人对宁文远充满了敌意,还用刀子在宁文远脸上划出伤痕,留下血淋淋的印记。
起初,他听到其被逮捕的消息,第一反应确实是大快人心,但,等秦丰翼的话一说完,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姓崔的,是不是也得罪了别的人?”
也许是对精神病院有很深的阴影,他总觉得,人一旦被关进去,这一辈子就毁了。
他倒不是可怜那姓崔的,但毕竟这人也才十八、九岁,如果真有严重的精神病确实不能手软。
可,他跟这人接触过,总觉得,这人就算张狂,也真不像疯子那么严重。
“这我怎么知道?”
秦丰翼道,“你管他那么多呢?反正恶有恶报,我们也不用再费心去找他的黑料来对付他了,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不可能再被放出来了。”
“说的也是,”季鸣也不愿多想,又问道,“对了,那个姓崔的股东,你查了没?”
虽然,那个姓崔的股东,后来,因为心脏病去逝,但他的儿子掌掴季月芹的这笔帐,还没完。
他说过,暂时放那人一马,等秦丰翼查到那人的黑料,他会立即采取措施。
“你还打算报复?”秦丰翼有点惊讶,季鸣这报复心理可不是一般的强烈。
“呵~谁叫他欺负我姐。”
“好吧,”秦丰翼叹了口气,知道这人把家人看得最重,郑重说道:
“再给我一点时间,明天,明天我就给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