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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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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了陈旭升,宁文远拉起季鸣一只手臂,埋头钻过去把人架住,并搂住季鸣的腰踏进了研究生公寓。

拿着季鸣的卡,通过门禁,坐进电梯,来到卡上注明的606号公寓门口。

随着“滴滴”两声,公寓门打开,眼前出现的一片狼藉,差点没让宁文远惊掉下巴。

“学、学长,这是你、你的公寓?”

闻声,季鸣懒懒地掀开眼帘,闷闷地“嗯”了一声后,似乎想到什么,道,“出门时,好像忘记关灯了。”

说完,他就先踏了进去,准备直奔房间正中央自己的大床。

可地上堆了太多乱七八糟,如图纸、书籍、还有一些半成品的机器人等东西,毫无意外地他被绊了个跟头。

“轰”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宁文远站在门口,正准备帮他从外把门关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再推开门,就见季鸣趴在地上“哎哟~”叫唤不停。

“学长,你摔哪儿了?”他赶忙上前,见其疼得脸色惨白,登时,一鼓作气,把人扶起。

正在把人扶上床时,不慎,踩到了什么,身形不稳的两人竟一起栽倒、扎进了松软的灰系纯色床单上。

“啊——”

更加不巧得是,季鸣还正好压到了他身上。

这一下不知有没有给宁文远压出个好歹来,但,他能确定的是嘴被磕破了,一股血腥味儿在嘴里蔓延。

咬了咬牙,正要把季鸣推开,耳廓上先感受到一股黏腻的湿热。

侧头看去,发现季鸣的上巴正垫在自己肩膀,呼吸平稳,这就睡着啦?

当他意识到,与季鸣离得如此之近时,宁文远突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被抽去筋骨,无法动弹。

缓缓侧过头时,他记起了刚才嘴唇被磕破时,触到的柔软。

目光落在季鸣水红的唇色上,似乎还能回味起其残留的醉意与余温。

刚、刚才,他们好像,亲、亲了一下……啊~怎么会?

“臭小子。”

就在宁文远脑子里乱成一团时,季鸣微张着唇,念叨着,清晰落进他耳朵里。

“你也维护那姓祝的,他、他有什么好?”

“嗯,不好,”宁文远盯着季鸣优越的侧脸线条,无声说道,“比不上你。”

“呵~”

季鸣像被逗笑了,咂了咂嘴露出满意的笑,又睡了过去。

尽管,他一直紧闭着眼,说着梦话,宁文远却依然能被他那阳光的笑感染。

沉浸在季鸣的一呼一吸间,明明他已经被压得透不过气,却似在享受般,不想动弹。

感受着彼此间,两个跃动的心脏,隔着紧紧贴合的、各自的胸口,彼/此/顶/弄/着。

你来我往,似乎约定俗成演奏着一首婉转间带着重金属摇滚的劲爆金曲。

慢慢平复下激动且紧张的心情,宁文远才慢慢将自己的身体从季鸣身下抽离。

坐起来,连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起身踏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条被拧干的热毛巾走了出来,先帮季鸣擦了脸和脖子,然后,给季鸣脱了鞋,拉上被子。

离开前,他担心季鸣半夜醒来会口渴,于是,提前接好了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凌晨1点,星月迷茫。

月色下的a大校园被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得美丽而神秘。

夜风刮过,宁文远缩了缩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四肢都传染上了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无力感。

宁文远啊宁文远,要怎么说你才好呢?对谁动心不好,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季鸣的脸在眼前浮现,耳边响起温浩说的话,【……这种人惹不起。】

抓了抓已经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他感觉心被拉扯后打成了结,而他缠绕其中。

倒映在地上的光影晃动间,出现了他试图亲吻季鸣的那一刹那,一股麻痒遍布全身。

天啊,我是不是疯了?

季鸣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只能不断按揉来缓解。

口干舌燥,他侧头看到了床头摆放的一杯清水,想也不想,支着胳膊拿着杯子一口喝了个干净。

看着乱糟糟的公寓,他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回忆,但始终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奇怪,怎么总感觉薰衣草的味道就在鼻尖上盘旋?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等头痛得到缓解,他有气无力地坐了起身,准备去冲个澡。

一进洗手间,他就眯起眼睛,看向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眼睛微肿,头发炸开的人。

季鸣吓了一跳,自己怎么颓丧成这副模样?

正挤上牙膏,准备先漱个口,手机响起,一看,是秦丰翼。

尽管,有些不好的预感,季鸣还是点击了接通,“喂,小舅。”

“好小子,这么长都不来看看小舅,电话都懒得打,怎么?准备跟你那个爸一样,想要六亲不认?”

秦丰翼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虽然带着一些讽刺的口吻,季鸣却讨厌不起来。

毕竟是他母亲的亲弟弟,是除了他父亲、姐妹之外,最亲的人了。

“说什么呢?”季鸣道,“我现在很忙的好不好?”

“忙?”秦丰翼反问道,“比我还忙?”

季鸣当即语塞,他怎么可能比秦丰翼还忙?

要知道,秦丰翼手上的生意可是日进斗金啊,相比他们季氏的衰落,秦家的生意永远蒸蒸日上。

毕竟,秦家是靠捞偏门起家的,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很早以前就在全国各地建立了根深蒂固的信息网络。

服务的客户遍布各个领域,靠严格坚守底线才能发展如此长久,只要听说过秦家的,都知道是非常不好惹的角色。

而季鸣,在秦家如今的掌门人面前说自己忙,那不是在讲笑话吗?

果然,秦丰翼笑了,还特意调侃道,“你在忙着查祝修泽吧?”

“啊?什么?”季鸣装傻道。

“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小贺,你用着还顺手吧。”

“你都知道了?”

看样子,那个小贺已经招了,他也没必要再装。

“哼,你小子手上有点钱就皮痒,让小贺去帮你查祝氏的人?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底线?”

季鸣终于听不下去了,直接质问道,“你就那么害怕姓祝的?”

“嘿~你……”秦丰翼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区区一个祝修泽,我会害怕他?”听起来,似乎很是不屑。

“那为什么不敢查祝修泽?还不准别人查……”

“你小子屁都不懂,还想来套我的话,底线就是底线,碰不得。”

“所以,你知道我姐被人欺负了,又要当缩头乌龟。”

季鸣突然想到,季月芹当被退婚时,秦丰翼义愤填膺的样子。

“差点忘了,你以前还口口声声说过,一定要让祝修泽万劫不复,一定替我姐出这口气,结果呢?”

越说越气,季鸣一鼓作气道,“结果,几天不到,你就跑来劝我爸,让我爸算了,还说什么吃亏是福。”

“吃亏是福,我哪里说错了?”终于,秦丰翼辩解道,“祝修泽不是补偿了你们2个亿吗?”

“我……”要不是因为秦丰翼是他小舅,季鸣都想口吐芬芳了。

“再说,你现在什么态度?有这么跟舅舅说话的?”

秦丰翼又拿出了长辈口吻,虽然并没有那么有底气的样子,最后,还是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给你打这一通电话,是因为,我查到了在祝氏股东大会上,掌掴月芹的那个家伙。”

季鸣有些微诧异,没想到他小舅打电话来,是亲自来给他捎信。

“那人是谁?”他急迫地问。

“你别着急,”秦丰翼道,“这件事,我查清楚了,但,我建议你……算了。”

季鸣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重复了一遍,“算了?”

“这样的,股东大会上,你姐播放了一些股东跟你爸的录音,一位姓崔的大股东,气得当场晕了过去,于是,这崔家的大少爷,才出手……”

听到这,季鸣又忍不住打断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凭什么要我算了。”

“今天一早,姓崔的大股东,心脏病发作,死了。”

秦丰翼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电话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后,季鸣才说道,“那也不能算了,但,我可以暂时放那混蛋一马。”

秦丰翼的声音像松了一口气,“嗯”了一声,“以后,有麻烦,直接找小舅帮你,听明白没?”

“如果是祝修泽欺负了我呢?”季鸣反问。

秦丰翼道,“你小子别贫嘴,千万别去招惹你不该招惹的人,否则,小心我先收拾了你。”

气咻咻地挂断电话,季鸣的手机闹铃又响了起来。

“哎呀~”

季鸣猛地拍了一下脑袋。

差点忘了,他之前邀请了一批各学院的尖子生,今天来参加他们的实验室。

哎,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还好他设置了闹钟。

快速冲了个澡,对着镜子,又给自己收拾了一个简单清爽的造型。

搭配上一套正装西服,这才出了门。

另一边,刚刚上完第一节课后的宁文远,正顶着一双熊猫眼,捂着嘴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温浩撞了撞他肩膀道,“昨晚,你跟陈教授去哪了,很晚才回来?”

“也不晚,随便聊了几句。”宁文远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拿起手机给黑板上的板书拍照。

“真的?”温浩明显不相信的口气,昨天看着陈旭升把宁文远带走,他心里堵得慌。

宁文远侧头看来,“扑哧”笑道,“干嘛那么看我?”好像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又解释道,“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喝醉的朋友,花了些时间送他回去。”

温浩撇撇嘴,很嫌弃似地道,“喔,怪不得,那么晚才回来,身上还一股子味儿。”

一股子味儿?

说者无心,宁文远却停下了手中动作,拉起衣领闻了闻,昨晚回到寝室时,他发现自己身上有股酒味儿。

很淡很淡,感觉还挺好闻的,躺上床,他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

嗅吸着微醺的醉意,想着与季鸣鼻息交缠的那一刻。

尽管短短不到1分钟,却好似一辈子的时光。

他翘着嘴角,微笑着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徜徉在与季鸣之间的回忆中,直到天亮才渐渐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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