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夫妻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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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屋里，张父洗了脚坐在炕上，看到张母蹲在炕洞旁边好像是在找东西。“孩他娘，你在干嘛呐？天都黑啦，你这又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明天再找还不是一样。还不上来，准备休息啦。”
“等会儿，给你看样东西。你可不要太吃惊啊。”张母头也没回，笑嘻嘻地说道。
“瞧你还神神秘秘的，咱家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张母回转身来，手里抱着一个灰色的土陶罐。满脸掩饰不住的高兴神色。笑眯眯的瞅着坐在炕上的自家男人。
“咦，你怎么把存钱罐儿给抱出来了，咱家应该没有多少钱了吧，今天去赶集又买盐又割肉的。但是瞧你一脸高兴的样子，难道还是发财了不成。”张父调聊道。
“嗨，你这可真是铁嘴铜断呀，还真让你猜着了，今天可不是发财了吗。”
张母走上前，把放在存钱罐里的三两银子和一堆铜板都倒在了炕上。叮叮咚咚，铜板与铜板之间的撞击声，是张母最爱听到的声音。
“她爹，你看这是今天咱们的女儿把蜂蜜卖掉换得的银子，足足卖了四两银子呢。女儿的师傅送的蜂蜜，那真是上好的蜂蜜，一瓶子有两斤蜂蜜卖了二两银子，就连装蜂蜜的瓶子都卖了二两银子呢。你不知道当时接了这四两银子，我的心里呀，就像踹了一只小兔子，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就像做梦一样，觉得那么不真实。”
张母快乐地说个不停，在昏暗的房间里，都能够看到那眼睛里的神色是那样的明亮。日渐苍老憔悴的脸上，此时换发出一种光彩，让人看起来鲜活不少。
张父怔怔的看着张母，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在妻子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鲜活的表情了。
“孩子他爹，你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呀！”张母没有得到张父的回应，不由带点娇嗔的说道。
“开始是有点吃惊，听到你的解释，说是小雪的师傅给的蜂蜜，我就不再觉得吃惊了，毕竟那是神仙呀，神仙都用的东西，那还有差。你看她给咱们家的东西，这么多的粮食不说，有好多我们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又好吃又饱腹。”张父微微地笑着说道。
“翠芳，我有多久没有看到你像今天这么高兴的样子了。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啦。我也没什么本事，连吃饭都让你吃不饱，经常让你和孩子挨饿。我觉得真是对不起你和孩子。”张父拉着张母的手，愧疚的说道。
“你都说些什么呀？什么对不起的，我们虽然过不上大富大贵的日子，可也没像有钱人家那样家里好几房的妻子，整了一大堆人，每天都要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停。”
张母稍微停顿了一下，“和那样的日子相比，我宁愿过的清苦一些，也只愿你一心一意的对我。我相信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那时候你会不会就有二心了，会不会还想再娶一房妻子。毕竟我现在已经老了，脸上长了这么多的皱纹。”
说完，张母不由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突然的沉默下来，心里突然就担心起来，害怕家里的生活条件变好，而自己的丈夫就花心了，毕竟自己的青春容颜已不在。而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如花似玉的美女呢？这样的话该怎么办，那还不如继续过这样清苦的日子呢。
“瞎说什么，你就是爱瞎想，你老了，难道我就没老么，我也快成老头子了。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我怎么可能会再娶妻子呢，就算再有钱我也不至于。可别瞎担心了，我保证我的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妻子，这下你放心了吧。”张父赶紧表白。
“那好，你可要记得今晚你说过的话，不然我可不依你。你要是食言，我就带着孩子走，离开这个家。给你腾地方。”张母歪着头，看着张父的眼睛说道。
“好了我保证不二心，你可别在胡说八道的了，什么离开这个家，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我觉得一个妻子就很好，就像你说的一样，妻子多了，各房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家里鸡毛蒜皮的事情就总是扯不完。那样的日子过的可太糟心了。”
张父想了想又说道：“让我看，咱不防定一条家规。以后，我们的儿子将来娶妻子，只能娶一个妻子，除非妻子不能生育。否则不可以另外娶妻。这样就避免了将来儿子们家庭不和。儿子们要娶的妻子一定要合他自己的心意，不然将来也怕生活的不好。到时又要埋怨我们，那样也就不好了。你说这样好不好？”张父询问张母。
“嗯，这样很好，家庭和睦很重要。都说家和万事兴不是。明天就和儿子们说好，让他们一定谨记。把这作为张家的规矩，一代代传下去。”
就这样，夫妻俩人从开始看银子到定家规，这问题的跨度可真大呀！
两人解决了，将来的内部隐患，目光才又回到炕上的银子上面。
“家里现在有银子了，老大过两年也好给他找媳妇儿了。普通的农家，估计也就五两银子就能说个好媳妇。我们先存着吧，虽然不够，不过还有两年呢，我们一定会凑够五两银子的。原先还一直担心，怕耽误了儿子的婚事，现在终于宽心了不少，不再那么焦急了。现在我们就该打听打听哪里有好姑娘了，到时多相看几个，给儿子挑个好的。既要勤劳能干，还要脾气好的，可不能娶个搅家精，那样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张母现在心里到开始盘算哪个村哪个庄里有合适的好姑娘了。
“好啦！时间不早啦，快把银子收拾好，我们该睡觉了。”张父边说边收拾银子，全部都放到钱罐儿里。张母接过钱罐儿，再次把钱罐放回炕洞里藏好。
脱掉鞋子，回到炕上，两个人盖好被子，张父把张母揽在怀里，不久，两个人就成叠在一起。屋里传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