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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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市机场，候机大厅。
等待着飞往粤省番禺的飞机的顾文缜坐在候机大厅的金属座椅上，左手捧一本《梦粱录》，右手则拿着一支水笔，时不时在摊于膝头的笔记本上写两笔。
他最爱历史了。
听他在特殊行动部的老师说，他的能力强化数次后就可以看见数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这能力对于他来说，不啻一个历史事件验证器。
“城南所管地界，自白塔岭下桥……”正当他看得入神之际，他播放着轻音乐的蓝牙耳机中传来了电话铃声。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凌纹韬打来，便合上书和笔记本，盖上笔盖，接听了电话。
“文缜，盗子又作案了。”
凌纹韬开头这一句话立刻让顾文缜进入了状态。
“在哪里？”顾文缜立刻发问。
“盗子”是一名大盗的自称。这位大盗大约在一年半前开始作案。一开始只是在粤省，后来扩展到全国多个地方，所到之地无一不写下“盗子”二字。各地银行、富户、博物馆等都遭遇过损失。
根据多个目击者的证词，官方迅速确定“盗子”相关案件为超凡事件，并将案件移交给特殊行动部。这一系列案件引起了特殊行动部领导的高度重视。因此除了让各地驻扎的特殊行动部小队提高警惕以外，领导层还下令组织了专案小组，由凌纹韬负责、顾文缜协助。
“建邺。这一次还出人命了。总之，这里需要你的辅助。”凌纹韬的语气中透出了他的焦头烂额。
虽然凌纹韬的专案小组负责跟着盗子作案地点跑，但这次，正当他回建邺调休时，建邺遭到了盗子的光顾，这不能不说是对凌纹韬的一个极大的挑衅。
“好，我立刻改签。”顾文缜叹了一口气。
“不用了，直接退了，专机在路上。”凌纹韬没好气地说道。
……
苏省，建邺，某银行。
凌纹韬挂断了与顾文缜的通话，将手机揣进了冲锋衣的口袋里。
他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出头，而且很瘦，但很有精神，金边眼镜下的双眼透出的眼神显得十分锐利。
此时的他正带领紧急调动集合的特殊行动部1-07小队调查这起关于“盗子”的案件。
——特殊行动部多以小队形式作战。“0”级专属于机动性较强、战力较强的全国支援小队，他们要面对的是极可怕的跨区域超凡作案；“1”级则包括功能职务特殊的全国支援小队和省级特殊行动部直辖小队；“2”级是市级驻扎小队。
凌纹韬所带领的便是功能职务特殊的全国支援小队，负责调查“盗子”相关案件。
这家银行的一个保险库那沉重的圆门已被打开，露出了里面铁灰色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地板与墙壁，以及本应该摆满各种贵重物品但现在却空空如也的架子。
两个架子之间的地板上躺着一具赤裸的男尸。那具尸体周身苍白而干瘪，脖子上有有一条从左耳一直延伸到右耳的伤口。一边的金属墙壁上，则有两个一尺见方、笔势如同银钩铁划般的大字——盗子。这两个字足有一厘米深，断面光滑平整。
这“盗子”两字，便是盗子的作案风格。
但出人命还是第一次。
“头儿，除了以往类同的东西以外，没有明显的痕迹。”他的副手，一个容貌平平的中年男子，陆仞贾，汇报道。
“尸体身份暂时不明，但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便是脖子上那道伤口——直接切断了颈动脉与气管，差点都把整个头都切下来了。”团队里的军医完成了初步的检查，也来汇报，“但我无法确认造成伤口的器具是什么。以及，尸体的血液被放干了。”
——特殊行动部不止有觉醒者，还有一些普通人在服役，比如说凌纹韬团队里的军医。
“那就先这样，等顾文缜来了再说。”凌纹韬点了点头，示意准备暂时收工。
“这时候，咱的‘小三眼乌鸦’就该第一时间到场才对。”凌纹韬在心里暗自鄙夷某个听调不听宣的家伙一句。
——顾文缜在特殊行动部的地位特殊，直接听命于特殊行动部最高常设委员会，行动的自由度很高。
1-07小队的成员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诶对了，头儿，”队员鲁仁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开被动幸运了吗？”
“开了，怎么了？”提起了靠在墙边的一把大黑伞的凌纹韬闻言一愣，迟疑地问道。同时，他隐隐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既然头儿开了幸运，那么我们这次任务为何如此平淡？”鲁仁毅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是啊。
队友们纷纷醒悟。
在凌纹韬的好运笼罩下，他的队伍总是能误打误撞地发现目标的所在地，并惊喜地发现该地的安保系统出了点小意外，对方的保镖人体描边技术分外高超等。这些好处基本都会以十分惊险刺激的方式展现出来，每次都会把人吓掉半条命。
可这一次的任务，过于平平无奇。
“那就时刻做好应对意外的……”凌纹韬握着伞柄的手越发用力，同时用空着的左手正了正眼镜。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一个突兀出现的人影。
1-07小队十人围成的圈子正中心的空气中，一道身影被无形的笔勾勒了出来。
她身材凹凸有致，个头比凌纹韬还高，身着一件白色裙服——这件衣服样式古朴，似乎融合了中西方的古典风格的优点；足蹬一双古希腊式的凉鞋。她地黑发前半部分盘了起来，绾成一个高髻，后半部分则自然披下；她的脸庞则被一张似哭似笑的扭曲面具遮挡。
正是盗子！
凌纹韬听顾文缜描述过相应的特征！
“似哭似笑的面具？”尽管时机不对、情况紧急，第一次真正在正面见到盗子的凌纹韬仍在内心吐槽，“你TM在cos狠人大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