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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渊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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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石碑下的石灰粉消磨殆尽,阻隔阴阳的界碑从此消失。地下的“倒金字塔”殉葬模式便形成了吸阴“漏斗”。

原本在此生活的居民正常的生息并不会对这个“地下漏斗”构成什么具体的威胁,一半个的生灵入地也成不了大气候。可问题就出在了村东头的“乱葬岗”上。不知道是哪个“冤家”把第一具尸体扔在那个土坡上,接着就有第二具,第三具……

由于“乱葬岗”的存储量越来越大,那个“地下倒金字塔”似乎又被启动了。四面八方的幽灵魂魄都被吸引过来,油菜村就成了它们的必经之路,而小韩家的老宅就是它们的“入地之门”。

曾经小韩家院子里的几棵柏树还是属阳之物,可惜这个镇宅筹码还被个笨蛋和尚出主意砍了。阴阳的天平最终倾斜,阳气被阴气掠走,人能不死吗?

小韩的老婆能坚持到最后还是依仗着腹中的男婴的阳气,可惜孩子还不成气候,最终被阴气所吞噬。

一切归于明朗,金哲明一家被重新安葬,油菜村才逐渐恢复平静。

冷凝子这次出差也没白忙活,因为他得到了尸解派的密术:《尸解步引法》。这本书是金哲明利用零散的业余时间凭毕生所学著就的道学理论,其中就详细地介绍了尸解派的尸解术以及他自己顿悟发明的新的阵法方术。

这书要是落在冰凝子手里,可能就被扔到茅厕当擦屁股纸了。可它偏偏落到了喜欢课外阅读的冷凝子手里,一切都不一样了。

也该着冷凝子出风头,他在玉溪河的河边一通勘查,果然在小河的上游十公里处找到了两排贴着草符的石灰石柱,石柱呈喇叭形分列在河的两岸,中间用粘满鱼鳞的绳子网住浸在河水里。冷凝子胸中了然,这分明就是尸解术中的“水解”!所谓“水解”,就是利用水的阴性锁定人的魂魄,再用草符启动鱼鳞湿滑性分离人的魂魄和躯壳,并加速躯壳的腐败,使得灵魂无处所依。这就是为什么我军战士涉水后离奇昏迷烂肉的原因。而水中鱼虾本身属阴,更无三魂七魄一说,自然平安无事。

要想破此阵,也不难。只需要大量的鸡骨插在石柱上游即可。河水浸过纯阳性鸡骨后变成阳水,则“水解术”报废。

鸡骨头还不是现成的?林子里到处都是,只要野鸡够使,打回来那是迟早的事儿。

当天晚上部队里就安排上了烤野鸡派对。第二天,鸡骨头在河边堆成了小山。

在石柱的上游,小兵蛋子们举着鸡骨头说啥也不敢下河,气得刘营长直骂娘,就见他掐着腰,嘴角分别挂着两坨白花花的唾沫星子嚷道,“谁下河就给谁记二等功!外加两斤猪油,直接在老家兑现!”。看来他是真急眼了,不然哪会真金白银的开价?

刘营长这番丧失理智的话听得人十分提气,战士们眼都瞪圆了。刚刚畏畏缩缩的气氛立刻被争先恐后,积极参与的气势所取代,甚至有人开始脱衣服了。

刘营长对刚才慷慨激昂的讲话颇有些后悔,要是让这帮小兔崽子都下去,这得多少猪油啊?!“哎哎!各连只能出两个‘先进’!”他急忙叫停了大部分人的幻想,为部队挽回了巨大的损失。凭一己之力再次证明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更古不变的道理。

鸡骨超额插满了河道,尸解阵破的十分稀碎。

在刘营长的带领下,我军终于突破玉溪河,向前又迈进一步。

通过此次破阵,冷凝子算是出圈了。上至首长下至士兵,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一提到冷凝子,无一不“冷大仙长冷大仙短”的。

既然我方也有如此能人,咱们何不也搞个“阵”整整帝国主义呢?这样不费一兵一炮,就能坐享同等胜利,岂不美哉?

军方把这个意思表达给了粗急,粗急寻思着这事儿得答应,不然岂不是中国道教怕了人家?一旦坐实,这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粗急找来两位贤侄商量,咱们正统道家可不能干那些个伤天害理的坏事儿,干脆咱把敌人后方的弹药库炸了得了,这样一来,他们没有打仗的家伙事儿,自然就撤兵了。

主意是个好主意,但是要想炸人家弹药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叔侄三人商量着,咱也不会个韩语,混进去徒手炸风险是极大的。干脆咱摆个“三星怒阳阵”,利用瞬间爆发的阳气把千里之外的弹药库点了,这样既不用学习韩语又不给道教丢人,省时省力两全其美。不过这个“三星怒阳阵”也不是没有缺点的,只要做法的时候稍有差池就会形成巨大的反噬。因此,同门中人都秉承能不用就不用的理念,使得此阵极少在世间出现。它的原理就是把天穴、地穴、人穴三个方位的阳气汇聚到任何一点,爆发出巨大的能力。可不要小瞧这阳气,到了一定程度,它堪比一个小型***。当然,如果坐镇三穴的人都是童子的话,那威力更是不可小觑。从此阵的原理就能看出,在三穴位做法的人最为关键,一旦有人失误,三人一块儿玩完。

粗急评估了一下当前的形势,他认为此阵可行,因为冷凝子和冰凝子都是自己人,而且专业能力不在自己之下,料想也不会有什么纰漏,胜算是非常大的。他掐算好时日,决定后天动手。

第三天,大部队驻扎在玉溪河以北一百多公里处的妙香山,粗急叔侄各自带着几个士兵分别去了山上的天穴、地穴及人穴。

各就各位以后,手下的士兵便点火示意。这一天晴空万里,碧蓝的天空没有一朵白云。林子里回响着鸟叫虫鸣,枯树枝点着的火焰冒起的白烟窜得比山上的白杨都高。

山脚下的刘营长举着放大镜看着山顶上不同方位的三处白烟心里乐开了花,把老美的弹药库炸了,他们就不得不回到谈判桌上,那样,咱离回家的日子就不远了。自己刚结婚的小媳妇儿还等着他哩!刘营长的心尖儿一颤,突然听见山顶上一声巨响,就像个美式手雷轰然炸响。

刘营长愣了,冷大仙儿没说自己这边也会爆炸啊?坏了!出事了!“快!快去看看!”刘营长的声音都跑调了,要是党外人士出了意外,那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山顶上,粗急道人躺在临时搭建的法台下,浑身焦黑,像是刚从火场上抬出来的遇难者,他身后的那几个士兵更是形如煤炭,周围大概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深坑,寸草不生。另外两处更是惨不忍睹,甚至连法台上的冷凝子和冰凝子都被炸没了。

刘营长彻底傻眼了。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对于他这个“门外汉”更是无从得知,此事在战斗正酣的大背景下,没多久也就不了了之了。

程成没想到自己的两位师叔还是为国捐躯的烈士,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姥爷,心中不免动容。“那无量祖师和我师傅呢?”

“无量祖师在那次出事后就升天了,玄凝子师叔也不见了。”现金叹了口气。

“不见了?”程成有些惊讶。

“嗯,也许是伤心吧?反正是不辞而别。”现金再次肯定道。

“对了,师兄,”程成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刚才你说的那个韩国的道长叫什么金哲明的,他们家是怎么埋的?”

“金哲明夫妇埋在上面,两个孩子背对着他们埋在下面。”现金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程成奇道,“怎么了?”他转念一想,师弟是个警察,自然嫉恶如仇,听不得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便同理心又道,“这个韩国棒子着实狠了些。可惜了两个孩子。”

程成不清楚现金心里的想法,他只是在想,当初在翠庄张伟刚家的灶台里挖出的张炳才一家似乎也是这么埋的。

怎么?难道张炳才也被尸解派追杀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无量祖师不是说了吗?山腰的翠庄是什么“神阙”,这跟张炳才一家奇怪的下葬手法有没有关系呢?程成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肚子疑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心里着实烦躁。

这时,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肖安忍不住问道,“道长,你说这个‘镇阴台’有十二个?”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铁烛台,“这么说我们手里现在有三个,那还差了九个?”肖安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有所醒悟,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四周,发现程成和花老粗同样瞪着眼睛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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