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家 事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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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初六在从楚王府回家的马车上,自己说了孟云音一句,她就吓成那个样子,原来她是去见周景琰了。
孟云音嗫嚅了半天,孟清源猛地一拍扶手:“快说!”孟云音吓得一哆嗦,又见叶兰的匕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几乎就是放在自己的脸上了,终于再也绷不住情绪,崩溃的大哭道:“他、他答应帮我成为齐王侧妃。”
所有的人再一次惊呆了,竟是这般理由……
“所以你就对你亲姐姐干出这种事!你就不怕我知道了会杀了你!”孟清源怒道。
“不,不,姐姐,我错了,我错了,祖母、父亲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孟云音涕泪横流,挣扎着爬向孟老夫人,她知道,这个屋子,如果有谁还能救她,也就是孟老夫人了。
孟老夫人看着爬向自己的孟云音,就像看着一条爬向自己的毒蛇,还是自己把它从小养到大的蛇,孟老夫人的脚不禁往后挪了挪,身子也向椅子里缩了缩。
孟云音看出孟老夫人躲避的态度,呜咽道:“祖母,我知道错了,我也是受了四殿下的蛊惑,他说,他喜欢大姐姐,在兰州府时就一见钟情了,想让大姐姐做他的正妃。
但喜欢大姐姐人太多了,所以他才想了这个法子,他把他画的大姐姐的画像,还有情诗,都拿给我看了,那么一箱子,后来他又跪下来求我,我才答应的。”
“够了,住嘴!”孟清源气得闭了闭眼。
没想到周景琰竟然会用苦肉计,如此一番深情款款的样子,再加上孟云音本身对周景琛爱而不得,难免就会引起共鸣,失了理智。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原来周景琰也是在韬光养晦,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呀。自己前世是怎么瞎了眼,才被他的假象迷惑了。
孟清源回头看看孟老夫人,老夫人脸色苍白,闭着眼睛,泪如雨下。
祖母是信佛之人,心怀慈悲,孟云音不管怎样,身上还是留着孟家人的血,这个家这半年多接二连三的生事情,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来人,把二小姐关到东小院去,门窗全部封死,不允许人随意出入,另外,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部卖,一个不留,李嬷嬷,”孟清源看向站在祖母身边的李嬷嬷。
李嬷嬷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走上前跪了下来:“老奴有罪,没有看管好二小姐,请大小姐责罚。”
“你是祖母身边第一得力的老嬷嬷,所以祖母才把你放到二妹妹身边,让你多提点她,今日之事,你的确难逃监管不力的责罚。但念你年岁已大,还算忠心,给你一次机会,二小姐在东小院的一切生活,还是由你带着我选的四个丫头伺候,如果此次再出事,数罪并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嬷嬷看着孟清源冰冷冷的目光,忙磕了一个头:“老奴知道了,大小姐放心。”
这李嬷嬷原是孟府最得脸的嬷嬷,没想到今日受了孟云音的牵连,她之前对孟云音有多照顾,现在心里就是有多怨恨,孟清源把她放到孟云音身边,也是看出了这一点。
等屋里只剩下孟清源、孟老夫人、孟诚言三人时,孟清源走到祖母面前,掏出手帕,给祖母擦了擦泪:“祖母,别难受了,我不会要二妹妹的性命,过些日子,你就给她相看人家吧,把嫁得远远地,嫁个富庶的商户,保她衣食无忧就好了,祖母,她和我们家的缘分尽了。”
孟老夫人听到孟清源的最后一句话,更是悲伤难抑,忍不住哭出声来。
孟清源上前抱住祖母,轻轻的拍了拍祖母,她知道孟老夫人也是心性十分坚强之人,这样哭出来也好,省得郁结于心,反而更容易生病。
孟清源又回头对一直静默仿佛石化了的孟诚言说道:“父亲,已经是深夜了,您和祖母都早点休息吧,您有什么要问的,我们明天再说,而且明天五殿下也会过来找您。”
孟诚言心情复杂的看了看孟清源,又看了看已经是疲态尽显的孟老夫人点了点头。
孟清源服侍着孟老夫人入了寝,直到看她睡熟了,才回到自己的听轩阁休息。
第二天,听轩阁的人都知道大小姐需要静养,谁都没来打扰孟清源的休息,孟清源一直睡到快晌午头才醒。醒来后,连忙收拾妥当,到了孟老夫人的华福堂,陪着孟老夫人用过午饭,看祖母的精神尚可,才放下心来。
孟清源睡过午觉后,去了孟诚言的外书房,见书房内堆了一堆礼品:“父亲,五殿下已经过来了?”
孟诚言指了指椅子让女儿坐下:“来过了,不止他来了,四殿下周景琰派了他的大管事也来了。”
孟清源惊讶道:“他竟敢派人来?”这是什么样的脸皮。
“哼!”孟诚言扯了扯嘴角,“不但派人来了,还送来一堆东西,那个箱子指名是要送给你的。还说,过两天要亲自负荆请罪。”
孟清源上前打开周景琰送来的箱子,里面放着几幅画轴,孟清源打开一张画,竟然是她的画像。
画像上的她身着白衣,站在甬路的尽头,眼睛里满是悲伤,正是她在兰州府与周景琰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孟清源又打开一张,上面画的是在八月十六,她在月光寺上桥闻香的一幕。
孟清源狠狠的把画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不解恨的上去踩了两脚,这周景琰是笃定她不敢把事情闹大,才敢如此嚣张。
孟诚言也是非常恼火,因为要顾及女儿的名声,孟清源中媚毒一事肯定要瞒的紧紧的。外人可不管你女儿是不是飞来横祸,被人算计了,人家只会说,你家姑娘行为不点,要不别人不中毒,偏你家姑娘中毒。
况且周景琰还是皇子,朝堂上属于大皇子一系,此一回这周景琰行事如此大胆,乖张,与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此事若一旦传言出去,恐怕平时对周景琰印象很好的人,都未必能信,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说孟清源勾引周景琰呢。
另外周景琰如此有底气,多半是后面有人支持他。
孟诚言是咬着牙,硬咽下这口气的,来日方长,他一定要找机会报此仇。
“清儿,你不用在生气了,以后找机会吧,现在看这周景琰也非池中之物,以后对他多加小心吧。”
孟清源点了点头:“父亲,我知道,对了,周景琛过来和你说什么了吗?”
此言一出,就见孟诚言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孟清源也觉得自己好像表现的有些着急了,脸一红,也不敢看父亲了,忙低下头。
孟诚言心里带着几分辛酸、无奈还有不舍,五味陈杂,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自己家这么好的一颗玉白菜,就让周景琛这头心机猪给拱了,就要拱别人家园子里去了。
对比着女儿对待周景琰的态度,他如何看不出来自家姑娘是真心喜欢周景琛的,况且昨天周景琛带着女儿到他的齐王府里解毒,那红颜醉药力十足,就算他们两个最后没有生实质上的事,但搂搂抱抱肯定是有的。
这孟诚言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这未婚男人的心情他是懂的。还真叫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是他还是没料到,女儿和周景琛竟胆大到私定终身了,还立了字据呢。
孟诚言指了指另外一堆礼物,叹了口气:“那些就是五殿下送来的,他是来向我提亲的,恳求让我把你嫁给他!”
孟诚言是能看出周景琛的真心的,周景琛来了,也不说昨天给女儿解毒一事,根本没想着携恩图报,就是十分诚恳的表达对孟清源是一见钟情,请求孟诚言将女儿嫁给他。
也没仗势欺人,拿皇子的身份压人,只说,如果孟家同意,他就会找周惠帝给赐婚。
孟诚言看周景琛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明白周景琛这是在表示他求娶孟清源的态度和决心。
这态度孟诚言还是很满意的。但这世间的老丈人是看女婿都是挑剔的眼光的,……凭什么就这小子,把自己的掌上明珠给拐跑了。就即便是成婚后,对女婿好,也是为了女婿对女儿好的缘故,是心疼自己女儿的。
况且求婚这种事哪能一次就答应,这显得女方多没有深沉呀!
所以孟诚言以要与孟老夫人和孟清源商量的理由送走了周景琛。周景琛也明白这第一次也不能成事,就是给孟诚言一个心理准备罢了,便约定三日后再来。
可现在孟诚言一看孟清源的态度,就知道这事不用商量了,板上钉钉了,现在就是怎么能让周惠帝指婚的事了。
孟诚言语重心长道:“清儿,这周景琛可是一个受宠的王爷,这王妃的名头听起来是好听,但实质过日子的好与坏,可跟这些身份没有关系,你可要知道,帝王之家多薄情呀。”
孟清源点了点头,这一点上父亲两世都是提点着她,不管父亲和母亲之间如何,两世的她回到孟府,可以说孟诚言都是一位好父亲,对她是从心里往外的疼惜。
“父亲,您放心吧,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如果一旦日后我和周景琛之间生了变故,那君若无情,我便休……”
“但皇家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孟诚言还是忧心忡忡,怕女儿吃亏。
“父亲,我醒得,我和周景琛之间并不只是婚事上的事,还有一些事情我也要和您说一声。”
孟清源看着父亲正色道,“父亲,我一旦和周景琛成婚,您在朝堂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