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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他就这么,一点也不在乎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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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嘲讽轻鄙的目光都朝着枝枝看过来。

隔着轻薄的纱帷,枝枝忍住难堪,挺直了腰板往前走。一直走到远忠伯夫人跟前,起身行礼,只当看不见其余人的目光。

远忠伯夫人神色清冷温和,“后头有极罕见的碧色菊花,姑娘也去瞧瞧。”

她身份尴尬,虽然不好冷落,却也不好真的来好好招待她。

枝枝答应了,跟着嬷嬷起身走到后面不远处。那边搭着碧纱橱,架子上摆着开的极好的各色菊花,最显眼的就是绿色的菊花了,有不少小娘子在赏。

左右没什么事,看看菊花也好消遣。

“见了本宫,竟然连礼也不行一个。”宁熙却一声冷笑,从枝枝身后走来,睨着她道:“好大的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正头的太子妃呢。”

李覃摇了摇宁熙的袖子,低声劝道:“阿宁,枝枝姑娘只是没听到你说话。”

“跪下!”

宁熙公主一声令下,几个侍女便走上前来,一把来开碧桃,按着枝枝的肩膀。

枝枝挣扎,宁熙便已经走上前来,抬手揭开了她的帷帽。

侍女一踹枝枝的膝盖,枝枝被迫跪下,膝盖猛地落在青石地上。

宁熙就照着枝枝的脸,一巴掌甩了过来。

脆生生,火辣辣。

枝枝几乎还没反应过来,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宁熙按跪在地上,当着脸被打了一巴掌。

周围的人发出一声嗤笑,全都瞧着枝枝,又掩面忍住了笑意。只是窃窃的私语声还是从人群中传来,带着耻笑与幸灾乐祸,又高高在上。

“一个肮脏卑贱的外室,竟然也敢出现在未来太子妃面前。”

“听说是青楼出来的,眼皮子浅,脑子也蠢。李三娘子要来的场合,竟然也敢来露脸,真不怕丢人。”

“我瞧啊,就是故意来羞辱李三娘子。”

“就她,也配羞辱未来太子妃?我看她自己才是个笑话,你瞧瞧,要是我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照着脸甩一巴掌,我可没脸得活不了。”

“她不过是个青楼贱婢罢了,有什么脸面?”

青楼贱婢,又是这样的词。

她不喜欢,可却完全没有办法洗去自己身上的几个字,只觉得羞耻又绝望。

这一巴掌甩得枝枝耳朵都有点嗡嗡的,羞耻感和疼痛感让她几乎想要逃走,可是肩膀被死死按住,她被迫抬起脸,看着一群绮丽清贵的少女围着李覃和宁熙公主,你一言我一语地迎合她们两人。

她们傲慢又美丽,看向她的目光,冷漠又轻鄙。

枝枝只觉得害怕,想哭想跑,偏偏就又被抓着,被放在众目睽睽之下,简直是众说不上来的折磨。

可她不能哭,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怯,只能忍住羞耻的眼泪。

眼眶酸得要命,枝枝死死忍住眼泪。

“是啊,一个贱婢罢了。”宁熙笑吟吟的,犹有些婴儿肥的面颊上带着天真的恶意,“皇兄今日不会来,别做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

李覃似乎有些不忍,“阿宁,枝枝姑娘到底不曾做错什么,只是让我有些……”她敛眉,“兄长说新移了几棵丹桂,我想着现在回去看看。”

“怎么可能让阿覃姐姐因为这个贱婢走。”宁熙道,“要走,也是她向姐姐赔罪后滚。”

枝枝跪在地上,肩膀被死死按着,挣扎不起来。

脸颊肿起来,疼得难受。

“我没有故意来。”枝枝解释,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她说话,只是你一嘴我一嘴地劝解安慰李覃。

“只是远忠伯夫人大病初愈,好不容易办了宴会,我……”就算她们不理她,她也不想被误解为故意来打李覃的脸,远忠伯夫人大病初愈,且又出身显贵,递了帖子她确实不能拒绝,所以才来的。

“枝枝姑娘。”李覃忽然开口,“我相信你。”

枝枝一愣,看向温柔的李覃。

她从一众贵女的簇拥中走出来,雪白的衣袂带着雅致的香味,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枝枝。

“远忠伯夫人的帖子,京都没有人会不赏脸。”她抬手拨开枝枝被打散的碎发,唇角弯出得体的弧度,“你就是个没读过书的秦淮歌女,哪里会懂这些心机呢?”

枝枝垂下眼睫,抿唇没说话。

一众少女却轻笑了起来,“秦淮歌女,只有三娘子仁善,不怕脏了手。”

宁熙却有些不乐意了,语调刁蛮,“皇兄身边的人,便是再卑贱,也轮不到你们说脏。”

贵女们噤若寒蝉。

枝枝嘴笨,刚刚卯足了劲儿想解释,可也没人听。此刻便不肯再说话了,只是由着她们嘲讽,却只觉得,原来就算是世家贵女,巴结起人来也多少有些叫人厌恶。

只是话说得要文雅点而已。

“不必理她们,过来和我一起。”李覃握住了枝枝的手,劲直将她带在了身边。

枝枝不想和李覃走在一起,可对方姿态亲昵,她便不好挣扎,只好跟着李覃走到不远处的小茶几前坐下。后面背靠着山石与老松,看起来倒是风雅。

老松松针浓密,遮出一片阴翳,看不出后面有什么。

李覃端坐着倒茶,煮好了茶分了一碗给枝枝,瞧着她面上的红肿,微微叹息了一口气,“枝枝姑娘,我有些话想与你讲。”

“行了,我避开。”宁熙公主劲直道。

李覃起身,拉着枝枝走到山石后,握着她的手。

枝枝本想拒绝,可惜她脑子慢,说话也慢了宁熙一步,此时只好默认答应了这件事。

何况,也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你就算是再喜欢殿下,也不该在今日来赴宴会。”李覃语调温柔,甚至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给我难堪倒也罢了,可你也该替殿下想想,你我难堪不都是让殿下最没脸么?”

枝枝记得自己解释过,她只是不能拒绝。

李覃明明也说,相信她。

她张口要再次解释,可脸颊火辣辣地疼,使得枝枝有些结巴,“我……我说了,我不是故意……”

李覃冷声道:“枝枝姑娘,上次你故意烫伤我的手,这次又故意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她的嗓音一变,竟然颤抖着带了哭腔,以至于嗓音也大了起来,“上次没有旁人也就罢了,今日这么多和我相熟的手帕交,你是要我……是要我如何……如何……”

她哭得厉害,枝枝一下子慌张起来。

她脑子慢说话也慢,结结巴巴开口,“我真的……”

可越是着急,话就越是说不出来,枝枝只好连忙找手帕出来,却忽然被李覃拉了一把。

“啊!”李覃一声惊呼,拉着她的手踩空了山石,朝着山下跌去,“你别推我——”

枝枝被她拉了一把,身体一晃,紧跟着也是脚底一滑。

松针却忽然被人拨开,一道玄色的身影一晃,在枝枝朝着山下摔下去时,看着他抬手揽住了正要摔倒的李覃,身形一跃抱着李覃站稳了。

枝枝每次见宋诣,都恨不得将他的身影刻进脑子里。

就算是如此急促的一瞥,她也无比清楚,那就是宋诣。

他一直都在松树后面。

枝枝摔下山坡,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滚去,碎石划过身体手手心,霎时间疼得烧灼。脑袋和身体也时不时被石头磕碰,草木划破皮肤,她却无法抓住任何东西。

真疼啊,浑身都疼。

枝枝眼前却一直都是,宋诣拨开松针,一把将李覃拉入怀里的画面。

她觉得心口像是针扎一样疼,被人笑话,被殿下抛弃,被污蔑,被摔得浑身都是伤。好像无论哪一点,都让她无比难受。

殿下救的是李覃,不是她。

明明才和她说过,有殿下在,不会让她受伤。

殿下说了会保护她的。

宋诣没想到枝枝也摔了下去,他放下李覃,起身要跳下去救枝枝。

白衣少女却怯生生地抓住了他的袖子,死死不松手,眼泪扑簌落下来,“殿下,您的那位外室就这么重要吗,求您给……宁国公府一点脸面吧。”

宋诣猛地侧目,看到听到动静都过来的一众贵女。

他冷下脸,面色极为难看。

“孤要你们待在孤身边,都是躺尸的吗?”宋诣看向身侧的侍卫,目光晦暗阴冷,嗓音都藏着几分紧绷,“还不快去把枝枝姑娘找回来,人若是出了事,都别想好过!”

侍卫长立刻领命,起身去救枝枝。

宁熙的面色很难看,快步走上前,却又不能拂了宋诣的面子,只能阴阳怪气,“阿覃姐姐,你好心帮她解围,结果落得个险些被推下山的下场。这东郭先生,可当不得了。”

“枝枝姑娘……”李覃垂眼,嗓音带着害怕,“只是太讨厌我罢了。”

宁熙冷笑,“兴许吧。”

枝枝也不知道自己滚到哪儿了,只知道浑身都被划破了,就连脸颊也开了好几个口子。她躺在杂草碎石中,浑身疼得站不起来,仰着脸是碧蓝的天空和茂松的杂草。

之前喧哗嘲笑她的贵女们都不见了。

枝枝的眼泪这才从眼角流出来,然后再也止不住,忍不住小声地呜咽起来。

殿下明明在那,只要早一点出现,她就不用被人按着跪在地上被甩巴掌,更不用直接被从山上推下来。

他就这么,一点也不在乎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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