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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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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是熟手,  同时亦可以说是生手,聂雪屏太高大,他简直无法用从前料理小白脸的手段来对付他,只亲了脸后便有些无所适从,  他想了想,  还是先去扒聂雪屏的外套,只是聂雪屏人躺着,  外套不好脱,  堪称极不配合。

宋玉章看他单是笑着不动,眼神幽深迷离,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  过去亲了他一口,  用哄小白脸的语气哄道:“乖,把手抬起来。”

聂雪屏无动于衷,仍旧只是躺着微笑。

宋玉章又去解了他的领带,  领带散落在旁之后,  便耐心地去解聂雪屏的衬衣扣子,从上而下一直解到倒数第三个时,宋玉章的手被握住了。

宋玉章抬起脸,聂雪屏正笑着看他,“别闹了。”

宋玉章也笑了,“聂先生以为我在同你开玩笑?”

聂雪屏拉着他的手,  指腹在他的手背慢慢摩挲,将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随后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宋玉章迟疑了一下,  躺在了他的身边。

聂雪屏用手帮他。

宋玉章微微躬身,  被他料理得很舒服,  同时也很不满足,毕竟是没干正事,隔靴搔痒,怪没意思的。

事毕后,聂雪屏起身去一旁的浴室洗手,宋玉章躺了一会儿,人坐了起来,心中一片澄澈,心想聂雪屏喜欢他却不跟他干事,难道是在吊他的胃口?都这个年纪了,还玩欲擒故纵?不至于吧。

宋玉章甚至开始有些想念陈翰民。

无论如何,陈翰民可是骚得真实在。

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出了烟,宋玉章点了烟抽,目光略微有些迷离起来。

食色性也,他又不是和尚,二十岁的年纪,不想干这事想干什么?他这段日子可是够紧绷够上进的了。

宋玉章站起身,嘴里叼着烟,将衬衣塞进裤子里。

宋玉章无言地走到浴室门口,轻敲了敲浴室的门。

“聂先生,你睡这儿吧,我先走了。”

聂雪屏拉开了浴室门,手上水还在滴滴答答的。

他的衣服自然也是乱了,领带没打,松散地挂在衬衣领子下,纽扣倒是重新扣好了,只余了两个扣子没扣,露出一点同他温文尔雅的外表很不相衬的结实的胸膛。

宋玉章承认聂雪屏对他有一些特殊的吸引力。

但是聂雪屏三番两次的拒绝,实在是叫宋玉章有些败兴。

头一两回还能说是情趣,留都留下来过夜了,还拿腔拿调,这就没意思了。

宋玉章将烟从嘴边拿走,很客气道:“要是回去也行,反正我也要走了。”

聂雪屏看着他,忽然道:“去哪?”

宋玉章笑了笑,挑眼道:“回家。”随即他面上又有些忍俊不禁似的,“不然呢?”

聂雪屏也笑了,湿淋淋的手掌抚了下宋玉章的脸颊,他的手掌很热,水却是冷的,宋玉章先被他手上的水冰得脸颊一木,随后又被他温热的手抚摸得面颊燥热,他抽了口烟,转过脸,将嘴里的烟雾喷洒在聂雪屏的手腕,淡笑道:“别招我。”

宋玉章心情有些懒懒的,也不想同聂雪屏争吵,聂雪屏性情温和,也没什么大的错处,只是不想跟他睡觉罢了,他宋玉章从来不干强买强卖的事,在上在下都一样。

宋玉章转身即要走,脸颊擦过聂雪屏的手心时又被他按了回来,宋玉章的嘴唇立刻被吻住了,聂雪屏屡次吻他,都是带着克制的美好,这一回却是亲得他舌根发麻,嘴里吞咽不尽地叫人格外意动。

聂雪屏忽然闷哼了一声。

宋玉章睁开眼,一扫过去,如梦初醒般地忙甩开了手。

他忘了自己手上拿着烟,方才亲得太投入,将烟头按在了聂雪屏的肩上!

聂雪屏的衬衣被烟头灼烧出了个洞,洞中露出一点烫伤的皮肤,颜色鲜红。

“没事吧?”

宋玉章将衬衣拉高,透过那小小的洞口去观察聂雪屏的伤势,没看两眼,他的腰又猛地一下被搂住了。

聂雪屏将他抱了个满怀。

宋玉章感觉到了聂雪屏。

热热的、很可观的、紧紧地贴在一块儿。

宋玉章不由自主地又闭上了眼睛,鼻尖微微皱起,睫毛随着拥抱与摩擦慢慢颤动着。

手指掐了烟,宋玉章偏过脸,伸出舌头,又去找了聂雪屏的嘴唇。

掌心慢慢地从聂雪屏的衬衣下摆中钻了进去。

他摸到聂雪屏的背脊,起伏的肌肉,笔直的骨头,光滑又火热的肌肤,还有那微微有些粗糙的烫伤。

目光从半开的睫毛中对上,刚分开的嘴唇又黏在了一块儿,亲一会儿放一会儿,直到两人嘴唇之间都变得湿漉漉的。

宋玉章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两人的气味难舍难分,吸进鼻腔又是一种格外的刺激性。

宋玉章的呼吸微微沉了,聂雪屏的呼吸亦然。

宋玉章双臂搭在他的肩上,目光与他对上,有些玩笑般道:“宝贝儿,你可真是让我受不了。”

聂雪屏面上神色一闪,手臂忽一用力,竟直接将宋玉章打横抱了起来,宋玉章微微有些吃惊地看向聂雪屏,聂雪屏却已俯身又吻了上来。

随后,事情便开始变得有些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这是宋玉章第二回在下头。

头一回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惊愕与慌张占据了他大部分的心神,即便有什么别样的滋味,也叫旁的心思全盖过去了。

这一回,他终于是有预备的、具体、彻底地品尝了这截然不同的味道。

那奇妙的滋味过电般地传过了全身,宋玉章禁不住地哼了两声,喉结便被深深地温柔地吮了吮,连同声音都像要被聂雪屏给吞了下去。

两人一个是风华正茂的青年,一个正值壮年,终于是让宋玉章过足了瘾,而且是过大发了,天蒙蒙亮时,两人仍是缠抱在一块儿。

宋玉章的确是有点“受不了”了。

可这“受不了”之外,还有相当的好滋味,叫人歇了又想,真做了又“受不了”,来来回回之间真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欲生欲死。

宋玉章发觉自己从前的确是眼光狭窄了。

因为,真是舒服!

也不知道是聂雪屏特别好,还是别的缘由,总之,就是舒服!

当然,同孟庭静相比,聂雪屏的确不只是强了一星半点儿,到底是有年岁经验的,不是毛头小伙子,虽然两人是大战了整夜,宋玉章仍是觉得很舒服,是一种浑身都酥透了,懒洋洋的舒服。

被子薄薄地盖拢在了腰上,宋玉章半躺半靠地抽烟,将自己的脚搭在了聂雪屏的身上,笑微微地看向了聂雪屏。

聂雪屏平素里总是装扮得密不透风,很罕见露出身上的肌肤,而他现在却是赤着的,肩膀上的肌肉和骨头都是让人感觉很有力量,微红的伤口被微微有些抓伤了,被亵渎的感觉便愈加突出,宋玉章人翻过去,坐到了聂雪屏身上,他嘴里叼着烟,手轻盖在聂雪屏的伤口上,“这得上药。”

聂雪屏扶了他的腰,“回去再说。”

宋玉章对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吞云吐雾,每喷一口烟,心中都充满了一种亵渎的快感。

聂雪屏,这么个正经人,在床上,也挺……哈哈!

宋玉章牙齿咬住烟,忽然向后坐了坐,目光调笑地看向聂雪屏,“聂先生,是不管它么?”

屋内昏暗,聂雪屏的面容隐隐绰绰地藏在阴影中,他双手抱住宋玉章,却是把他从身上抱了下来,又安放到了身边。

宋玉章手上拿着烟,眼睛向上看着,聂雪屏亲了下他的手指。

“不管它。”

宋玉章翻身过去,半个人贴在了聂雪屏身上,聂雪屏的皮肉温暖,在秋日里依靠着很舒服,宋玉章边抽烟边道,“为什么?你以为我不行了么?”

宋玉章手伸下去,又被聂雪屏按住,聂雪屏将他搂住,深深地亲了宋玉章,将宋玉章嘴里的烟雾也一同勾了回去,宋玉章忙先把烟往身后的烟灰缸里掐了,边搂他边道:“还是聂先生你不行了?”

昨晚灯一直关着,宋玉章在混乱之中同聂雪屏一直都在亲嘴,也没看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此时窗帘外微微透光,宋玉章便半眯着眼,在摇摇晃晃浮浮沉沉中,目光一上一下,一跃一跃地看向了聂雪屏,仍是看不太真切,只觉得聂雪屏唇线绷得很紧,竟仍是个忍耐克制的弧度。

宋玉章昏昏沉沉地向后一仰,从肺腑呼出了一口热气,手指痉挛般地抓紧了聂雪屏的肩膀,手背上筋络爆发似地绽开,又慢慢松了力道……

聂家的人送来了两套干净衣服,里里外外的很齐全,宋玉章已经过了不好意思的时候,洗完澡便坦然地穿好了衣服,聂雪屏也穿上了衣服,被宋玉章又扒开了,宋玉章叫人拿来一支烫伤药膏,给聂雪屏肩上那个伤口抹了点药,“这恐怕要留疤。”

“那就留吧。”

宋玉章给他涂完了药,又帮他系扣子,边系还边笑,“这头一回就给你留了个纪念,下回该怎么办?”

聂雪屏双臂搂住了他,嘴唇靠在他耳边,“还有下回?”

宋玉章手搭在他的扣子上,“怎么?聂先生你对我不满意?”

“不是……”

聂雪屏笑声含蓄,低靠在宋玉章的耳边,“是我多心了。”

宋玉章靠在他怀里想了一会儿,他想明白了,抬头道:“是不是孟庭静同你说什么了?”

聂雪屏笑而不语。

宋玉章心想按照孟庭静的脾气,必定是说他睡完就跑始乱终弃之类……他边笑边道:“聂先生这么容易相信旁人?”

“信,也不信。”

聂雪屏还是老话,宋玉章等他解答。

聂雪屏未再解释,只亲了下宋玉章的额角,“饿了吧?吃点东西。”

早饭是本地师傅做的,精致地摆了几叠。

宋玉章要坐下吃,被聂雪屏拦住。

聂雪屏转到沙发那去拿软垫。

宋玉章面色有些红,虽然两人的确是睡了一夜,也不至于做得这样明显,他才刚开阔眼界,在除了聂雪屏之外的人面前暴露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聂雪屏拿了两个软垫,给两人的座位一人放了一个,从容道:“天气凉。”

宋玉章坐下了,待聂雪屏坐下后,他在桌下偷偷摸了一把聂雪屏的大腿,聂雪屏抬脸对他笑了笑,手伸了下去捏了下他的手,“吃饭吧。”

宋玉章头一回的体验从前到后都糟糕头顶,这一回聂雪屏却是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令他不觉又感慨年纪大还是有年纪大的好处。

正当两人和和睦睦地吃早饭时,聂家的随从进来汇报了个消息。

“大爷,孟家老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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