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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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广川已经吓的满头冷汗，不住的朝沈保使着眼色。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路上背了十遍，进黄公馆又多背了一遍，他还嘱咐了好多遍等见了林桂生，一个字都不要多说，只要把沈梦生教给他的说辞，一字不漏的全背出来就行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夫人，我叫沈保，我是沈梦生的弟弟。我哥，他有话让我带给你。”
林桂生诧异的看向沈保，倒是没想到，这个冒失的愣头青，竟然是会办事会说话会看眼色的沈梦生的弟弟。
不过对于沈梦生，她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便道：“什么话，说吧。”
林桂生背对着沈保的时候，沈保还能吱声，但现在林桂生转过了身，一双月牙似的眼睛含笑看着他，他的大脑却忽然一片空白，背的滚瓜烂熟的说辞，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林桂生看着他，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都变成了猪肝色，两鬓也早已被汗水浸湿，不禁又好笑，又有些不耐：“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要走了。”
“…”
沈保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裤腿，看着林桂生，拼命的回想沈梦生教他的说辞，两片嘴唇却像是被谁用胶水粘在了一起似的，愣是张不开嘴。
见状，沈广川实在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夫人，对不住，这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太紧张了。话，还是我替阿生说吧。”
沈梦生教沈保的时候，沈广川也一直在旁边听着，要不是为了锻炼沈保，这话本就应该让他来说的。
“夫人，阿生知道您有一个浴室，生意不怎么好。他又答应您，想送您一份特别的贺礼，便思来想去，决定帮您把浴室盘活。”
林桂生本来都不耐烦的想走了，听了这话，又感兴趣的留了下来。
她手下有不少生意，浴室只是其中之一，她虽然不怎么上心，也完全不重视，可放在那儿总是亏钱也不是什么好事。
若真有能盘活的法子，她自然喜悦。
“阿生说，客人不愿意去，主要是因为不想洗女人剩下的汤水。现在您就算不去了，客人们也不信。所以，要盘活您的浴室，就得让客人们相信他们用的汤水是头汤。”
林桂生点头：“继续说。”
“但口说无凭，而且，这种事儿往往越解释越糊涂，要解决，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釜底抽薪，把浴室的三楼，直接改成女子浴室。”
女子浴室？
林桂生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
泡澡这可是男人的爱好，有几个女人愿意大庭广众赤身**的一起挤在一个水池子里？
再说了，她愿意去，那是因为浴室是她的地盘，她可以清场，还可以洗头汤，又干净，又安全。
可别的女人就不同了。
下面都是来泡澡的臭男人，很多还都是流氓，干净的女人们怎么可能愿意去用别人剩下的热水泡澡？
沈广川急着解释道：“阿生说，女子浴室并非不可行，只要解决好三个问题就行。第一，单独在后门设置直通女子浴室的入口，不跟男人混用。第二，不建大众浴室，设置隔间浴桶。第三，提供美容服务，顺便还能卖卖雪花膏，单卖一罐五十，但搽一次，就要十块！”
他怕林桂生没听完就走，急急忙忙的一口气给说了出来，说完就在那喘粗气。
林桂生本来还觉得不靠谱，听完之后，倒是感兴趣的点了点头。
这三个问题一解决，倒的确像是能够打开新局面的样子，而且，卖雪花膏的主意，尤其有趣。
要知道，这年头雪花膏可不便宜，便是那些杂牌货，一罐也要五六十，稍微好一点的，尤其是洋人用的那些，少说也要两三百，普通女人哪里用的起。
但若是她们过生日，参加什么聚会，临时需要装点一番的，倒是可以去女子浴室洗漱一番，花十块钱搽一次好的雪花膏，也能豁得出去。
想到这里，林桂生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阿生，谢谢他的这份贺礼，我很满意。”
沈广川连忙点头：“不敢，不敢，能为夫人效力，这是阿生的荣幸。不过，夫人，这事儿虽然是阿生对您的一片孝心，但要让两位老爷知道了，恐怕会误会阿生，所以还请夫人保密。”
这其中的道理，林桂生倒是比沈广川和沈保知道的还要清楚，她了然的一笑：“这你放心，我不会害阿生的。”
说完这话，这一回，林桂生是真走了。
等她离开，沈广川立即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转过身瞪向沈保，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但此时的沈保，却仍在痴痴的注视着林桂生的背影，舍不得移开目光。
来这儿的活儿都干完了，沈广川便拽着沈保，推着小车离开了黄公馆，免得留在那，多做多说多错。
他们一走，后厨有个人在端水果的时候，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偷偷的洒在了一只炸鸡的上面，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拍上了他的肩膀。
那人吓的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药粉顿时洒了个精光，全倒在了那只炸鸡的上面。
“你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帮厨吓的满头大汗，转头一看，见是一个熟面孔帮工，忙心虚的问道，“你、你有什么事吗？”
帮工见他鬼鬼祟祟的，只觉得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但也懒得过问，只道：“有个客人给夫人准备了一份贺礼，要找人帮忙搭戏台子，你没事的话，过来帮个忙。”
“搭戏台？这怎么提前没说啊？”
“谁知道，他忽然起意，老爷也答应了，咱们还管那么多干什么，走吧！东西多，赶紧的，别耽误了事儿。”
帮厨看了眼那只洒满药粉的炸鸡，是犹豫不已。
这药会不会洒的太多了点儿，万一谁吃了，直接拉死在茅厕里怎么办？
可是，他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炸鸡这么贵，而且一共就三十只，这都是有数的，他也不能给扔了。
“走啊！”
眼见帮工催的急，他一咬牙，干脆转身而去。
管他呢！
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他下的药，而且下药的，一共就只有一只炸鸡，真出了事儿，谁也怀疑不到炸鸡的身上，更怀疑不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