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齐葛结怨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东江捉刀人!
早在齐进宣想着跑去旁边包厢闹事的时候,那个善察言观色的龟公金进富早已偷偷地派人前去警察署报案,说若是警察署再不派长警前往香玉阁,那里就要出人命了。
葛探长在听到有人前来报案之后,急忙吩咐吴长旺暂时代替自己,随着曹振辉一同前往东江河探望代替县府参加龙舟赛的那些弟兄们。
因为今年代表县府参加龙舟赛的队员,多出自于警察署和县消防大队。由于这个原因,县府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委派葛探长和曹振辉二人共同负责县府龙舟队的操练。
当吴长旺随着曹振辉离开警察署之后,葛探长带着林赫与另外十几名长警,从警察署出发,前往香玉阁一探究竟。
待他到达香玉阁的时候,钱世昌早已让洪癞痢扶着齐进宣离开了毕华生所在的包厢。
一直在香玉阁门口焦急不安地等待着长警到来的邬妈,此时见葛探长来来,急忙哭哭啼啼地迎了过去,只听得她哭诉道:“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救命的菩萨你可是终于来了!若是再不来的话,恐怕我这地方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你是?这里的老……妈妈?”葛探长向来不喜来这些烟花之地,是以不认识邬妈。
邬妈抹掉了脸颊的泪痕,抽泣说道:“民女正是这里的妈妈,长官快往屋里请!”
“这位是我们警察署的葛探长!”林赫向邬妈说道。
邬妈点了点头,说:“葛探长赶紧里面请,里面打起来了!”
葛探长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吩咐林赫带着十名长警在香玉阁外面守着警戒,不许任何人进入,自己则是带着三名长警随着邬妈进去了。
邬妈引着葛探长上了楼,直接走到发生打斗的厢房里。
葛探长走进厢房之后,见里面一片狼藉,桌子和凳子东倒西歪的,地上也到处都是陶瓷碎片,而在地板上,还能看到那一滩猩红的血迹上没有凝固。
他看向屋内,见屋内的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只见那女子双目紧闭,似乎是晕厥过去了。而窗边的凳子上,则是坐着一名男子。
葛探长看到这名男子之后,心中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学长?竟然是你?”
毕华生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依然是自顾自地紧握着如黛的手,两眼空洞,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
葛探长见他不吭声,又问了一句:“学长?我是云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毕华生此时才回过头来,见果然是葛探长,不由一怔,随后淡淡说了一句:“嗯?云轩,你也来了?”
葛探长见他面如土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些伤悲之情,遂点头说道:“是啊!方才有人前往警察署报案,说是香玉阁出人命了,所以……”
毕华生看了一眼邬妈,面带不悦,只见他嘴巴微张,却是欲言又止。
邬妈见他对自己心生不满,急忙解释道:“毕长官,不是邬妈去报的案!当时邬妈也在你身旁,你不是看到了吗?”
葛探长见毕华生一言不发,于是向邬妈问道:“邬妈?你就是香玉阁的妈妈,是吧?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邬妈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将事情发生的经过重述了一遍。
葛探长听了,皱了皱眉,他想不到遇事喜欢息事宁人的毕华生,此时竟然会在香玉阁和他人发生了拳脚纠纷。他看向邬妈,说道:“邬妈,如今就麻烦你去跑一趟,将那个被打的少爷叫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他。”
邬妈听了,急忙转身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就看到钱世昌和洪癞痢扶着浑身是伤的齐进宣缓缓地走了进来。
葛探长见钱府的大公子钱世昌也参与到了里见面,再次皱了皱眉头,说道:“世昌兄你!”
钱世昌不曾想到葛探长会亲自带队来着地方处理警务,面带尴尬说道:“云轩兄,这都是我的错,没好好劝住进宣,让他又闯祸了!”
洪癞痢在一旁狡辩着说:“什么闯祸?我们家齐二少爷向来守法,岂会干这种事情?明明就是那个瘸子打我们齐二少爷,你警察署的人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啊!”
葛探长见这人眼生,不曾见过,遂问钱世昌:“世昌兄,这位小兄弟是?”
钱世昌见这洪癞痢在此处颠倒是非黑白,训斥道:“你这洪癞痢,羞得在这里胡言乱语!”
葛探长一听,心想,原来此人正是街上有名的无赖洪癞痢,他在姜县的斑斑劣迹,警察署的人也曾在他面前说过多次了。
只见葛探长瞪了了他一眼,厉声说道:“你就是洪癞痢啊?你这种腌臜泼才,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将你拷回警察署,然后送你去监狱老老实实地吃上几个月的牢饭。”
洪癞痢听到葛探长要送他去城北监狱吃牢饭,瞬间就蔫了下来,低头站在一旁,不敢再胡说八道。
葛探长看着浑身是伤的齐进宣,问:“你就是齐家二少爷?你来说说,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齐进宣刚从钱世昌口中得知,这个瘸子正是城北监狱大名鼎鼎的典狱长毕华生,心中正暗自懊悔着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了这个冷面阎罗。
只不过此时他看到警察署的人来了之后,似乎将方才被痛打一顿的事情忘掉了,气焰竟然又开始嚣张起来。
原来,由于齐家开的是烟馆茶楼之类的营生,平日里县里喜好抽大烟的那些头头脑脑们,都会前往他家的烟馆,光顾他们家的生意。警察署担心这些头头脑脑在齐家烟馆遭遇不测,遂在齐家烟馆那一带增派了不少长警,加强这一带的巡逻。
如此一来,齐家烟馆似乎就得到了警察署的额外照顾,那些坑蒙拐骗的小蟊贼,见齐家烟馆门前有那么多长警巡逻,多不敢在这一带胡作非为。
齐书辰心中自然对警察署特别关照自家烟馆心存感激,逢年过节的时候,他自然会少不了给警察署不少好处。
这一点,警察署上下皆是心知肚明的。
齐进宣看到这些从警察署派来的人员之后,想到自己家和警察署的渊源,他自然底气十足,腰板也不禁挺直了不少。
只见齐进宣装模作样地痛苦嚎叫着,添油加醋地诬蔑了一番毕华生,并恶人先告状,说是毕华生先动的手,说毕华生还吩咐手下要将自己的腿给打折了!
葛探长不是不知道这个齐进宣是在极力诬蔑着毕华生,可是就算自己有心要偏向毕华生,但碍于此时他一声不吭,而齐进宣又说得有鼻子有脸的,自己一时也是两下为难。
就在此时,如黛缓缓醒了过来。
毕华生见如黛醒了,激动不已地说道:“如黛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这么晕厥过去,把我给吓坏了!”
他这话说得没错,如黛这么晕厥过去,他的心的确是一直悬着,生怕她有个万一。
如黛见屋内围着不少人,急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毕华生见状,连忙向前,将她慢慢地扶了起来。
邬妈见她醒来了,忙说:“如黛!妈妈的好女儿,你这下可是醒来了!可把妈妈给吓坏了!趁着葛探长在这里给你们做主,你快和葛探长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黛眼眸饱含深情地看向毕华生,然后再看了一眼脸上满是血污的齐进宣,摇了摇头。
葛探长说道:“如黛姑娘,你说吧!有我在这里替你们做主!”
如黛听了,此时才缓缓地将屋内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葛探长。
葛探长听完,铁青着脸看向齐进宣,冷声说道:“齐二少爷,她说得可是事实?”
齐进宣见如黛将事情的原委全都说出来了,自己只听得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煞是难堪。此时见葛探长盘问自己,他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默认了此事。
钱世昌见状,急忙劝着齐进宣说:“进宣,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了,你就见好就收,再纠缠下去,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洪癞痢,此时想替齐进宣鸣不平,可是看到葛探长那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后,吓得不敢再吱声了。
邬妈也在一旁劝到:“大家不打不相识,不必为了这鸡毛蒜皮,非得闹到对簿公堂吧?”
齐进宣见大伙都在劝说着自己,虽心有不甘,但见事已至此,也只好点头自认倒霉了。
葛探长说道:“齐二少爷,若是没事了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齐进宣听了,看向毕华生,冷哼了一声,随后让钱世昌和洪癞痢二人扶着自己离开了厢房。
待齐进宣等人离开厢房之后,葛探长看了看床上的如黛,又看了一眼毕华生,说道:“学长,你若是没有其它吩咐,云轩就先告辞了!”
毕华生此时的心全在如黛身上,并不理会此时事情处理得如何了,他听到葛探长说的话,头也不抬,直接说道:“去吧!”
葛探长听了,见他实在是无大碍了,也不大愿意在这种风流场所逗留太久,就吩咐林赫和长警们收队离开了香玉阁。
齐进宣回到自己的厢房之后,回想起葛探长对自己的那种态度,他是心中越想越气。只听得“砰”的一声,原来是他将桌子上的那些碗碟,悉数推倒在地上,那些陶瓷碎片,顷刻之间撒得到处都是。
“齐二少爷,你切莫生气!这样生气只会把自己给气坏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那些人了!”洪癞痢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道。
钱世昌听他又在出馊主意,忍不住怒斥道:“你这狗东西,倘若再在此处出什么馊主意,小心老子将你撵出去!”
洪癞痢听了,乖乖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不过此时的他,却在心中盘算着下流对策,替齐进宣对付葛探长。
想起此前被佟家大小姐几番羞辱,这个洪癞痢直气的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过他自知以自己的能耐,是绝对对付不了佟巧倩的。
此时他看到齐进宣和葛探长心生间隙,何不利用他俩的嫌隙,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钱世昌,忍着将自己的如意算盘憋在肚子里,等着家伙不在的时候,再对齐进宣好好说说。
想到这,洪癞痢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
钱世昌看了看尚在发脾气的齐进宣,不断好言安慰着。
钱世昌吩咐一旁吓得战战兢兢的龟公,让他赶紧将地上那些碗碟残渣打扫干净,免得一会伤到人。
龟公听了,急忙将房间收拾干净,随后又重新给他们上了一桌好酒菜。
钱世昌好说歹说,方才将齐进宣哄好,坐回了酒席旁,与自己推杯碰盏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