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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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言重,”下野有些得意。
作家抬起手,止住了他的得意,“我听说,一个国家只有正直之臣,有弯折的危险,一个国家只用诡谲之臣,就会陷入流沙。”
“譬如河水与江水,河水浊,江水清,不可偏废。”
城邦的问题非常严重,诡谲之士,甚嚣尘上,正直之士多在底层。
这都是两代将军性格所致,作家这个人,只用有才的人,并不考量品格。
这就让很多小人掌管了国家权力,待到国家的执掌者能力不足的时候,那些小人便会崛起。
他们甚至等不及作家咽气,直接造反,不惜要谋刺作家。
风吹!
丝丝作响。
广场上来人了。
乌泱泱的一片。
下野身体一震,他是个小人。
作家这么说,什么意思。
过河拆桥?
“下野缘应,”作家抬起他高傲的头颅。
“属下在,”下野抱拳,静静地聆听作家的断绝。
“擢升两级,调往光台,”作家语气很平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以后跟着我!”
作家也很无奈,小弟一个比一个猛,看不住就会暴雷。
古人说,有才有德,谓之圣人;有德无才,谓之君子;无德无才,谓之庸人;无德有才,谓之小人。
社会的环境里,小人济济若过江之鲫,才学之事可以凭借学习锻造,但是德行之事,非赤城不成,故而德行不昭明。说起来,作家要算也只能是个小人,绝对不有有德的人。
“谢将军栽培!”
“眼下还有一件事,”作家看了一脸惊喜的下野,他想到了袁山。
自己承蒙他的帮助才得以登上那个位置,他的死虽然不是自己直接下令做的,但是他的默许也算是送了自己恩人一命。
这个下野,算是又一个袁山么?
“将军有令,属下一定殚精竭虑...”下野好不容易得到了最有权力的男人赏识,自然是不肯放弃这次机会。
“袁山残部,还在...”作家说道这里特地看了民政官和宪台副官一眼,两个人点点头,算是赞同了作家说法。
下野一惊,他的心里雪亮,这是要清洗。
袁山起事本来就仓促,与他达成的协议多是观望,要说同党,真的就没有什么。
下野看着苍老的作家,眼神里透露出的那种冰凉,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作家在整个事件里,他似乎一直在布局。
“下野我不够聪明,也不了解情况,不知袁山残部,还有谁,希望下野先生给我帮助,”作家伸出了他枯瘦的手,那干枯的手上黑色的斑纹,点点。
这次动乱闹得跟笑话似的,不死点人,没法跟国民交代。
作家的想法很可怕,他准备将城邦那些动乱分子全部借机打掉。
当然了他故意说不知道残部是谁,给下野做,潜在的含义是,让下野把自己和他不喜欢的人,一口气全部除掉。
毕竟勾结叛军这种事,只要你想查,就没有你查不出来的。
村上身为城邦高管,他的交友网络极广,谁还没跟他暗通款曲啥的,你说出来谁相信呢?
一句话,作家的杀心动了。
“将军严办,还是宽办...”下野是怎样聪明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听不懂作家的话。
“城邦不幸哪~”作家没有回答,他只是感慨了一句。
下野没接话,他在心里揣度作家的话。
作家越来越成熟,他更加像一个政治家。
“欢迎元首!”
卫兵脚后跟并拢,将肩上的步枪取下,对着天空连开三枪。
刺刀明晃晃的在阳光下闪耀着冷淡,作家被搀扶着,从卫兵的队伍里穿过。
这一队士兵衣衫破碎,满脸烟尘。
他们刚刚经历了战争,许多人负伤,只用简单的白布包扎。
这队士兵的队列也不完整,零星地站在那里,那些人已经战死了。
作家轻轻地向这些士兵挥手示意,卫兵看到作家走过来,一个个挺起了胸膛,将还在冒烟的枪管按在胸前。
领航室外面来了许多城邦的公民,他们将作家的道路,挡住了。
作家的侍从想拨开一条路,但很显然做不到。
国民的情绪都很激动,作家就离开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城邦就出现了城市巷战的恶劣事件。
他们看到作家回来,很是在意。
“诸位,”侍从把作家扶到一辆汽车的顶棚上,作家在那里给国民发表演讲。
“城邦不幸蒙受此次大难,是我任人不贤...”
作家的演讲,并不动人,不过好在很哈的安抚了情绪激动的国民。
“实际上,我们内部的敌人一直存在,他们一直威胁着城邦的危险...”
“我要准备来一次彻底的检查,请我们的朋友,不要害怕...”
“如果我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亲爱的朋友们,不要为我悲伤,请继续将这些暴动的敌人铲除...”
“我很欣慰又很痛心地看到,像祁连这样的虎贲,在此次事件里殒命...”
“我缅怀着悲伤,继承遗志,继续前行...”
“我不知道前路如何,因为没有先例可言,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有勇气,将无往不利。”
广场上的风很大,作家的声音很小。
在所有人迷茫的时候,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回来了。
飒飒地吹。
旗旌飘动。
所有人,站在那里,听着一个很小的声音,传递出一个渺茫的未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作家不仅带回来了希望,还有滚滚的人头。
...
...
杀戮还是开始了。
爪牙下野,带着人,在城邦里杀人。
被逮捕的官员,一个个送到光台的监狱,一个个审判,一个个整死。
不过好在有作家的警告,下野杀的每一个人都经过宪台的审判,并不算是枉死,最多只能是量刑过度。
虽然这法暴烈,却很大的打击了那些劣迹斑斑的政治投机客。
城邦算是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之后就是最大的两个问题,第一个威尔逊在城邦出现叛乱的时候,逃到了南半球的藩属国施加,他作为城邦元首不在危难的时候出来主持大局,却逃避。
(威尔逊:我日nmmp,我能做啥?给他们杀了助助兴?)
(威尔逊:人是你作家和霍山的,老子难道用警察跟他们干?)
威尔逊比窦娥还冤。
作家对于威尔逊的指示是渎职,罢黜他在城邦的一切职务。
这个处罚是比较公允的,毕竟作家没有展示他一贯的残暴,直接让藩属国杀了威尔逊。
第二个问题是杜兰西,这家伙有点麻烦,他是议长,作为议长他在叛乱发生的时候,按照城邦蓝皮书的规定,他没有义务在城邦内完成保土为民的战争。
就算是有作家也只能在道义上谴责杜兰西,况且在议会里杜兰西的人气还颇高,这件事处理起来非常的敏感。
不过作家也不是对他没招,毕竟作家不算是个君子。
第一步,作家对属地藩国下达了滞留要求,让藩国将杜兰西及其随从扣下。
这个理由很简单,要核实杜拉西的身份。
这个核实在“高效”的运作下,城邦官员恨不得将杜兰西的裤衩都核实一下。
然后可怜的杜兰西在藩国,被滞留了三个月。
杜兰西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作家出招清奇,要求杜兰西支付一笔不菲的回过经费。
当然了这点钱,对于杜兰西这个富裕阶层来说,根本算不上多少钱。
但是作家照在接管城邦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涉及此次事件人的相关账户在全球范围内,完全冻结了。
这对于杜兰西来说也不算是难事,毕竟这年头谁还没有个副业呢?不过这些副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算是灰色收入。
要是拿出来,无疑是给作家一个口实,让他往死里查自己。
所以杜兰西付得起钱,但是不能付钱。
然后杜兰西就急了。
作家拖着杜兰西,是有他的安排的。
因为在每年的秋季有一次议会换届。
这次城邦出现叛乱,按照蓝皮书惯例,需要重新选举。
而选举有两个条件,第一是城邦人,火者是上一代是城邦人。第二是,选举时必须要在城邦内,才能参选。
这歌规则,本来是要将权力完全集中在自己国民手中。
然而被作家利用起来,整顿杜兰西。
要说为什么作家要卡着杜兰西不让他回来,这件事跟作家的另一个安排有关系。
作家要将议会也控制在手上,他要走上那个危险的境地。
议会在进行,杜兰西在咆哮。
作家通过一个非常扯淡的法律,蓝皮书里有一条条文,如此说道,“基于科技的发展,人的定义应该扩大到,任何有人体性质的综合体上,人机结合体,底线是人脑存在,就应当被认定为人,享有一切正常人的权力。”
议会拿到这个提案的时候,懵逼ing,加载了好久也没有缓过神来。
这算是哪门子的提案?
不理解,不过议会只是个橡皮图章,作家说的直接通过就是了。
这个法律还在后面加了一个时间限制,就是在百年内,若没有出现严重失误,不得修改这个法律条款。
该说不说,作家对于百年这个时间还是很有感情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百年是留给谁的。
等到这个法律完全的通过,作家才给手下授意,让杜兰西回来。
杜兰西高高兴兴地交了罚款,然后被作家一巴掌拍在脸上,打肿了。
杜兰西回到城邦的时候,议会选举已经在尾声了,杜兰西这个时候依旧不能参选。
宪台的官员,依照城邦蓝皮书条例,直接羁押了杜兰西。
这个好说,调查他跟袁山事件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没关系的。
反正就那么瞎折腾着,谁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
杜兰西倒了血霉。
时间转眼就过了冬,作家的一切也安排妥当了,该杀的,不该杀的都已经杀完了。
这个时候,舰队给作家写了一封信。
信是以克里希的名义写的,但是作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霍山的信。
开篇一句,目断鸿鳞,作家眼睛里已经落下泪水来了。
当初他也是这么跟霍山写的信,不过霍山拒绝了那个不想上进的摆烂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