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静静的看着就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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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沈墨给陈菲又敷了一回，陈菲的手明显好转，至于以后的冬天还会不会犯不知道。不过陈菲还是很感激的，一个女孩子的手实在是太重要了，那么多药膏都没用，沈墨一个破布就能好倒是很意外，不过过程却是太痛了，陈菲很痛，沈墨也很痛。
沈墨带着沈月，拖了一车礼物，提前去萧敏家里拜年，顺便吃了顿便饭，萧千煌也没跟这姐弟俩摆龙门阵，早早放他们俩开车回海城，萧敏在没人的时候，偷偷亲了沈墨一下。
沈墨开车，带着沈月一路往海城开，开车之前，沈墨嘱咐沈月自己打个电话给姚夭夭，表示感谢，时间太紧，就不特意去家里拜访了，节后再去拜年。
沈月原本觉得没有必要，不过这趟金陵真是玩的很嗨，收获也丰厚，还是按照沈墨的意思打了电话。
姚夭夭在电话里让沈月转告沈墨，节后抽空来家里，姚爸爸找沈墨单独谈点事情。
沈墨一边开车，一边在想这句话。
沈月大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分析道：“姚家原来是姚叔叔在主导？”
“应该是，我之前想到了，只是他一直不吱声，我也不好说，秦姨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性格。”
“好事？”
“眼前看是好事，不过我其实不太愿意介于一些不属于商业范畴的斗阵里，站队这种事风险太大。”
“是不是代表有资格？”
“毛线，我这啥也不是，顶多比鸡蛋稍微硬点，龙江8号地块如果搞不定，一样灰溜溜滚蛋。”
“互联网生意不是蛮好嘛，风险小收益高，为什么非要参合房地产开发，你会？”
“我要是说我最懂的就是房地产开发你信吗？”
“我信，信你个鬼。我估计你连猪圈是怎么盖的都搞不清楚。”
“呵呵，真正的管理者首先得会用人，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好老板最不该做的就是对专业人士的工作指手画脚，只负责出钱以及管好钱就行。”
“哎，我是真没用，什么也帮不了你，不过你的两个女人倒是可以。”
“瞎说什么呢，什么两个女人，这话要是让老娘知道，又要叨叨很久。”
“切，我什么都知道。”
“大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
“今年吧，听大哥的意思是过年去跟钮家伯伯请示一下，反正不是五一就是国庆。”
“嗯。你在学校没事不能去学个驾照吗？这么大老板给你开车，你这又吃又拿的好意思？”
“不要，我不敢，开车太吓人了。你要是不乐意，我以后自己坐大巴，稀罕你开车呀。”
两个人一路斗嘴，倒也不枯燥。
沈墨先到了海城，提着礼物去拜访章局，章局年底有点忙，不过依然腾出时间来接待了沈墨，沈月估计沈墨跟章局有话说，就去找沈军了。
“章局，这一年也没能来看看您，实在是不应该，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怪罪小沈。”
“哈哈，小沈呀，你是真客气，你投资办学的事情算是送了我很大的人情了，你没看见教育局王局长有多难看，你投资办学，居然还是我这个市局的关系，不过老王同志这个人还是很靠谱的，不算十分官僚，毕竟是教师出身，心里还是装着教育的，至于你那个不让官二代、富二代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不是说你的出发点不好呀，只是容易让一些人下不来台。”
“哈哈，章局，其实这事吧没那么苛刻，手下人传递信息有些误差，至少明面上不能这么规定，我只希望新学校建好后，实际运作的时候尽量这么执行，因为不能一刀切，也许我们地方上就有清正廉洁，一心为公的官员其实收入很低，这样的家庭有什么道理不能入学呢，不但该入，而且要主动邀请入学。教育嘛，重要的在于心，不在于迹。”
“你这么说就非常好了，果然大城市回来，这道理说的都清新脱俗，你有这么心，又有这份实力。海城人民会记住你的。你节后什么时候有时间，王局想要跟你见面聊一聊，一来是应该的态度，二来有些想法还是希望你能直接说出来，例如学校的名称什么的。”
“这个要说下的，本来我是无所谓的，但是中盛集团现在比较是有了新的股东以及一些新的广泛意义上的产品，所以还是希望既然投入了，那么最好能够形成品牌效应的支撑作用。所以学校名称呢，希望是‘中盛希望小学’。因为这个事情中盛集团将持续做，不瞒您说，我已经答应一位长辈，在未来可能的情况下，陆续投入100个亿用于全国范围的希望小学的建设，海城是我的家乡，所以第一所就放在了海城，我们地级市近300个，我的任务还很艰艰巨呀。”
“沈总，好气魄。节后我约时间，到时候市里的相关领导会一起跟你座谈，我跟他们说了，沈总一般不喜欢吃饭喝酒，喝茶谈事情最好。”
“好呀，其实喝酒这事吧得是自己人，闲聊就好，正事是真谈不了，酒话不作数呀。哈哈。”
“哈哈，行，那什么时候我们能喝顿酒？”
“章叔定，我随时。”
哈哈，两人闲聊片刻，沈墨就告辞了，最后的章局变章叔让章荣心里很舒坦，承认是自己人就好。
章荣给姚世骏打电话，说了一下沈墨来过了，顺便提了下100个亿的话，章荣其实没当真，100个亿怎么可能，不过姚世骏听了就有了明悟。他算是知道沈墨为什么有那么硬的后台了，一来这么承诺很重，二来这份心气也能得到老人家的赞赏，所以该他牛逼。
但是姚世骏难以理解的是沈墨是如何判断出力通集团要出事的，自己这一系做的很严密，而且完全限于金陵城以后的动作，难道燕京已经知道了？这就有点让人紧张了，会不会出现变故真的不好说，但是看沈墨坚持拿下力通集团的地，说明燕京并没有人要阻止他们，但是自己一帮人如此严密的做了这么多事，燕京知道？那么是自己这边有人暗通款曲还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就有点吓人了，会不会有下一次，会不会下一次也没有人阻止呢？姚世骏是越想越紧张，忍不住快步向一号办公室走去，连电话里章荣夸他得了一个好女婿都没在意。
沈墨重生者的预知，以及对力通集团的执念，给一号办公室带去了不小的麻烦，为官者善思，但是怎么琢磨也没有想到有些事情只是个误会，就像黑家莫名其妙被当枪使，一号办公室也是没有想到的，只是个误会。但是阶层、身份让大家都没办法直接坐下来敞开说，中国人呀，且喜欢琢磨呢。
大年三十，沈墨和沈月两个在家啥事不干的憨货，蹲坐在门槛上，一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互怼，仿佛回到了儿时，是不是的将手往袖子里拢拢，尽显土鳖，进进出出忙活的沈家老太太每每路过总是埋怨几句，然后大家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家就是这样，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娘还是娘，儿女还是儿女。
“弟，听说钮大哥的酒店赶在前几天开张了，咱们要不要去搓一顿？”
“急什么，你是股东呀，得等人家来请，不然多没面。”
“我分多少？”
“问大哥去，我不管的。”
“你的钱都是萧敏在管？”
“嗨，女人就喜欢做这些赶紧很有地位的事情，其实大钱都是公司财务在管。”
“萧敏的姑姑？那还不是一回事吗？”
“又不是夫妻店，怎么可能是一回事。”
“要不你转点给我，万一买卖赔了还能留点家底。”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这嘴怎么这么臭？”
“哎，你女人有点多，真愁人呀，现在我敲诈都没乐趣了，还要替你担心。”
“你担心个屁，你是担心你自己吧。”
“这话说的，我是你亲姐，不是外人，总不能坑你吧。”
“就数你坑的多，从小到大，你就不会干别的。”
“我看小说上说移民到小国家可以娶几个老婆？”
“你是不是傻，那是可以不可以的问题吗？那是肯不肯的问题。”
“萧敏肯定不肯，夭夭姐可能肯，不过暂时不会肯。”
“你考研准备了吗？明年都大四了。”
“没文化，我是医学院，本科都要五年的。”
“要不你试试金陵的医学院，争取研究生到金陵读，大家都方便点。”
“太难了，要不你花钱帮我搞定？”
“滚，你是学医的，这玩意能花钱买学历吗？”
“买归买，学归学。不耽误呀。”
“你甭琢磨这个呀，不可能的，你将来要治病救人的，这学历是花钱买来的，你能学到真本事？那不是危害社会吗？”
“你们公司缺人吗？”
“不缺。”
“前台行政也行呀，你看我这姿色，一点不会给中盛丢脸。”
“不缺。”
“今天的谈话一点便宜没占到，我这心里堵得慌，你说怎么办？”
“凉拌。”
“我得找老妈好好聊聊你的情况，哪天我带着老妈直接去你公司，你信不信我干得出来？”
“2000。”
“你看不起谁呢？”
“5000，不能再多了，我没有几个零用钱的。”
“你投资个学校唰的5000万，你跟你亲姐这2000,5000的闹着玩呢？”
“你可别扯这事，老沈同志知道了估计会心疼。”
“你瞧好吧，这事传的可快了，二姐夫家的早就替你宣传过了，你猜得有多少人找你借钱？”
“我是不是应该躲躲？”
“往哪躲？正月初一到初三你躲不掉的，我建议你初四赶紧跑。这事吧，没法弄，好事会变坏事。”
“不是安排了红包么？还能好意思非分之想？”
“不好说，我建议你初一开始喝酒，每天醉生梦死，这个办法如何？”
“要不怎么说你聪明呢，我让萧敏给你包个一万的红包。不过你可别乱花呀，我觉得你最近一年有点飘，学习不认真，用起名牌来倒是很自然。”
“沈墨，那个沈亚男什么情况？”
“额，有点虎，但人是真好，好的没话说，这会还在金陵坚守岗位呢。”
“哎，愁人。”
“愁人。”
大年三十晚上，看着春节晚会，一家人吃着丰盛的晚饭，然后沈月负责放炮，沈军和沈墨负责沈月的安全，这是沈家的传统。
沈墨一边抽烟，一边给熟悉的人打电话拜年，黑颖儿接到沈墨的电话时笑道：“哎吆，沈老板这是终于轮到我了，我排第几个呀？”
“第一个。”
“糊弄鬼呢。谁信？”
“以黑爷爷的面子，你必须排第一个，我不敢给他打电话，就只能给你打了。”
“爷爷没在意那点事，而且你不是说节后就有数了吗？”
“嗯，应该都是误会，凑巧了，不过黑爷爷说的对，误会归误会，话要说清楚。”
“得了，新年快乐呀。”
“新年快乐。”
萧敏和姚夭夭都没有给沈墨打电话，只是发了短信，她们觉得够了，不用形式。倒是秦豆豆给沈墨打来电话说：“墨哥，胡惠说，她家里希望年后两家人见见。”
“你明年才大三，见个屁呀，这算啥意思？”
“胡惠说只是见见，增加了解。”
“你特么全是胡惠说胡惠说的，还没过门呢，你确定要这么一直下去？”
“我妈说胡惠挺好的。”
“哎，那你给我打电话啥意思？”
“我不知道呀，我就觉得这事要跟你说说。”
“哎，豆豆呀，你说将来要是胡惠跟你妈干起来，你听谁的？”
“啊？不会吧。”
“我觉得肯定会。做兄弟的只能表示同情以及遗憾。”
“被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不太好了，挂了。”
沈墨不理他，直接掐了电话。开玩笑，胡惠哪是什么省油的灯，秦豆豆现在降不住，那就永远降不住了，还做梦做什么娱乐大佬，天天女明星围着转，拉倒吧。
紧接着，莫大军打来电话。
“墨哥，新年好。”
“新年好，都妥了，今天暑假结婚，我爸我妈叮嘱一定要请你来喝酒。”
“扯犊子，你懂不懂法，你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好不好？”
“我是壮族，我们这这个年龄可以结婚了。”
“我去，今年是什么年景，怎么都要结婚了。听听就觉得恐怖。”
“暑假，墨哥你要来呀。”
“废话么，我肯定去呀，放心。”
“好。”
沈墨开始惆怅起来，这一个个日子过的，婚姻大事，不该挑挑选选吗？沈墨其实是非常惧怕结婚的，爱情一旦变成婚姻，就会变得琐碎无比，爱情向亲情过渡的时候，其实是有点难的。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突然，刚过了12点，沈墨接到中盛科技值班人员的电话，说沈亚男在办公室突然昏倒了，已经送去医院了，现实联系了曾总，但是曾总去海南度假了，根本不在金陵，苏总也不在金陵，只能给沈墨打电话。
沈墨本来想通知萧敏去看看，想想还是放弃了，干脆自己跑一趟吧，开快点估计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了。跟沈军嘱咐了一声，就直接出发了。
沈墨在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想萧敏这会肯定在和陈菲一家他们过年聚会什么的，沈亚男估计又不愿意接受萧敏的照顾，金陵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可以管这事的人，姚夭夭也不合适，姚夭夭和沈亚男完全不算熟悉，只是照过面而已。以后春节确实需要有核心管理层留守了，也就是员工晕倒，要是有别的大事，公司一个核心人都找不到，有些不应该。
沈墨凌晨赶到了金陵鼓楼医院，找到了躺在急诊室输液的沈亚男，沈亚男已经睡着了，帮忙送来的员工也在沈老板的亲切问候中离开了，大过年的本来值班是件不太愉快的事，但是今天被大老板说感谢，实在是觉得赚了，沈老板甚至问了他们的名字。
沈墨找到急诊医生，询问沈亚男的情况。值班医生说：“也没什么，就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又是例假期，天寒地冻的不好好吃饭，昏倒也正常，这会输点液，后半夜再弄点清淡的米粥或者馄饨什么的吃一下，就应该没事了，回去注意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不要吃辛辣油腻的食物。”
沈墨在心里面记下，也不用联系什么病房了，反正输液结束就可以回家。
沈墨一边等，一边想这会上哪去搞吃的呀？外面连个开门的都没有。
一会只能回“左岸咖啡”了，但愿那里冰箱里有吃的，因为沈亚男每次假期都是住在那里，咖啡馆里甚至一直保留着最初中盛科技的办公区域。
沈墨想着，回头该置办一套房子了，自己好像一直打游击，一副居无定所到处蹭吃蹭喝的模样。
沈墨认真琢磨房子应该置办成什么样子的时候，沈亚男醒了，看着沈墨的侧脸就这么安静的笑，有些愧疚让沈墨跑来跑去，又有些欢喜这一刻沈墨在身边陪着。这个湖南辣妹子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当下能欢喜，那就是欢喜。沈墨不经意间转头的时候，她就迅速的闭上眼睛装睡，她不想说话，只想这么静静的看着，仿佛这个时候任何一句话都会破坏这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