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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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前一天，一行四人在首都机场落地，直接入住华夏大饭店。
黑颖儿并没有离开，而是要求参加晚上跟何佩如的见面，沈墨无所谓，他并不介意有意外的效果。
何佩如如约抵达华夏大饭店，双方落座以后，沈墨首先介绍了自己这边的苏莹以及莫大军，而黑颖儿主动喊了一声佩如哥，何佩如笑呵呵的应道：“小颖儿，今晚见到你实在很意外，我以为你会直接回家呢？”
“佩如哥不欢迎？”
“哪能呢？平时请都请不到，只是安排太仓促，怕是怠慢了。”
“佩如哥，你们聊你们的，沈墨是我同学，来燕京，我这不陪着，怕他吃亏。”
何佩如将这句话当做是暗示，黑颖儿其实只是顺嘴调侃，我依然认为沈墨只是小打小闹，用萧千煌的话来说，就是看得见的天花板太低。
沈墨打着哈哈：“何总，这两位面生，介绍认识下呗。”
何佩如一行也是四人，除了沈墨认识的王杰，另外一男一女分别是何佩如的姐姐何佩君和一个叫韩信的职业经理人，但是何佩君的年纪明显要比何佩如大不少，大家互相打完招呼，开始变吃边聊。
席间王杰提议喝点酒，沈墨拒绝了，说女朋友不让，喝酒会被打，这么直接认怂的话倒也不让人尴尬。
“那我就以茶代酒，敬沈总了，希望沈总在燕京玩的愉快，收获也满满。”
“何总客气了，收获满不满的还不是看何总脸色行事嘛，愉快倒是应该愉快，这城市呀，一下飞机就有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心旷神怡的。”
“沈总有什么想法？对了，我姐姐是做国际贸易的，也是最近才回国，你要是想做进口电器卖场倒是可以多交流交流。”“何姐姐，先谢了。”
“呵呵，沈总不光年轻，嘴巴还甜，这声姐姐叫的还真是心花怒放，冲这声姐姐，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姐姐抬爱了，一点小打小闹的小生意，承蒙何总看的上，给这个机会，那我就不绕圈子了。”
“大家年轻人，不妨直言。”
“自房改以后呢，房地产市场已经开始呈现上升趋势，未来可期。那么随之而来的配套产业定然会被带动，我原本只是想在自己的商业广场里增加‘电器卖场’的业态，可惜国内有这么两家做的不错的看不上我地方，我呢年轻气盛，就决定自己做电器卖场，时代背景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原本就是委托我身边这位同事苏莹全权负责，奈何国内家电厂商的意识形态还没有改变，看到的只有订货量和价格表，所以呢我就想既然大势所趋的，既然那两家都在搞国家价格战，那我就做高端好了，单纯从商业角度来看，有些国度的家电品牌质量和外观还是很诱人的，我相信随着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一定有市场。不知道何姐姐有什么赐教。”
“大方向没有问题啦，我是做国际贸易的，当然支持这种模式，也擅长这种模式，不过96年岛国的电视机进入华夏，似乎市场开拓的不是很好，而且不管是岛国还是欧美的产品运费和关税都很高，这需要你自己做判断，不过高端家电产品的话，岛国的无疑是性价比最高的。”
沈墨很清楚，华夏将于2001年的12月11日正式加入“wto”，那么意味着关税将不再是问题。于是笑道：“何姐姐，您觉得2002年关税还是问题吗？”
何佩君是清楚目前的态势的，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但是加入‘wto’几乎没有太大问题，这也是她积极回国寻求发展的原因。
“没想到沈总果然消息灵通，嗯，那么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这趟回来确实有这方面的判断和考虑，国际上优秀的产品必将大量的涌入华夏，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国产很多产品面临的挑战，当然大浪淘沙，适者生存是很合理的，也是时代发展需要的。不知道沈总的目的是自己的商业广场随便做做呢，还是想在家电卖场方面有所建树。”
“这方面我都不懂，不妨先听听何姐的想法，我看看小弟是不是能跟得上脚步。”
“沈总太谦虚了，能想到‘wto’和进口家电已经很有前瞻性了，既然沈总问我就直言了，咱不学老同志的兜兜转转哈，要是想法有问题，尽管提醒，因为我自己其实也并没有具体方向。不过今天听你说到以房地产的发展趋势为基础来做产业判断，我倒是真的觉得‘家电’卖场是个好方向。其实何家算是小门小户，比不得……比不得做的大的家族，欧美及岛国的家电产品甚至附加的电子产品我们都有厂商资源，而且关系是相当稳固，之前碍于关税实在没有机会，现在我觉得沈总说的对，机会来了，不过我认为家电卖场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售货大厅’，要想靠这个赚钱，还是要做规模，我们的初步设想还是按照‘我爱家’的布局策略，8个城市同开，一个城市至少两家，不知道沈总觉得如何？”
“冒昧的问一下，何家有自己的工厂吗？”
“这个不是秘密，不过只是做一些基础的组装，没有太强的技术。”
“何姐，家电卖场呢我是一定要做的，也很愿意跟您合作，当然我的实力很有限，如果何姐按照您说的计划做，我跟，我三成。不过我另外一个想法希望何姐听一听。”
“洗耳恭听。”
“我现在还是大学生，我的专业热能工程，虽然我的开始还需要同学帮助才能过关，不过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我国大部分南方城市的冬天也是非常寒冷的，而且伴随雨水，但是南方没有北方的供暖系统，冬天真的是苦不堪言，即便是有一天空调能够普及，也不足以解决南方冬天‘湿冷’的问题。而我发现我的大学专业其实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是需要前期科研和厂家就行。这个概念我有过基础论证，是可行的，但是具体我现在还不方便细说，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这项技术成果，那么光华北、华东我就能确保每年有2000万方的业绩持续增长，这个业务可以做至少15年，而且还可以不断的有升级产品更新换代。如果不谈前期的科研成本，每年的产值预估有5亿，每年的利润预计8000万到一个亿。”沈墨说完看着何佩君，他是突然想起来地暖产业的，上一世第一代地暖产品还确实就是金陵师大热能工程系的导师研究出来的，虽然不是新鲜玩意，但是第一次是可安装的形式出现还真是首次。
何佩如相信沈墨绝对不是信口开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隐约能明白跟取暖有关，华夏南方的冬季绝对不可能实现像北方一样的供暖的，但是湿冷的冬天又确实有‘取暖’这个痛点，如果真的能解决这个‘痛点’，那就是可以做的生意。
“沈总，难道一点都不能透露？”
“可以说点排除项，不会是空调，因为我的大学导师告诉我，南北方的空调供给是有区别的，南方的空调主要是为夏天制冷，冬天的制热效果一定不好，这跟城市基本问题已经产品成本有关；其次不是取暖器，那玩意使用起来耗电量太大，而且有安全隐患，原理也太简单，没有价值，就跟烧水用‘热得快’一样，但凡有其他办法的都不会用那玩意，简直是玩命。”
何佩如终于认真起来，沉思片刻，说道，“请问沈总，中盛集团这方面的业务具体将由谁负责？”
“我身边的这位学姐，苏莹，她将报送研究生，而她的导师就是我说的那项技术的研发主导人，同时她是我中盛集团未来值得信任的人。”
“好，这次回国真是大开眼界，国内的大学生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别人不知道，苏学姐是真的厉害。”
“这样，沈总，这方面的事情我将委托我公司的总经理韩信具体负责合作细节的对接，那就麻烦苏小姐了。”
“那么我将在金陵等待何姐的光临，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何佩君明白沈墨这是希望细节对接完之后能在金陵签约，她也无所谓，毕竟科研团队在金陵，科研人员是值得尊敬的。
黑颖儿一直默不作声的听，她有点想不明白这个上课为了几百块利润在那折腾，考试还要作弊的家伙，什么时候得到专业导师指点了，还有可能产生专利，他不是经常逃课吗？
众人谈兴很浓，于是何佩如跟服务员打了声招呼，一起移步水吧厅，继续饮茶聊天。
何佩如主动岔开话题，说道：“沈总，咱们说说互联网吧，我觉得你搞得那个‘360地产网’非常有创意呀，专业门户网站有搞头？”
“准确的说是互联网有搞头，做‘360地产网’是因为我个人的欣赏水平，我比较喜欢看纯粹的东西，地产就看地产网，娱乐就看娱乐新闻，还有一个原因是‘太综合的我不会’，哈哈。”
“嗯，‘做专做精’是个思路呀，我了解了下之前你买股份的那个‘百度’，好像就专注于‘搜索’，但是他这个专业方向我有点看不懂，还请沈总解惑。”
“它的前提是未来互联网会很发达，各种各样的网站实在太多了，而网络地址又是英文的，跟国人的使用习惯不一样。所以如果有‘搜索’那岂不是很方便？准确的说他那个应该叫‘中文搜索’。那么假设我是卖电视机的厂家，我是不是希望别人能搜索到我，联系我呢，那我就希望通过‘百度’第一时间找到我，可是越来越多的卖电视机的厂家发现了这个道理，那么是不是‘搜索’结果就会有先有后，那么是不是可以收钱觉得排名先后呢？而卖电视机的厂商这个需求只是将来互联网世界的沧海一粟呀。”
“我去，坐家里就把钱给赚了，沈总，既然你有技术有理念，我们也搞一个？”
“没有必要恶性竞争，我们可以搞的太多了，例如我们可以搞一个‘音乐网站’，专门针对喜欢音乐的，还可以下载到mp3里听，那么这个网站一旦火了，那些娱乐公司，歌手是不是都会希望在我们网站上推荐他们的歌曲呢？是不是得给钱？如果我们搞个下载歌单排名，那些娱乐公司为了捧红自己的歌手，是不是更想给钱我们？哈哈。”沈墨说完本来还觉得得意，只是看到何佩如正一脸不自然的看着黑颖儿。
“何总，怎么了？”
“沈总，颖儿没跟你说？黑家的一项主业就是娱乐。”
“黑妹，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我们依然会秉承音乐的客观性和理想性，尊重歌手也尊重观众，不会为了钱恶意炒作的哈。开玩笑开玩笑。”
“沈墨，这个想法不错，我可以参与吗？”
“音乐网站只是个举例，别太认真，你要是想玩，我做一个送给你，多大点事。”
“谁要你送，这东西是需要市场运营的，光送个网站有什么用，你别以为我不懂。还有，你要是再叫我‘黑妹’我跟你翻脸哈。”
“好嘞。”沈墨和黑颖儿的日常斗嘴，在何家人眼里看来就是打情骂俏，误会有点大。
“照你这么说，其实互联网有很多东西可以做？”
“多，茫茫多，不过你不要贪心，认真做好一个就够了，因为互联网热还是假设，还需要时间，还需要运营。”
“如果最后选的是音乐，无论黑家参不参与，务必让我参与，少点没关系，也不怕你笑话，我家兄弟有点多，我有点着急的。”
“你不是在搞二手房连锁品牌布局么？”
“那个慢呀，而且未来上市什么的遥遥无期，我听你跟我姐说的家电，我都觉得很快会反超我。佩君是我亲姐，可是其他兄弟都是其他门上的，你懂吧。”
“哦豁，大家族内斗呀，我就在小说里看过，别说，何兄这投胎技术绝对的。”
“拉倒吧，光金陵那一摊，就因为你横插一杠子，现在还在抢地盘呢。”
“金陵你不用担心，只要王总坚定不移的执行既定的计划，我想不超过2年，你就可以一家独大。”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是你自己想的，再说也不一定，但是你们是专业的，这点我能看出来。所以这就够了。”
何佩如听出了沈墨的意思，力通置业可能要出事，那么自己的机会就来了，至于什么二手房联盟，那就是杂牌军，市场还真需要这样的杂牌军来衬托‘我爱家’的专业。
“不过，你们要小心纪昌民这个人，很有点头脑，‘360地产网’第一天上线，他就直接来买入了‘我要卖房’的付费端口，明天起‘360地产网’的‘我要卖房’端口就结束免费期了，正式开始收费，难道你们金陵公司这一个月的免费期一点没反馈？为什么‘力通置业’的房源总是优先显示，而你们的发布了就很快‘沉’到很多页以后了？难道你们在想是不是还会继续免费？是否真的有效果？我可是听说你们‘我爱家’至今没有谈合作的意向。”
王杰听到这里后背汗都出来了，他承认他轻视了‘360地产网’，因为‘力通置业’提前买入，所以房源优先发布，所以‘我爱家’的门店汇总反馈信息就是一般，有来电来访，但是不多，原来根结在这。
何佩如已经被互联网的未来前景给洗脑了，这会只觉得王杰就是个白痴，纪昌民非常敏锐以及果断，而王杰却至今无动于衷，一步慢就步步慢了，不由的狠狠瞪了王杰一样，心想这个白痴，明明自己这里跟沈墨的关系比较亲近，居然不主动的及时沟通，这也难怪沈墨之前什么也没透露，毕竟生意归生意，你都轻视人家，难道还要人家主动过来给你透露商业机密？
何佩如厉声道：“王总，请你立刻赶回金陵，安排购买端口的事情。”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莹开口道：“何总，王总，明天是国庆假期，理论上你找不到人签约并且开通。”
“沈老弟，要不你帮忙安排下？”王杰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沈墨的开口了，一个黄金周过去，万一‘力通置业’效果很好，那就责任重大了。
沈墨想想这个王杰人还不错，别得罪太死，就拿起电话给曾爱玲打了电话安排签约事宜，另外通知沈亚男，收到合同后让技术部给‘我爱家’开通端口。并且叮嘱了一个原则，凡是付费的中介发布的房源采用随机优先，但是10月份适当偏向‘力通置业’。沈墨是当着何佩如和王杰的面说的。何佩如认为沈墨已经很给面子了，王杰虽然间接的被沈墨告了一桩，但是没有怨言，沈墨算是顺手又帮了他一把。
“王总，你回去可以让你们的市场部人员好好研究下‘360地产网’的各个模块，其实里面还是有很多玩法的，懂的都懂，不懂的就浪费了资源。举例说明：那个人气很旺的论坛里，至少有三个版主是‘力通置业’的权证部门专业人员在负责打理，那可是免费引流，网站本身是不收费的，只根据客户大小予以分配。”
“明白了，谢谢沈总。”
王杰急匆匆的走了，何佩君让韩信和苏莹互留了联系方式，这几天趁沈墨一行在燕京，尽快落实合作细则，她回国后贸易公司还是个空壳子，没想到这么快能有方向，非常重视。
何佩如约沈墨沈墨时候再单独聊聊，或则带他出去转转，沈墨转头问黑颖儿：“老爷子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明天晚上。”
“哦。”然后对何佩如说，那后天再约，临走的时候拜托何佩如帮忙搞两把烟斗还有一些原味的烟丝。
黑颖儿说好明天下午来酒店接他，然后就走了，路上发短信给沈墨：“明天只接你一个人。”
沈墨大概有些猜测，但是自己现在光脚也无所谓，嘱咐苏莹通知张强赶紧来燕京配合苏莹的工作，另外又让通知钱小小、秦豆豆这两天来趟燕京，他感觉到黑家会给他惊喜。
回到房间，莫大军说：“那个韩信不简单。”
“嗯，叫这名字的都不简单，具体什么感觉？”
“说不好，苏莹可能斗不过。”
“没事，这事还是何家拿主意，最后拍板，我有大杀器在手，合作吃不了亏。”
“什么时候导师给你单独指点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制暖的课题？”
“哈哈，我要是说我突然想到的，你信不信？”
“信。”
“额，大军，明天我们出去转转吧，来一趟首都，总要带点礼物回去是不是？”
“这个主意好。”
“要不你让小惠儿跟秦豆豆他们一起来燕京玩一趟？”
“恐怕不行，我那两个大舅哥这几天要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别看膀大腰圆的，走丢分分钟的事情。”
“哇塞，龙虎兄弟终于来了？这两个汉子绝对宝贝。”
“你打算让他们给你做保镖？”
“毛线保镖，哥哥我还没那个必要，不过以后就真的不确定了，以后的麻烦事不少，虽然不需要打打杀杀，但是房地产开发长期伴随集体性事件，到时候女同事还是要有人护住的，不然被人趁乱打了，那也是白打，我不希望有人受一些没必要的伤害。”
“你要搞房地产开发？”
“可能，看机会。”
“我不太懂，但是那需要很多钱吧？”
“我这不是拼命在赚钱嘛。”
“那明天一早我们去买礼物？小惠儿到现在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你还真是疼媳妇，可是你知道尺寸吗？”
“不知道。”
“得了，反正也睡不着，我们下楼去看看，一楼有专卖店，就买品牌运动服好了，大概的尺码就一定可以穿，顺便给你两个大舅哥也买几件。”
“大酒店的很贵吧，我刚才都没敢多看，你先借我点钱，不然犯怵。”
“借个屁，走了，回头请我喝可乐就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