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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紧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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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车门上的时候,蒋旭尧其实看了不下数次的手表,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妻子却迟迟未下楼,他也曾想过要给她打电话催促一下。

然而,在见到她的那一秒,所有漫长的等待与躁动的心情,似乎都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他深邃的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宠溺,连同一张精致伦美的五官上也漾开了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就黑了下来:从公司大堂飞奔而出的江幂晚不是朝他奔过来!

不,她根本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迳直在大厦出口截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前座主驾上的言秘书也看见了这一幕,见上司铁青着脸伫在车门外,心里暗暗叫苦:太太这是又在闹哪一出?

头一回被女人放鸽子,看把蒋总气得这满腔怒火的,只怕自己这秘书的日子也不能好过了!

上司紧紧地盯着远去的那辆计程车,却迟迟没有下一步指示。

言秘书忍不住悄悄地给江幂晚了一条短信息:【蒋总还在公司前面的路口等你】。

……

计程车上,江幂晚惴惴不安地一直在张望前面的路况,“师傅,能不能麻烦您开快点儿……”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来,正好被司机嘹亮的嗓音覆盖了过去,“好哩,姑娘坐稳了!”

话音未落,绿色车身的计程车已经像阵风似的穿梭进车水马龙的交通里,在江幂晚望眼欲穿之时,终于,疾速驶进了医院……

江幂晚付了车资,又飞快地直奔抢救室——

走廊尽头的那盏红色扑闪扑闪的手术提示灯,就像她此刻担心父亲的心情,忐忑不安。

一排长长的绿色靠椅上,母亲孤零零地坐在离手术室最近的椅子上,一手压着胸口轻咳着,一脸的惆怅哀痛。

江幂晚的小脸也苍白得可怕,“妈,我爸怎么样了?……”

一路的担惊受怕,她满脑子里惦记的都是父亲的病况,根本就没有看到言秘书给她来的短信息,也忘了蒋夫人交待她今晚须随同丈夫一起回蒋家吃饭,连同与丈夫说好在公司前面路口汇合的约定,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

蒋氏LTD大厦楼下的林荫小道上,言秘书一直等到最后,也没有等来江幂晚的回复。

又见上司沉着脸,重新折回车厢后座,一言不。

生怕被扫到台风尾的他,也决定三缄其口,只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沉默着,“……”

一片压抑到近乎窒息的低气压中,后座的上司终于开口了,却是嗓音低哑地在讲电话,“妈,是我,公司有个紧急的项目需要连夜赶工,今晚的家宴我可能去不了了……”

“幂幂倒是很想过去帮妈准备家宴,可是,这个项目的企划是由她负责的,我只好对不起妈了,今晚她这边的数据整理不完的话,我是不会放她走的。”

“……”

言秘书错愕不已,“……”

他以为,上司一怒之下,会愤而质问江幂晚,或逼她低头认错,或陷入冷战,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替江幂晚开脱,把因为江幂晚失约而缺席家宴的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蒋夫人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听见上司面不改色地编着谎话,“我替幂幂兜着什么了?今晚一起加班的有不少人,妈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打给言秘书,还有,生产部的杨经理和刘部长……”

言秘书立即心领神会地记下了上司报出的名单,随后一一去短信:【紧急加班,请各位务必准时到岗】。

待到上司挂断电话,他已经把善后事项安排得妥妥的。

车窗外,暮色渐黑。言秘书从后视镜里看见上司仰脸靠在座椅上,眉峰紧蹙着默默抽烟,“……”

他本来是想说,“蒋总,要不我给太太打个电话,问问她去了哪里?”

犹豫了半秒,最后,还是改成了一句,“蒋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上司缓缓地吐出一圈灰白的烟雾,又深吸了一口,才沉沉地说了一个字,“等。”

是的,等。

他相信,他的幂幂并没有完全忘记他。

他会等,耐心地等,一直等到她回来找他,等她记起梦境里她脱口而出的“尧哥哥”到底是谁,等她心甘情愿地扑进他的怀抱里……

……

医院,弥漫着浓郁消毒水味道的幽深楼道里。

随着手术灯灭,抢救室隔离区间的玻璃门缓缓开启,一个头顶手术帽、戴着口罩的中年医生,一脸汗水夹着疲惫与惭愧之色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衣飘袂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额间湿透疲态尽显的实习医生和护士小姐,每一个人的脸上均是沉重的神色。

绿色的长椅上,早已等待得焦灼万分的江幂晚与林美玲立即迎了上去,“医生,我爸爸(我老公)怎么样了?……”

中年医生在门边止住脚步,伸手,摘下自己脸上捂得严实的手术专用口罩,又抬手拭了一下额前密密麻麻的汗水,随即满怀歉意地朝她们母女施了一礼,“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林美玲一听,只觉眼前一黑,凄切地唤了一声,“老公!……”

福的庞大身躯竟是“咚”地一声,重重栽倒在地!

江幂晚也是如同重重地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蔫了,茫然地唤了好几声,“爸!爸!爸……”

直至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脚上,她才哭了出声,连忙蹲下身来,伸手搀起母亲,“妈,你别吓我,快醒醒!醒醒……”

父亲江建国年轻时捱了不少苦,长年累月超负荷的工作量,让他积下了多种程度不一的疾病。

人到中年,仍一直忙于酒席应酬之间,更是加速了他的病症作。

在前夜的一次拼酒之后,便骤然胃部大出血,到医院检查之后,才知道他的高血压也触了,血管一度濒临爆裂。

医生说,以海城目前的医疗条件,治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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